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錢四兩名江湖浪客在路遠的店鋪中搜尋了良久,但卻一無所獲。
畢竟系統這玩意,就算真的掏出來給這二人看了,他們也是啥都不懂。
相視搖頭,牛,錢二人無奈,此番前來本就不是本意,真要說起來,倒還是自己二人擅闖民宅,鬧到公堂上也是挨板子的命,可無奈當初饑荒,欠了馬三爺一大人情,不得已纔來行這等苟且之事。
既然沒有收穫,兩人低聲商量了一番,索性便如此回去,實話實說,倒也不負江湖人的磊落。再者這路家二少爺也是悽苦,祖宅被奪,其父又不知何故獨自離去,而新開一家煉器屋,竟也遭人記恨,牛,錢也是性情中人,臨走之前還留下了碎銀四五兩,也算是對良心有個交代。
待二人走後,路遠才爬起身來,看了看桌上放着的碎銀,對這擅闖民宅的二人卻是心生好感,牛錢二人的對話路遠也不經意間聽聞了一些,這事倒也不怪他們,最難還的莫過於人情,恰巧江湖中人將這東西又看得太重。
搖了搖頭,以路遠21世紀的眼光自然是不能理解,起身攥起了碎銀,路遠自己又出了十兩銀子,用了一夜的時間,分發到了流落街頭的乞兒們手中,既然受到了江湖人的饋贈,索性便讓這饋贈再回歸給江湖吧。
…………
再說牛,錢二人彙報完畢,常笑心中更是疑惑,沒有異常?怎麼可能沒有異常,料想八成是這江湖過客敷衍自己。
次日,常笑索性自己帶人,明目張膽的要砸路遠的鋪子。
這段時間也讓路遠舒服夠了,常笑也是憋得難受,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好欺負?既然找不到那煉器的秘密,那不找了便是,反正官府有人,直接採取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砸!
路同學起了個大早,算着常笑也該是時候來給自己送錢了,興沖沖的開了鋪面,卻感到一股戾氣迎面撲來。
常笑的確是來了,但卻不是來送錢的,而是來送別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滾你不滾,非要常爺我親自動手,哼,煉器很有一套?有個屁用!”
前些日子馬三爺閒逛,竟發現路遠的店鋪不僅沒關,生意反而越來越好,不僅煉寶器,更是出產普通鐵具,而且品質過硬,隱隱有壟斷涿縣鐵匠鋪生意的趨勢。
這還了得?鹹魚也能翻身?馬三爺也做鐵匠鋪的生意,而且規模還不小,但爲了利潤,他的店鋪時常偷工減料,本來名聲就不好,這下半路殺出一個路遠,那自己的鐵匠鋪不是要關門的節奏?
馬三爺是何等人?豈能容許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搶他的生意,更何況此人還跟他有仇!
回到府邸,一怒之下便把常笑罵了個狗血淋頭,如此辦事不利,要你何用?
常笑只能唯唯諾諾,最終馬三爺限定常笑三日內必須解決此事,否則就把常笑給解決了。常笑這也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爲。
本來還想摸清虛實,不戰而屈人之兵,無奈江湖人靠不住,常笑還是決定自己出馬,快刀斬亂麻,攆走了事,實在不行,殺了也可。
常笑這些心思路遠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對常笑有一二分的同情,馬三爺和他根本就是狼狽爲奸,狽沒用了,遲早要被狼吃,路遠纔沒那麼多氾濫的同情心,更別說此刻正有一根黝黑粗大的棍子指着自己的臉。
還不待路遠動手,石坤就站出來了,要說仇恨值,石坤不見得比路遠低,若有機會,他是不介意手刃了這個魚肉鄉里的魂淡。
石坤大手一握,竟將那粗壯的木棍徑直掰斷,路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自己的師傅兼救命恩人了,竟然敢當面指着老師,不想活了?
看到石坤出手,常笑也不奇怪,同時這也是他必須要解決掉路遠的第二個原因,馬三爺廢了的人居然還敢收?必須要殺雞儆猴,給縣民們長長記性。
常笑知曉石坤力大驚人,絕非尋常人物所能應對,當下便使了個眼色,示意牛,錢二人出手。
兩名江湖中人雖然心中不願,但這樁人情晾着總是個心魔,而且也容易落人口舌,早點解決了也好。
那些個平日只知道砸砸燒燒的小跟班哪裡會是石坤的對手,臂力百斤絕對不是蓋的,一巴掌拍斷個七八根肋骨簡直不要太輕鬆。
石坤正大開大合間,突然感到兩股明顯與小嘍囉不同的氣場在身邊爆發。
牛,錢二人算是有心了,並沒有用武器,單單是散出自身的武者氣場便壓制住了石坤,牛三雙指探出,竟是點穴!
他們不願傷了石坤,點穴卻是最好的手段。
然而石坤卻虎軀一震,硬生生的破開了那無形威壓,擡手一拳,迎上了那點穴二指。
牛三也沒想到這石坤有如此能耐,拳風劃過臉頰,竟然隱約有些刺痛,牛三也不敢託大,變指化爪,一把抓住石坤的虎拳,手腕一抖便將巨力卸開,緊接着一記掃堂腿,直教石坤摔了個腳朝天。
石坤倒地,常笑一使眼色,那些小嘍囉們便一擁而上,砍刀揮舞,竟是要石坤的命!
錢四二人正欲加勸阻,卻不想路遠已經出手了。
“啪啪啪——”一連串電擊的聲音響起,那些嘍囉們便一個個都倒在了石坤身前。
路遠隨意挑了個屁股,往上一坐,手持電棍,似笑非笑地看着常笑。
常笑雙眼大瞪,心臟砰砰直跳,剛纔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那路遠手中拿着的是何等神兵利器,那些嘍囉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便全都失去了意識,癱軟在地。
不僅是常笑,就連牛三和錢四都心中大驚,生在東漢末年的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高端犀利的武器。
“這棍子……究竟是個什麼邪物?”常笑有些哆嗦,如果自己也被那棍子碰到,該不會直接形神俱滅吧?
“嘿嘿,此棍名爲打狗棒!專打你們這種權勢走狗!”
路遠一個閃身,握着電棍欺身上前,那牛三二人有心要攔,卻發現自己竟跟不上路遠的步伐。
天元火雷訣運轉,無上道法又豈是江湖秘籍所能媲美?
那常笑心知不能硬敵,轉身欲跑,怎奈施展了功法的路遠速度遠在他之上,常笑只覺得後背一酥,心口一麻便失去了意識。
那牛三錢四慢了三拍才趕到,路遠已經坐在了常笑的身上,手中把玩着電棍。
“你二人速速離去吧,方纔的出手已經卸了馬家的恩,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有緣,自當再會。”路遠對着牛三錢四一抱拳。
兩名江湖人心中不免驚奇,馬家之事所知之人不多,斷不可能傳進面前的少年耳中,莫非這少年是仙人轉世?可以讀心耶?
一念至此,二人也不再多言,同樣對着路遠一抱拳,便飛檐走壁,踏風而去。
這段日子,二人所見所感,早已對馬家失去了感恩之心,此刻倒也走得乾脆。
路遠也不急,他在等,等着鄉親父老齊聚一堂。
煉器大師路遠坐臥羞辱馬家執事常笑,此事很快就被傳開了,看熱鬧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平日裡受盡馬家欺凌之人此刻心中都是大呼暢快。
很快,當人數聚集得差不多的時候,官兵也到了。
帶隊的竟就是那馬三爺的堂哥,馬珏。
常笑再怎麼說也是馬三爺的人,出門便代表着馬三爺的臉面,路遠這副姿態,擺明了是要跟馬三爺對着幹,馬珏率兵前來,自然沒有輕饒的打算。
可路遠更是直接,輕饒?他想都沒想過,等着縣民們聚集,就是爲了讓大家做個見證!
“路遠,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重傷他人,當真是不知道王法嗎?”
面對馬珏的質問,路遠輕笑,“皇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內,莫非王法,可如今皇天在哪?蒼天可見?天子爲朝,如入甕之狄龍,困於權臣之手,此天下,已不是王土,而是臣域!汝等官吏,食國祿,卻不思爲國爲民,反而魚肉鄉里,壓榨百姓!要爾等庸吏何用!”
“今日我便要爲民除害,弒了這爲虎作倀的走狗!”
說罷,路遠從腰間抽出一柄寒芒鐵劍,手起刃落,將常笑當街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