流浪兒的宿舍區,路遠躺在演武場上,旁邊空蕩蕩的酒壺靜靜地躺着。
揉了揉腦袋,路土豪盤起身來,醉酒後沒有回神兵閣,一是怕石坤看見了不好,畢竟是個掌櫃的,要以身作則,二是路遠想這裡的孩子們了。
穿越過來就是弱冠之身,兒時的記憶還是隻能停留在腦海深處,時不時翻滾一下,帶動着心絃,奏出一首童趣。
乞兒們都很好學,路遠看中的又都是非凡之人,無論是知識還是武力都可以用突飛猛進四個字來形容,可以想象,二十年後,這一支小隊必然會掀起一股大浪。
路遠抱着膝蓋,嘴裡吹着口哨,目光溫和的看着起了個大早,正往演武場走來的孩子們,就像看着另一個自己一樣,若是往後自己有了子嗣,會不會也讓小傢伙讀書習武,冠絕天下呢?亦或者只是單純的種田養家娶媳婦?
路遠笑笑,還真是難得有時間思索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咦?是路哥哥。”
眼尖的孩子們已經發現了路遠。
“路哥哥,跟我們一起演武,一起玩吧!”
純真而又明亮的眼睛永遠是最難以拒絕的。
…………
夜晚,何家宅邸,一名黑衣人對着何雨附耳輕言了幾句,瞬間讓何雨臉色一黑,一記重掌,直接將手邊的案几拍了個粉碎。
“路遠啊路遠,膽兒真是夠肥的。”
燭火落地,熄滅,無盡的黑暗中,透着一雙陰森泛藍的三角眼。
這幾日,路土豪都靜坐在神兵閣,除了練功就是琢磨系統的各種功能,打算找個漏洞坑一坑系統,誰知道不僅沒坑成系統,卻被系統反坑了,三百兩銀子換了份三國地圖,路遠欲哭無淚啊,這貨到底誰設計的,竟然還自帶忽悠外掛。
不過所幸劫了何家不少財路,路遠現在真的可以稱得上“土豪”這個字了,不過有了錢也不能亂花,除了正常開銷外,其餘的錢都要存起來,畢竟後續幾個煉器工藝可不是幾百兩銀子就能搞定的了。
話雖如此,可路遠其實一點都不缺錢,神兵閣的生意蒸蒸日上,石坤現在已經達到了一星煉器師的巔峰,僅差一步就可以邁入二級行列,到時候路遠就可以指教他學習製造一些輕火器了,一旦有了槍炮,路遠的這一個小班底就真的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除卻石坤,陳斌,段武二人亦是成長迅速,距離一星煉器師已經不遠,而他們的成長也給路遠帶來了不少好處,比如系統給予的各種禮包,什麼速效救心丸啊,舒筋活絡散啊,印度神油……咳咳。
總之“狂煉三國”不僅可以煉器,還偶爾可以輸出一些藥品。
路遠猜測,大抵是某設計者實在找不到東西獎勵,隨意塞了些藥矇混過關。雖然這些藥物放在21世紀都是大街貨,可在這三國時期卻無異於神丹妙藥,萬一哪天路土豪受了重傷,還真得指望它們起死回生。
憋了幾天,發現何家沒啥動靜,路遠也就放心了,看來自己的小動作還是收到了應有的效果,想必何家衆高手現在已經焦頭爛額,草木皆兵了吧?
倒置了一番,路遠又搖着落地扇出門了,現在只要心情好,土豪兄就會跑到紫晴樓喝上兩口小酒,偶爾還能見見慕容紫璇,雖然路遠不想跟她有交集,但天天對着系統也怪悶的,倒不如看看美女養養眼。
感受着扇子帶來的陣陣涼意,路遠漫步在洛陽城的街道上,但走到一半,土豪兄突然發現情況不對。
自己在的這條街居然沒人!
平時這也是人煙稀少的一段路,但稀少不代表沒有,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就是要出事的前兆。
果不其然,路遠落地扇剛收,靈覺感知範圍內就出現了三道黑影,其中一人,手執十八連體子母刀,正是那晚逃走的殺手!
“臥槽。”路遠心中暗罵一聲,自己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一些,何家這等勢力,若是抓到一兩個傭兵,追查到自己這裡還是很有可能的。
本來路遠已經放下了警惕心,可誰知現實就是這麼喜歡打臉。
三人瞬息臨近,十八子母刀打先鋒。
路遠念動,操控電警棍撥開母刀,同時腰間青鋒出鞘,天元火雷訣加持,路遠不退反進,一道劍光閃過,直指面前黑衣人的咽喉。
三人包夾,退路已經被封死,當下唯有一搏,纔能有一線生機。
那三名江湖好手明顯沒料到路遠的靈覺如此敏銳,本來意在雷霆一擊,現在卻被路遠抓住了先機。
“小子,反應夠快!”
路遠心中冷哼一聲,不長記性,你們前一次偷襲我的傢伙就被我反手解決了。
那面劍之人雖然心驚,但反應卻也不慢,當即調整身形,側過身來,抽出身後雙鐗,上下一夾,一記回首望月,貼着路遠的長劍,直擊路遠手肘。
路遠雙目一閃,右手脫劍,左手探出,反手接劍,右肩一側,身體前傾,便將那雙鐗夾在腋下,同時左手持劍如匕首,橫切而上。
那使雙鐗之人雙目大睜,沒想到路遠竟然有如此應對之法,當即想要抽出雙鐗,卻被路遠死死夾住。
眼看劍刃就要功成,另一黑衣人卻從斜刺裡殺出,利劍直取路遠左肋。
路遠暗歎一聲,此刻自己已經一心二用,無法再分心,爲今之計,既然怎樣都無法周全,乾脆就拼一個魚死網破好了。
目中兇光一現,路遠也開始了搏命。
在那黑衣人的劍尖刺入路遠肋下的時候,路遠的劍刃也割下了雙鐗之人的頭顱。
這時候,武器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
畢竟系統出品,路遠的劍削鐵如泥,砍個人頭不過瞬息,而那黑衣人的劍,在刺入路遠身體的一刻卻如同陷入泥沼,難以再進半分。
這乃是路遠將天元火雷訣運轉到極致,氣血之力形成了一股漩渦,堵住了那劍尖的去處。
路遠轉身,一劍斬出,那黑衣人也不敢用身體硬接,只能棄劍而退。
斬殺一人,繳獲一人武器,可這情況卻對路遠十分不利。
將刺入體內的利刃拔出,路遠解下綸巾,將傷口勒住,繼而撤去了天元火雷訣的防護,畢竟體內的精氣已經損耗的七七八八了。
天元火雷訣一消,劇烈的痛楚立刻翻涌了上來。
路遠披頭散髮,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手執長劍,自天揮下,遙指黑衣二人。
“今日,斬殺你們!”
那手執子母飛刀之人看着路遠隱有發狂之勢,更是受到了其斬殺雙鐗同伴的影響,心中發毛,此刻不敢強攻,只能欺路遠重傷,頻頻使用飛刀展開遠攻,不給路遠近身的機會。
另一人雖被奪了劍,卻又從懷中取出兩把匕首,環遊在旁,伺機而動。
路遠手中劍花翻轉,不斷阻擊着子母十八刀,對那手持匕首,意欲突襲之人卻是不聞不問。
再一次的撥開飛刀的攻擊,路遠一個後仰,腳下成弓,左手託劍,右手成掌擊出。
竟是將手中的長劍當成了飛鏢使用。
那用飛刀者冷哼一聲,心想這人一定是到了極限,要做殊死一搏,可這明晃晃的劍刃,還能中了不成?
當即一個側身,就欲躲開。
然而令此人沒想到的是,隨着他的側身,那“飛劍”竟也翻轉了一個角度,目標不變,直指眉心。
真當念力是擺設?
黑衣人心中巨震,瞳孔收縮,可卻再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一劍穿顱,立斃!
那匕首之人本瞅着對方手無寸鐵之際,妄圖打個突襲,可當他近身,揮舞出匕首的一瞬間才發現,路遠的手中居然舉着一根粗大的黑色鐵棍。
即便如此,此人覺得自己出手快準狠,對方就算反應過來,掏出了另外的武器,卻也只有防守的份。
可……
匕首也是導體哦親。
噼裡啪啦,電警棍的電壓增幅調到最大,別說是人了,就是大象也妥妥的趴下。
一戰終了,路遠卻來不及高興。
肋下像是被開了個洞,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幾次都有雙眼一黑的趨勢。
拖着幾乎半殘的身體,路遠艱難的走着,可還沒走出幾步,一隊官兵便衝到了對戰現場,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將唯一一個活人——土豪兄帶到了公堂。
大刑伺候,罪名濫殺無辜。路遠已經連喊冤枉的力氣都沒有了,比起屁股,他更擔心自己的心臟。
似乎,已經快要停止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