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價買到五百柄百鍊鋼刀,曹昂安置好了曹鑠,毫不猶豫的操辦起來,多掏了一百金購買了一百本書冊,心急火燎的趕往了兗州,畢竟對於如今的曹操而言,那五百柄百鍊鋼刀,可以說是心頭肉也不爲過。
曹鑠每日裡枯燥的喝着湯藥,緩緩調整着身子,被人暗示誘導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帶着些許迷惑朝着爲自己診治的張仲景開口問道,“仲景先生,不知小子這病體,還要多久才能好起來?”
張仲景輕輕擡了擡眼皮子,“小子,你這是中毒,不是病,要是你想僅僅拔毒,那很簡單,可是想要將身體調理好,不落下病根,那還得好生調理些日子!”
曹鑠目光掙扎了好一會,這纔開口說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小子身處龍潭虎穴之中,防不勝防,爲求自保活命,還想跟隨先生學一些粗淺醫理,不知道先生可願授我?”
張仲景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想到還真被賈詡給料中了,那自己也只得給這小傢伙傳授上兩手技法,讓這小傢伙能夠有自保之力。
張仲景緩緩開口說道,“曹公子,你可想清楚了,張某一身所學,不過是方士之技,若是曹公子削了,恐怕爲人所病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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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鑠面上帶着一抹灑脫之色,“活下去纔是正理,曹鑠心中已有決定,還請仲景先生不吝教我!”
張仲景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日後就跟隨在老夫左右,學習醫理吧!老夫有時間了,就將關於毒與解毒的手段方法教授給你!”
曹鑠拱手道,“弟子曹鑠見過老師!”
另一邊,得到曹鑠跟隨張仲景學習醫毒之道的消息,劉奇不禁搖了搖頭,這個賈詡,不動則已,一動使出來這計謀,卻是誅心的手段啊!
朝中公卿爭論了科舉制度好幾日,還是沒拿出什麼定議來,這些人不敢前來煩劉奇,卻將火力對準了宗正劉表,畢竟劉表是劉奇的父親,要是劉表心中有了斷論,那大司馬劉奇再怎麼不願意,恐怕也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相對於劉奇那抹在朝中無人敢捋虎鬚的霸道,劉表這種正統的文人就要好說話多了,被人一番馬屁奉承,多多少少就有了幾分飄忽不定。
看着三番兩次上門的父親,劉奇也無法躲避,一邊陪着自家老父聊天,一邊去請了一些朝中公卿,大司農龐德公,大鴻臚祝龜,光祿勳賈詡,廷尉法衍,將作大匠黃承彥以及身爲三獨坐的尚書令陳紀,御史中丞蔡邕以及司隸校尉扈瑁,細細算來,劉奇已然掌控了大半個朝堂,平日裡看似沒什麼,可現在坐在一起,衆人也不由得咂舌,劉奇這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劉表心中也明白過來,看來,自己這兒子心中早有打算,自己被那幾人一頓攛掇,恐怕多多少少有些志得意滿了,差點壞了自家大事,想到此時,劉表面上不由得有些訕訕。
劉奇看到自家老父的面色,想要勸解一番,旋即也打消了這個念頭,讓自家老父自己反省一番也是好事,可以藉此看清朝中局勢,免得攪了進去,到時候反而讓自己難做!
大夏天的,也不分什麼次序,劉奇命人搬了幾把椅子出來,十來人就那樣自顧自的找合適地兒坐下,一羣廟堂公卿,就如同鄉野之間的鄙夫一般,不論是誰看到,都不會相信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朝中的公卿大佬!
看到衆人投來的目光,劉奇知道該自己開口了,當下輕咳一聲,將目光投向了老成持重的龐德公,“龐司農,不知道如今形勢如何?”
龐德公搖了搖頭說道,“大司馬,如今朝中官員,羣情激奮吶!一個個揚言要死諫,說陛下此舉乃是在自毀城牆,陛下再如此肆意妄爲,大漢遲早會毀在陛下手中!”
廷尉法衍眼眸中帶着一抹猶豫之色,旋即硬着頭皮說道,“大司馬,士孫太常和幾名公卿閒談之間,言說陛下若要執意如此,他便要聯合義士忠臣,行那廢立之舉,廢除昏君,另立明君,拼着聲名受損,也要肅清寰宇,還我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劉奇和賈詡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和法正比起來,這當老子的法衍或許受到自家老父的影響更甚,行的是君子之道,剛直足夠,可機變謀略,那就差了一籌,正所謂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看來,士孫瑞幾句話,就多多少少將法衍唬住了,劉奇也明白過來,士孫瑞正是想借着法衍的嘴來給自己傳話,同時也未必沒有試探自己的心思!
可越是這樣,劉奇心中對法衍反而多了幾分放心,自己奮力要求以法治國,按律行事,這法衍如此剛直,在刑獄這一塊劉奇倒是能放下心了,更何況,有法正爲自己效力,劉奇也不用擔心法衍鬧出什麼幺蛾子,從法衍今日的表現就能看出來,法衍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能夠坐上廷尉的位置,依靠的是誰!
劉奇帶着幾分沉寂開口說道,“陛下的手段是有幾分過激了,但不可否認的是,陛下所言確實也有幾分道理,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諸位也不必太過憤怒,陛下所言,雖說並非常態,可我大漢立國至今,這樣的人並不少見,這也是諸位無可辯駁的事實。
本侯也細細琢磨過陛下的策略,確實有可取之處,若是全盤否定陛下,那那些朝中公卿的氣焰恐怕會更加囂張,以本侯之見,不妨取中庸之見,將科舉制與察舉制並行,等過上幾年,看看察舉制和科舉制篩選出來的官吏誰更有幹才,能夠爲mín zhǔ事,優勝劣汰,逐漸會被逐步淘汰,就如同當今選拔官吏基本上都選用舉孝廉,明經、明法、光祿四行都都已經很少採用了,便是如此!”
蔡邕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子瑾,此舉可以說將那些得勢的士族得罪光了,此舉想要實施下去,可以說是不容易啊!”
劉奇含笑說道,“到時候本侯讓黑白學宮中的那些學子,有才幹之士出面參加科舉,定然能一舉改變局勢,此舉也能振奮我大漢士氣,讓鄉野之間那些隱逸之士,爲我大漢效力,既然那些得志的士族不願好好做官,那本侯相信,那些被壓迫不得志的士族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看到幾分蹙眉沉思,劉奇風輕雲淡的說出了一句讓衆人有幾分心驚的話語,“若是還有人膽敢再上竄下跳鬧騰,那就送去屯田吧,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讓那羣傢伙去試試百姓的疾苦,本侯倒想看看,他們有幾分骨氣!”
劉奇一番殺氣騰騰的話語,讓衆人不由的爲之心驚,雖說之前和賈詡幾人商議過,要禍水東引,以外患來消除內憂,可這事情總不可能現在捅出去,更何況,這件事情時間長短,還在袁術,而不是由劉奇決定,現在劉奇還是得將態度表明了!
黃承彥輕輕揪了揪鬍子,帶着幾分風輕雲淡說道,“大司馬,此舉雖然簡單粗暴直接有效,可恐怕會激起天下士族的反彈啊!到時候,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楊太尉的嫡子楊修和士孫太常的嫡子士孫萌,如今都在學宮中求學,到時候參加科舉,就將這二人定爲顯要科目的狀元,將這二位的嘴堵住,本侯倒想看看,哪些人會不識趣的跳出來?到時候有沒有膽子去抽一抽楊太尉和士孫太常的臉面?”
劉奇這一手借刀殺人,不失爲一招妙棋,雖然沒有禍水東引到袁紹的那種霸氣,可也足夠堵住這幾名朝中公卿的心思了,衆人紛紛琢磨起來其中得失利弊,但是細細思慮下來,自家這位主子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廟堂上和楊彪將淳于嘉送上了斷頭臺,現在明面上看是自家主子借刀殺人,可只要楊彪能掌控大局,也未必不是自家主子拋出的一根橄欖枝。
大漢科舉制首次篩選出來的狀元,還是放棄這個位置,和劉奇對抗到底,楊彪心中有數,想要耍滑頭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年初楊修已經代表劉奇出面,將伏完的長子氣的閉門不出,現在楊彪要是公開和劉奇唱反調,那之前楊彪父子的謀劃和投資都就要打水漂了,更重要的是,楊修身上已經有了劉奇的烙印,若是劉奇折辱,那楊修恐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這纔是楊彪心中最大的軟肋!
賈詡率先拱手道,“大司馬所言甚是有理,微臣願尊從大司馬的意思行事!”
幾人誰人不清楚,在場上的都是劉奇的人,可真正要論到心腹,那賈詡敢說第二,就無人敢自稱第一,賈詡已經表態,就說明劉奇的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再折騰下去那真的就是在打劉奇的臉了。
一言未發的祝龜當下毫不猶豫的拱手道,“下官願遵從大司馬的意思行事!”
其餘幾人也慌忙不迭的表忠心,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劉表,幾人紛紛起身離去,再怎麼摻和,要是摻和進了劉表和劉奇父子的家事,那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