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下午真的可以到嗎?”
紫兒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詢問太史慈了,而路上得知魏禹和太史慈結拜的事情以後,兩個小丫頭也喊起太史慈大哥了,而太史慈也很樂意的接受,魏禹在N次的抗議無效後,終於選擇了接受,只能坦然面對如此慘淡的現實了。
“小紫兒,你這已經是問我第五次了,你要是再這樣沒完沒了,小心我讓二弟不理你了哦……”紫兒的死穴直接就被太史慈捏住了,聽到太史慈的話,緊張的用兩隻手把嘴捂了起來,生怕自己再發出聲音,魏禹以後會不理他。
本來一天半的路途,現在因爲魏禹的受傷而不得不多走了一天,終於在這天下午幾人到了東萊,這次因爲太史慈的關係,沒有收他們的入城稅,幾人終於在天黑前到達了太史府,而太史慈的家並沒有魏禹想象的那樣富麗堂皇,家中的房屋雖然很大,可卻顯得非常破舊,太史慈給幾人安排的房子已經是全府中最好的了,而魏禹住的房子更是太史慈自己的,可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看着幾人。
魏禹看懂了太史慈的心思,笑着說到:“大哥,既然我們是兄弟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何況我們現在連一個家都沒有呢,以後我們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了,還望大哥不要嫌棄纔是的。”
聽到魏禹的話太史慈的心裡暖了很多,感動的拍了拍魏禹的肩膀,兄弟二人很有默契的忽略了這個問題,魏禹也跟着太史慈一起去看老夫人了。
老夫人住在一個寬大的套間裡,門外有兩個丫鬟,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整個家最好的,看來太史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孝子,魏禹心裡對太史慈又讚歎了一聲。
“孃親,孩兒回來了,這個是孩兒的結拜兄弟,魏禹。”太史慈走到了母親身邊,完全沒有了在外面的強勢,和個孩子一樣蹲在母親的身邊,拉着老母親的手介紹魏禹給母親認識,魏禹也走進了些,對着太史慈的母親跪了下來,連續的三叩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孩兒拜見母親大人。”
老夫人身體看來已經病的有些日子了,整個身體極其虛弱,可魏禹看得出老夫人臉上的開心和高興,老夫人慢慢的伸出手把魏禹的雙手抓在了手心,本來應該光滑的雙手卻特別的粗糙,太史慈說他小時候老母親一個人操持着一個家,魏禹怎麼也想不到會到如此田地。
老夫人用她顫抖的聲音說到:“好!好!好!慈兒從小沒有一個伴,現在能有你這麼個兄弟,老朽真是開心,我也能閉上眼了。”
“娘,你胡說什麼呢?別看我這個二弟年齡不大,可是華佗先生的高徒呢,這次請二弟來就是給孃親治病的,二弟本事可厲害了,孃親你就放心吧,不要再說死不死那些話了,現在慈兒長大了,應該讓孃親好好享享清福纔對。”
“是啊,大哥說的沒錯,您的病師父已經基本確認了,今晚您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孩兒再來給你瞧病,以後您多了一個兒子,可要保重身體纔是,到時候您還要看大哥的孩子出世呢不是。”
魏禹的話把老夫人逗的開心了,就連旁邊的兩個丫鬟都捂着嘴躲在旁邊偷笑,老夫人更是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只有太史慈一個人尷尬的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埋怨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魏禹,可看到母親如此開心,卻又釋懷的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兩人從老夫人房裡走了出來,太史慈抓住了正準備回房間的魏禹,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魏禹只是點了點頭,搖了下手就離開了,太史慈這句謝謝的確有些多餘,看着魏禹離開,他自己也覺得好笑,笑着回房間去了。
第二天魏禹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爲老夫人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個上午,終於在吃飯前把方子開了出來,魏禹心裡對華佗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分,只是聽太史慈的敘述就基本上把病情判斷了不離十,而且他臨行時給了他一個藥方,魏禹之所以檢查那麼久,只是想把所有的地方都查到,可最後的結果的確和華佗判斷的不差,神醫這兩個字的確名不虛傳。
魏禹把藥方給太史慈過目後,就交到了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手中,更是認真囑咐了一些丫鬟需要注意的地方,又怕丫鬟記不住,寫了一個紙條讓她貼身收着,而且熬藥時火候應該是多少,藥多熱的時候藥效最好,這些魏禹都一一列了出來,看着魏禹紙條上扭曲醜陋的筆跡,即使那兩個丫鬟沒識過多少字也偷笑不已。
安排好了老夫人的一切,又把一切都和太史慈說了N遍,最後在魏禹把華佗擡出來後,太史慈終於不再緊張啦,魏禹只能苦笑啊,看來還是師父的名頭比較靠譜些。
“二弟,你第一次來這裡,下午爲兄就帶你出去逛逛吧。”
“那好啊,下午不要帶那兩個跟屁蟲了,我們一會偷偷跑出去吧,要不下午肯定會被那兩個丫頭煩死的。”
太史慈在魏禹說完話後就猛然開始大笑了起來,魏禹還疑惑準備出口詢問時,這才意識到他身後有人,轉過頭就看到紫兒和趙雨兩個人雙手插着腰,惡狠狠的盯着魏禹,看來剛纔魏禹的話一字不拉的被她們聽到了,魏禹靈機一變說呀去出恭直接閃人了,兩個小丫頭紅着小臉開始纏起了太史慈,而太史慈還沒堅持幾下就選擇了投降,下午答應帶她們一起出去的,這才讓這兩個丫頭心滿意足的離開。
“魏哥哥,快去看前面啊,怎麼那麼多人在那裡,他們看什麼呢?”魏禹和太史慈看着前面還在不停前衝的紫兒和趙雨,兩人頭上都已經佈滿了黑線,魏禹已經在心裡罵了無數次太史慈了,而太史慈這個發起者更是恨自己,他沒想到這兩個丫頭上了街以後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零食和玩具,各種哭笑不得啊。
四個人在紫兒的帶領下殺出一條血路衝了進去,而紫兒喜歡吃的麥芽糖卻被太史慈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太史慈看着嘟嘟嘴的紫兒,只能許願一會多買一倍的麥芽糖給她才把這個小公主哄開心。
魏禹這纔看清了人羣中間的情況,一塊方桌上放有一串珠寶,旁邊更放有一個錦囊,桌後坐着一個老者,而魏禹只看一眼就能很確定這個老者一定不是普通人,身上有一種非常儒雅的氣息,而且他的坐姿十分標準,完全就是大戶人家出身,頭髮雖然已經全部雪白,可打理的一絲不苟,一件銀白色的文士服雖然簡單,卻一點都不失文雅,桌邊寫着一行字,能破此錦囊着,可得珠一串。
太史慈輕輕的爬在魏禹耳邊說到:“二弟可要注意了,這個人就是北地著名的大儒,孔融,孔北海,乃是聖人孔子的子孫,此人偶爾會出來遊玩,在街上即興娛樂一番,二弟如果能破此錦囊,孔北海一言九鼎,定當送珠與二弟的。”
魏禹就覺得眼前這個老者有着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整個人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感讓魏禹彷彿看到的是一個神仙一般,原來這個就是東漢末年的名士,而且更是當時異常出名的“建安七子”之首,魏禹從小學課本上就讀到過“孔融讓梨”的故事,現在真正實實的讓他看到了這個中國人謙讓的先驅者。
孔融微閉着雙眼,周圍的人羣大多都認識孔融,知道這也只是孔北海的一時興起而爲,大家也都無人敢上前搗亂,都只是在一旁猜測,在等着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紫兒和趙雨兩個丫頭沒有耐心了,可不知道太史慈在她們耳邊說了什麼,兩人聽了後開心的笑了起來,而且還一臉曖昧的看着魏禹,可此時魏禹的心思全部都在閉着雙眼的孔融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小姑娘,這個可不是你能拿的哦。”孔融的聲音特別慈善,人總說會因爲學識而改變自己,孔融是東漢時期著名的文學家,身上那種儒雅之風,從他說話的聲音中都可以透漏出來。
“老爺爺,這個不是我拿的,這個是我給我哥哥拿的,我哥哥很聰明,他肯定可以解開這個錦囊的。”
魏禹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和孔融對話的小丫頭是紫兒,頭瞬間就大了起來,還以爲紫兒今天只是購物逛街呢,沒想到會如此衝動的上去拿了那個錦囊,他也只能無奈從人羣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