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懷玉成功拿下江油關時,楊繼周也抵達了劍閣關南邊的漢德縣。
按照計劃,得先去附近城池以劉璋令信,讓縣令投降。然後在縣中籌集一些兵馬,帶上人手假裝前去送糧,以此詐開城門。
楊繼周計謀不行,想不出別出心裁的法子,也便按照計劃,來到了漢德縣城。準備先讓縣令投降,在縣中召集一些人手一起行動。
來到漢德縣,楊繼周找到縣中府衙,門口侍衛將他攔下,喝道:“縣衙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楊繼周也喝道:“我是主公派來的使者,前來找縣令有要事相商量,速速前去通報!”
士兵一聽楊繼周這麼說,不敢大意,連忙前去通知縣令。
縣令收到消息,大爲驚訝,詢問道:“這劉璋怎麼派人來找我,要找我的也應該是尚將軍,你不會聽錯了吧?”
漢德縣臨近劍閣關,也算是一座重要的城鎮,司馬懿爲人謹慎,除了防區各關,連附近城池的縣令,都委任的是自己的心腹,以防止不測。
比如這漢德縣,就是司馬懿委任的心腹。
而江油關那邊的一系列防線,是高熲負責,高熲做的就沒有司馬懿那般謹慎,因此秦懷玉到了附近縣城,輕而易舉的讓縣令投降了。
縣令沉吟道:“且不管他是誰派來的,先將他叫進來,咱們相機而動!”
不過一會,楊繼周便被請了進來。
縣令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楊繼周,問道:“你是何人,主公喚你前來所爲何事啊?”
楊繼周見那縣令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眉頭不由得一皺,從懷中掏出劉璋的信件,拱手說道:“我是主公的使者,主公已經下令誅殺尚師徒,楊玄感二人控制了成都,如今已下令投降天子,特令我來奪取劍閣關,切斷司馬懿退路!這是主公令信,還請你配合我的行動!”
“你說什麼?”縣令聽楊繼周這麼說,嚇得大驚失色。
楊繼周見縣令的神情不對,神色一冷,沉聲道:“如今主公已經投降,你乃是主公的臣子,難道敢拒絕主公的命令?”
縣令聽出了楊繼周話中的殺意,他見楊繼周高大威猛,心中暗驚:“劉璋身邊沒有什麼能人,高將軍和楊玄感都是萬人敵,成都有誰能殺他?莫不是此人殺的?”
想到這裡,縣令不敢露出違背的神情。
縣令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正色道:“我是主公任命的官員,怎麼敢不尊奉主公的命令呢,只是主公向來闇弱,此次居然能斬殺尚師徒,楊玄感掌控成都,真是令我驚訝。只不過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空口無憑,先將主公的書信給我看看,主公的印信我是認得的!”
楊繼周將書信遞給縣令,說道:“你且看清楚了,印信還能作假不成?”
縣令接過書信一看,便認出是劉璋的親筆書信加州牧大印。
看完書信,縣令一張臉上便都是驚喜之色,恨不得手舞足蹈:“這果真是主公的令信,這真是太好了,司馬懿楊素二賊當權,弄得益州民不聊生,我早就等着這一天了。將軍,我這就派人去籌集馬車,召集人手,您旅途勞頓,想必也是餓了,我備上酒菜爲您接風洗塵如何?”
楊繼周剛想拒絕,忽然感覺腹中一陣飢餓,便道“飯菜就夠了,酒就免了,天子大軍沒有進入益州,我不會喝酒的。”
“哈哈,不喝酒也好,不會耽誤大事!”縣令一邊陪着笑,一邊衝着下手的師爺手下使眼色。
師爺是縣令的心腹,自然也是司馬懿的人,他知道縣令是讓他下去召集人手來對付楊繼周,便連忙下去準備了。
師爺下去,來到府衙前廳,召集了二十多個在府衙中的衛兵。
他對着那些衛兵吩咐道:“今日縣尊大人要除掉一個通敵的奸細,你們幾個,待會埋伏在大廳兩側,以摔杯爲號,便一齊殺出,將那人砍爲肉泥。”
哪些衛兵之中,有一個高大威武的青年站了出來,疑惑道:“通敵?不知通的是哪門子敵?”
師爺不悅的喝道:“如今我軍與漢軍作戰,通敵自然是勾結漢軍了,你休要多問,速速安排人手就行。”
“諾!”那青年拱手領命。
師爺吩咐完衛兵,又向着後廚的方向走去。
青年乃是衛兵的頭頭,見此師爺前往後廚方向,心中起了疑心,便對着麾下士兵吩咐道:“你們先埋伏起來,我去方便一下。”
青年說罷,便悄悄跟上那縣令的心腹。
果然,師爺來的地方就是後廚,青年躲在屋外,偷聽着廚房的動靜。
“這是一包砒霜,你待會加入飯菜之中!”
“這麼多?足以毒死幾頭牛了,都加進去?”
“那小子壯的似頭牛,只怕是個高手,不多加點,怎麼奏效,這是縣令的主意,叫你加你就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門口的青年聽了,大驚失色,心道:“埋伏甲士還不夠,還要下毒,什麼人要這等陣仗?我馬忠光明磊落,得先弄清楚了,別做了虧心事纔好!”
馬忠說完,便悄悄向着縣令的書房摸去,準備打探縣令要毒害之人的身份。
歷史上馬忠的名氣不小,因爲東吳方面,有一個馬忠,他是潘璋的部下,就是歷史上擒拿關羽的人。馬忠的名聲,全因擒拿關羽而來。
但卻沒有多少人知道,蜀漢也有一個馬忠,他是蜀漢後期的頂尖大將,曾經鎮守南中,穩定秩序,恩威並立,能文能武,其才能遠勝於東吳的那個馬忠。
眼下的這個馬忠,自然是蜀漢歷史上那個能文能武的全才了。
馬忠悄悄摸到縣令的書房外面,想要得知縣令不惜又是下毒,又是暗葬甲士也不惜要殺害的人物到底是誰。
來到書房外面,便聽得房中楊繼周與縣令在說話。
縣令在打探着益州的情況,對着楊繼周詢問道:“將軍,不知道主公他是如何除掉尚師徒,楊玄感這兩個反賊的呢?”
馬忠聽了大驚,心道:“主公已經除了尚師徒和楊玄感?這就徹底與司馬懿楊素反目了啊,難道派此人前來,是奪取劍閣關,切斷司馬懿南下的退路嗎?
可如今漢軍正在攻打益州,主公他這麼做,豈不是自取滅亡?莫不成主公他已經投降了?是了,縣令是司馬懿的心腹,自然不會讓他奪取劍閣關,因此纔要殺他的吧?”
馬忠繼續聽着。
房中楊繼周說道:“這都是我師傅的功勞,主公他故意放出風聲,說要投降天子,那尚師徒楊玄感自然帶兵去府衙掌控局勢。我師傅他一人守住正陽門,不費吹灰之力就斬殺了尚師徒,楊玄感,那兩萬兵馬見此情況便降了,如此成都便定下來了。”
楊繼周這話半真半假,姜鬆斬殺尚師徒楊玄感是真,但卻淡化了自己是漢軍的身份,將自己的身份說成是劉璋籠絡的高手。若是說出自己是漢軍的身份,多少會帶來不少麻煩。
畢竟漢軍方面逼迫劉璋投降的話,許多忠心與劉璋的臣子就會想方設法繼續支持劉璋。可劉璋要是自己主張投降,那些臣子就不會多管閒事了。
雖然楊繼周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馬忠卻隱隱有些猜測:“主公他向來闇弱,哪裡有能力籠絡到高手?這段時間,各地關隘都加強了駐防,說是爲了防備漢軍奸細,我看此人,應該是大漢的將軍!”
“令師居然如此厲害,我聽說尚師徒號稱四寶大將,手中有四件寶貝,所向無敵。楊玄感號稱小霸王,有項羽之勇,令師居然能輕易斬殺二人,只怕算得上天下第一高手了啊。”
楊繼周被縣令誇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那是,我師傅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是他的徒弟,已經學的他八成本事,算得上天下第二了!
你這人實在,只要幫助了我拿下劍閣,等以後漢軍進入益州,我保你做太守。”
縣令不清楚楊繼周的身份,聽了這話不以爲然,一個將死之人,還保我做太守?
馬忠聽了,卻有了定論,心道:“此人雖是莽夫,但能說出這話,只怕是漢軍大將無疑了。如今既然主公投降,我就不能繼續爲虎作倀了,要是司馬懿率領大軍南下,那益州必定生靈塗炭不可,降了漢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