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上一艘艘大船乘風而起,楚河站在船頭,義氣風發,接連兩日車馬勞頓,總算是將要到達目的地,心頭縈繞的激動和忐忑,讓他看起來心事頗多。
“主公,檄文以竟制定好,只等到了陳留和曹操匯合,兩相商議之後,可公諸天下,引天下大義之諸侯同來誅伐董賊!”郭嘉雙手將天下檄文想好,奉到楚河手中說道。
楚河看着郭嘉送來的檄文,不禁點頭,笑着說道:“如是甚好!一切全勞奉孝組織!”
“嘉爲主公,萬死不辭!”郭嘉笑着說道。
此番到達陳留,公佈檄文,以詔天下諸侯,結盟爲天下大義,楚河以先帝義弟身份,常山王之爵位,定然是盟主,郭嘉爲軍師,到時候統領諸侯共伐董賊,功成之後,定讓天下英雄傾心。
楚河心中的激動和興奮不可遏止,眼光熱切的看着對岸,腦袋裡面完全是如何統領諸侯,佈置攻防策略,直破虎牢抵達帝都,斬董卓去路,以匡扶天下。
樓船行去,約莫半日光陰,便見前方港口上面,錦旗飄蕩,有一軍正在港口等候,待楚河上岸,自軍中行出一雙眼透澈,留着八字鬍,身穿儒衫,身材略微瘦弱,帶着一股文雅之風俊朗青年。
“來人可是常山王?”青年略帶疑惑的看着下船走來的楚河問道。
楚河並未回答,旁邊的郭嘉抱手一笑,看着對方說道:“正是我家主公!文若,多時不見,沒想到你卻是到了孟德軍中!”
“學生荀彧,拜見王爺!”荀彧對着郭嘉使了個眼色,而又趕忙朝着楚河拜下。
楚河不禁一愣,上前一大步,雙手將荀彧扶起,仔細看着這俊朗的青年,不禁暗歎,此乃便是被世人稱之爲王佐之才,被曹操稱之爲吾之子房的荀彧,荀文臺,不過看樣子挺瘦的,是不是營養不良?
“哈哈!汝便是被世人稱爲王佐之才的荀彧,不錯很好!很好!”楚河哈哈一笑,頗爲熱情的牽着荀彧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荀彧一時間多有不慣,趕忙說道:“不過是凡夫俗子亂言,王爺切不可當真!我家主公正陳留等候王爺多日,還請王爺先於我去前方布營,而後在入陳留相聚!”
“嗯!文檯安排我自是放心…”楚河微微點頭,看着荀彧帶來的士兵,不禁暗暗乍舌,卻是沒想到曹操短短時日竟弄出了這麼一支精銳的輕騎,語氣停頓之後,楚河又熱切的看着荀彧笑着問道:“文臺之才,我多有聽聞,心中更是仰慕已久,不知道文臺有沒有興趣,來常山助我!”
此話一出,荀彧的臉色頓時一變,周圍的士兵更是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們全然沒有想到,楚河竟會當着這麼多曹操手下,說出如此直白之話。
郭嘉更是不禁一愣,暗暗嘆息,卻是想着楚河這般拉人,也不怕惡了曹操,不過若荀彧能歸主公,這天下必主公之天下!
“王爺說笑了!孟德待我如兄弟,荀彧之心以有所屬,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荀彧小心的說着,眼中的光芒卻是閃爍不定,心中對楚河生出了無比的好奇。
楚河卻是毫不在意,徑直朝着前邊走着,一邊走一邊說道:“哈哈!文臺如此之說,倒是將自己比作的小媳婦,然你應知道,這爲人婦的也有改嫁之人,莫不是從良而歸,找一處適合自己的棲身之所,我常山雖小,然卻是鳳凰之梧桐,龍之寶殿,文臺若有時間,可陪同孟德前往遊玩,我定親自招待!”
話音漸漸遠去,楚河帶着大軍步行而去,聽的荀彧卻是皺着眉頭站在了原地,竟忘了跟上去,倒是後面的郭嘉也一同停下,抱手對着荀彧說道:“文臺兄,不知這陳留之中,孟德要商議什麼重要事情?”
“嗯?”荀彧不禁驚訝的看了一眼郭嘉,而後又恢復了平常,抱手說道:“奉孝去了便知!我還有事情要回去一下,便由陳羣來招待王爺,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奉孝莫要見怪纔是!”
“文臺,你我交情多年,儘管去吧!王爺那邊我自會幫你圓過!”郭嘉笑着說道,而後卻是眼中閃爍奇異的光芒,看着荀彧身後走上的陳羣微微躬身行禮。
荀彧說完之後,便上馬帶着人手匆忙離去,看起來狼狽之際,似乎楚河的話讓他頗爲難忍,不得不逃離而去。
“長文,今日在陳留過的可好,有孟德如此明公,相必頗爲清閒自在吧!”郭嘉抱手對着陳羣笑道。
陳羣卻是不由的嘆了口氣,看着郭嘉說道:“奉孝,你卻是不知,我這人是個忙碌人,讓陳留之事,主公卻只安排了我招應諸侯的事宜,當真是無趣的很哪!”
“噢?這小小陳留還有什麼事情,你可莫要誆騙於我了!”郭嘉神色一愣,笑看着陳羣說道。
……
不多時,楚河在曹操士兵的引領下,來到了一處營地,此處的行營已經佈置完好,內中剛好可容一萬兵馬暫住。
看着周圍連成片的營地,楚河眉頭一皺,正要召喚郭嘉,卻是看不到郭嘉人影,不由的會心一笑:“知我者奉孝也!”
待大軍入駐行營,一應糧草進入儲備,楚河叮囑了一番關羽張飛之後,郭嘉這才大步從外面匆忙走來。
“主公,大事不妙!”郭嘉剛剛進營便忽的抱手拜倒在地,看着楚河臉色難堪的說道。
楚河眉頭皺起,將郭嘉扶起,嘆了口氣輕聲問道:“可是洛陽出了什麼事情?”
“這倒不是!只是此番曹操召我等而來,目的便是和王爺同樣,天子密詔並非唯喬老大人一封……”郭嘉看着楚河,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頗爲冷峻的說道。
楚河聽的心頭泛起了莫大的波瀾,卻是失聲說道:“然孟德的信中,卻從未言有天子密詔一事!”
“此乃袁紹之計,意爲報復王爺辱他之仇!如今討賊檄文早就公佈天下,以有十路諸侯到達陳留,唯有主公您爲得檄文,反是得了孟德之書來的!”郭嘉看着楚河逐漸變色的臉頰,慢慢的將後面的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