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將軍!”
追上了城關的張頜,快步向前,趕忙將朱燁扶起。
朱燁咬着牙,竟然生生將箭頭拔了出來,上面明顯還帶着血跡。
“將軍,您怎麼……”張頜大驚。
要知道,戰場上中箭之後,只能折斷利箭,而不能將箭頭拔出,否則只會流更多血,死得更快,只有折斷箭身之後,等待軍醫來處理才行。
朱燁卻說道:“無……無妨,我有金絲甲護身,這箭頭只刺入一半而已。”
他將利箭甩開,怒喝道:“哪個混賬東西暗算小爺我,有種的出來接我一錘!”
話音剛落,又聽得“嗖”一聲。
“朱將軍閃開!”
張頜將朱燁推開,取過背上長弓,也一箭射了出去。
“系統提示:張頜以射術對戰張任。張任基礎射術97,手中鐵胎弓提升1點射術,右臂傷勢未愈,射術降低8點,因其藏於暗處偷襲,觸發特技‘伏射’,提升4點射術,降低張頜2點射術,當前綜合射術94點。
“張頜基礎射術96,神臂弓提升1點,無特技加成,被張任特技降低2點,綜合射術95點。”
兩支利箭,交錯而過,同時朝着自己的目標飛去。
兩人都是個中高手,早已準備好身法,輕鬆避了開去,在躲避的同時,第二箭也發了出去。
朱燁喜道:“好!一個冀州第一神射,一個號稱益州第一神射,你倆就較量一番,小爺我去取了另外那兩個敵將的首級。”
他這一聲喊,把泠苞和雷銅嚇得趕忙退去,從一旁的角落之中,張任一邊射箭,一邊緩緩走出,兩人見狀,趕緊躲到了他的身後。
“哪裡跑……”
朱燁邁開步子,正要追擊,可胸口畢竟中箭,原本傷口不深,他這一動,傷口直接撕裂,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差點摔倒下去。
“朱將軍,張任突然趕來,必有奸計,您已受傷,我等還是暫且退去,從長計議。”
張頜朝着張任放了一箭,隨後扭頭對朱燁喊道。
朱燁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他也不是愚蠢之輩,經此提醒,也很快看清了當下的局勢。
“可惱,這張任好端端跑來這裡作甚,撤!”
他翻手砸死了幾個敵軍,隨後便跑向了雲梯。
“想跑?”張任雙眼一眯,對着朱燁後背心就是一箭。
“朱將軍小心!”
張頜與朱燁相距已有十餘步,他又沒有葉祥那等出神入化的箭法,根本難以救援。
就在那利箭要射中朱燁之時,朱燁卻恍若後腦門上長了眼睛一般,右手回身一擊,便將那利箭拍倒在地。
“好個朱燁,果然不凡!”張任暗暗咋舌。
趁着這空檔,張頜也快速跑向了雲梯。
雷銅與泠苞二人,一見敵軍退了,膽氣便瞬間又恢復過來。
“哈,敵軍跑了,咱們快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能殺敗號稱比呂布還神勇的朱燁,嘖嘖嘖,我老雷日後可有了吹牛的資本了。”
“老酒鬼,一起一起,如果能砍下朱燁的人頭,嘿,那可牛大發了。”
這兩個傢伙的眼裡,那朱燁彷彿已經不是什麼神勇無敵的猛將,而是一座金山,銀山一般。
張任喝斥道:“站住!那朱燁勇猛非凡,張頜射術了得,即便是我,若非方纔藏於暗處,攻其不備,只怕也傷不到朱燁。而且我這右臂受傷,雖然那日馬超身受重傷,難盡全力,所以臂骨不曾完全斷裂,休養這幾日,已好了三四成,但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內我依舊難以久戰,與那張頜對射幾箭之後,此刻已是疼痛難忍。你們兩個殺出去,除死之外,再無其他結果。”
兩人聽他這麼一說,仔細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張任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嘴脣發紫,可見方纔一戰,他已是十分勉強,只怕此刻右臂已經疼痛難忍了。他二人對張任本就十分欽佩,如今更是敬佩萬分,對他說的話,自然是完全相信,因此都停下了腳步。
“那……張將軍,咱們接下來如何應對?”
“是啊,這次依靠你的計謀,暫時打退了朱燁,可是明天,後天,他們還是會繼續來攻,而且您也說了,張勇大軍,用不了幾日就會從後方壓上來,你這傷又沒好,到時候咱們不是……”
泠苞的話雖然沒說完,可是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朱燁如此強悍,張勇和馬超,更是連張任都鬥不過他們,如果讓他們兩面夾擊,那散關丟了不說,自己這三顆腦袋,也鐵定要被獻去洛陽領功了。
張任卻是面帶微笑,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放心就是,本將軍自有安排。張勇不來則矣,若敢來時,倒要看看是誰夾擊了誰。”
雷銅和泠苞十分不解,自己有多少兵力,他倆再清楚不過,除卻一些戰死和受傷的外,其餘的如今都已在這散關之中,哪兒還有什麼兵力去夾擊張勇?
不過出於對張任一貫的信任,兩人也沒有多問什麼。
張任問道:“對了,交給你二人的任務辦得如何了?”
泠苞說道:“將軍放心,我二人打仗雖不如你,可這點小事怎能辦不好?東西都已藏好,除了咱們三人之外,就只有幾個親信知曉,那些運送的民夫,都被關押起來,保證萬無一失。”
張任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張勇、馬超,朱燁,張頜……你們的人頭,遲早都會是我張任的……”
雙方分別罷戰歇息,朱燁與張任,各自養傷,轉眼便到了深夜之時。
散關東南處,三十餘里的一處山林之中,卻有兩個人影,穿梭其中,若是劉赫在此,便能認得出,這兩人便是飛鷹衛中如今地位僅次於遊氏兄弟的兩個人,方沐和徐謙,也便是當年劉赫派去向董卓獻上自己在雁門的調兵虎符,以博取董卓信任的那兩人。
二人早已不是當年是那兩個年輕人,如今的他們,經過多年在飛鷹衛中的歷練,武藝、見識、膽識,都已十分了得,屢屢被劉赫委以重任。
現在的他們,一身黑衣,手中拿着和遊氏兄弟一樣是長刀,腦後還反戴着一個鷹臉面具,想來是此時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外人在,再加上深更半夜,光線不明,所以才撥到了腦後。
徐謙用手不斷在周身拍打着:“這盛夏之時,山中蚊蟲委實太多,雖有陛下從華佗神醫那裡要來的驅蚊散,不致被叮得滿頭包,但這嗡嗡之聲,也實在煩人。”
“行了行了,爲陛下半點事情,看把你委屈的。”方沐叱責了一句。
徐謙立馬神色不悅:“公澤,你可莫要冤枉好人啊,我徐謙對陛下丹心一片,絕無二心,這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可不能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得得得,我說錯了,行了吧?這次涼州戰事,事關重大,崔軍師對陛下諫言,那張任定能看出我軍兩路兵馬,是一虛一實,他必然會反其道而行之,集中兵力,對付虛的那一路,也就是攻打散關的朱燁將軍和張頜將軍。散關本就易守難攻,即便只有益州的雷銅和泠苞二將,要想攻下,已是極難,那張任如若殺至,朱將軍他們措不及防之下,定會吃虧。所以你我還是好好打探一番,看看張任究竟佈下了什麼陷阱,好讓朱將軍他們早作防備。”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刀劈砍着灌木和樹枝,硬生生在茂密的樹林中劈出一條路來。
徐謙也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前幾日,連張勇將軍都差點着了他的道,要不是有一個神秘人暗中相助,馬超將軍他們,只怕是凶多吉少。這張任實在本領不凡,確實需要謹慎應對。只是這茫茫山林之中,咱們兩人此次只帶了一百多飛鷹衛,幾日之內,要想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實在有些海底撈針。”
“那也得撈!”方沐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可話是這麼說,但心中究竟有沒有底氣和信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哦嗚……”
一陣陣狼嘯之聲不斷傳來,給這黑夜之中的山林,平添了幾分恐懼氣氛。
兩人藝高人膽大,倒也不懼,一路向前,邊走邊打探,然而,這山中環境複雜,不似平地,又豈是這般好走的?
那徐謙正走着,誰曾想,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土地”,下面卻是空的,一腳踩下去,徐謙登時向下跌去。
“老徐!”方沐大驚,伸手抓住徐謙,然而這下墜的力道,直接把他也一起帶了下去,兩人沿着山坡,一路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