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下雉上游的漢軍營寨之中。
斥候將從江東柴桑營寨之中得到的消息彙報給劉裕。
大廳之中,劉裕,傅友德,甘寧,黃忠等將皆在。
斥候拱手說道:“都督,江東營寨那邊,出了一個大變故啊。”
“快說!”
“那老將黃蓋,向周瑜請戰,請求突襲我軍,然而那周瑜不許,二人便鬧翻了,那黃蓋更是被周瑜重打八十軍棍,被打的時候,仍舊辱罵周瑜不休,說他是常敗將軍,不懂兵法之類的,周瑜幾次出來想要殺他,還是江東的那些了將校給拉住了。”
傅友德捏着下巴,沉吟道:“將帥不和,這是好事啊,咱們可以藉此機會,擊敗他們。”
甘寧也沉吟道:“不錯,江東軍此刻人心惶惶,如今他們將帥不和,士氣只怕會更加低落,咱們不防突襲他們,或許能有所斬獲得!”
“哈哈哈……”
不想劉裕,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黃忠拱手道:“都督爲何發笑,莫不是有了破敵之計?”
劉裕笑了笑,對着衆將說道:“我笑那周瑜小兒無知,用計,用到他們師傅頭上來了。”
傅友德疑惑道:“哦?都督何出此言啊?”
“周瑜這些年雖然屢戰屢敗,但卻是形勢所迫,大勢所趨之故,他仍不失爲一員良將。而那黃蓋,早在孫堅在時便跟隨孫堅東征西討了,威望極高,那周瑜一直是對他十分尊敬的。
如今他們二人居然鬧出口角,周瑜甚至想要斬殺黃蓋,你們信嗎?”
劉裕說完,目光灼灼的看着衆將,笑道:“咱們兩次故意表現出將帥不和,從而擊敗了江東,如今周瑜也用這等計策,可不是用到師傅頭上了嗎?”
聽了劉裕的話,殿下衆將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黃忠卻皺起了眉頭,說道:“都督,那黃蓋是零陵人,早年我也聽說過他,此人性格如火。如今江東勢危,黃蓋只怕也是急了,主動用計周瑜不許,雙方發生些口角也是有可能的。”
劉裕頷首道:“的確是有這可能,可是周瑜卻是打了黃蓋,如此,我便可以斷定,他們是用計了。”
“哦?不知將軍爲何下此定論?”黃忠疑惑道。
劉裕將其中的原委緩緩道來:“我先前說過,周瑜是良將,此刻他定然會苦心籌劃如今擊敗我軍。若我是周瑜,遇到這種情況,黃蓋若是與我發生**,我也只會忍下來,事後與黃蓋解釋清楚,緩解將帥的關係。而不會當着將士們的面,杖責黃蓋,導致軍心有損。
然而周瑜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爲何?無疑是做給斥候他們看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聽了劉裕的解釋,黃忠這才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赤壁之戰,周瑜與黃蓋便是使用了一出苦肉計,騙過了曹操,最終火燒赤壁,大敗曹操。
只可惜劉裕並不是南下赤壁時驕傲的曹操,周瑜的計策,他耐心分析一番,便輕易識破了。
解釋完之後,見黃忠沒有提出反對,周瑜撫摸着下巴,沉吟道:“若我所料不差,那黃蓋,只怕會來詐降!”
傅友德拱手說道:“詐降……若真是苦肉計,接下來的確也只有詐降之計最爲合適。如今西北風漸猛,那周瑜只怕是想效仿幾年前赤壁一戰,來用火攻了。”
甘寧沉吟道:“那黃蓋若是真來了,不管是不是詐降,都督也要提前做好準備啊。這江面之上,成千上萬條船,可不是開玩笑的。”
劉裕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計較,若黃蓋真是詐降,我保管叫他有來無回。至於如何定計,且先等黃蓋詐降書信送到,到時候我在吩咐下去。”
而柴桑水寨那邊,周瑜還渾然不知自己的計策,早已經被劉裕給識破,當天晚上,便秘密來到黃蓋住處,商議詐降之事。
周瑜坐在黃蓋榻前,一臉關切道:“黃老將軍,身體無恙否?”
黃蓋笑道:“杖責之刑,若要重,十杖便可打死人,若是做做樣子,百杖也便是些皮肉輕傷,並無大礙!”
“如此我便放心了!”周瑜說道:“想必咱們這邊的動靜,已經教漢軍探聽報與劉裕了,這詐降書信,不知將軍準備好了嗎?”
“已經寫好了!”黃蓋從懷中陶出書信,遞給周瑜。
周瑜看罷,點了點頭笑道:“有此書信,可信度便更高了。只是這送信之人,卻不能馬虎,否則被劉裕一詐,大事休矣。”
黃蓋說道:“此刻我軍中,有一人名叫闞澤,是我好友,能言善辯,頗有膽色,可派遣他前去送信,必教劉裕不起疑心!”
周瑜大喜道:“如此甚好,未免被漢軍奸細所知,我便先回去了,將軍可差闞澤前去送信。”
“好!”
周瑜走後,黃蓋便派人差闞澤前來。
卻說這闞澤,字德潤,乃是會稽山陰人士,自幼家貧卻好學,與人傭工時嘗借人書來看,看過一遍便不會在忘記了。而且此人口才非常好,還膽氣過人。
黃蓋平日裡與闞澤交好,這送詐降書的人選,黃蓋便立刻想到了闞澤。
不過多時闞澤便到了。
他身長七尺,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上下,頗爲俊朗,見了黃蓋來到塌前坐下,開門見山道:“今日黃兄與公瑾這般,莫非是苦肉計?”
見自己與周瑜的一番謀劃被闞澤說破,黃蓋還以爲秘密泄露,大驚道:“德潤是如何得知的?”
闞澤回答道:“某今日觀你們的觀你們的舉動,已料着**分,如今你有傳我過來,便可以肯定了。”
黃蓋聽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說道:“某受吳侯兩代厚恩,無以爲報,故獻此計,希望能夠擊敗漢軍。我雖然受了這皮肉之苦,心卻沒有什麼怨恨的。只是遍觀軍中,無一人可爲心腹。只有公素有忠義之心,敢以心腹相告。”
闞澤笑道:“黃兄喚我前來,無法是讓我送詐降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