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在青州聲名遠播,相比秦瓊等綠林草莽,孔融自然是更在意太史慈。更何況孔融接濟太史慈之母,除了本性仁慈之外,也存了投桃報李的心思。
並且青州真正聽從的乃是天子劉辯,秦瓊等身份不正,孔融也擔心若是將其招入軍中,日後引得劉辯不喜,平白生出事端來。
因此孔融對招募秦瓊等人閉口不談,而對太史慈又十分殷勤。
孔融詢問太史慈其母的情況,太史慈拱手道:“多謝刺史大人相助,家母一切安好,還時常念起大人的資助之恩。”
“子義如今還是白身吧?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你家母親年紀也大了。我看你一身武藝,不妨入我青州軍中,建功立業,也好博個封妻廕子如何?”孔融詢問道。
“這…”太史慈略微有些遲疑,投效一方,對於太史慈這種忠義之人就像是終身大事一般。得遇明主還好,若投靠的不是明主,那也就誤了自己的一生啊。
孔融雖然賢德,仁慈,但這也是他的短板,沒有爭雄天下之心,青州乃是四戰之地,到時候他是進取還是自保?以他的性格,能守住青州這塊肥肉。
太史慈想再看看形勢在做決定,想要拒絕,卻礙於孔融情誼,只得拱手道:“刺史大人見諒,家母年邁,如今我只想好好照顧母親頤養天年。但刺史大人對我有大恩,有所差遣,只需書信一封,太史慈當效死立。”
聽了太史慈的話,孔融意興闌珊,道:“既然子義暫無投軍之心就算了,將來有心爲國效力,一定要來青州麾下呀!”
“哼!”太史慈旁邊的典韋見太史慈如此受到禮遇,孔融卻冷落自己三人,冷哼一聲。
看着孔融的樣子,典韋如何不知道自己三人受了孔融的輕視?對招攬太史慈十分積極,而對秦瓊等人卻閉口不談。倒不是典韋想加入青州軍,相反典韋殺人犯了罪,被官府拘捕,有些厭惡官府,若不是孔融名聲不錯,恐怕典韋也不會來。
自從跟了秦瓊羅士信做兄弟,在齊國一帶行俠仗義,典韋逐漸喜歡上了那種快意的生活。
典韋心裡不稀罕加入青州軍,但卻憤恨孔融對秦瓊等人的輕視。要知道解青州之圍,我們兄弟三人出力最大啊,秦瓊又是救人又是與林沖合力擊殺管亥。我與羅士信從青山來回北海報信救人,爲何你偏偏禮遇一個來錦上添花的太史慈?
這分明是見我三人出身草莽,瞧不起我三人,典韋心中自然有氣。
若是旁邊坐的是別人還好,可正好是太史慈,太史慈與典韋一模一樣的兵器,同是狂歌戟。先前在戰場時心中就有了較量之心,如今在宴席上受到不公平待遇,典韋卻是看太史慈有些不順眼了。
典韋喝了口酒,提着狂歌戟,走到太史慈身旁道:“太史兄弟,你我二人都是用狂歌戟,不如比試一番,也好助助興?”典韋酒意上頭,卻是想擊敗太史慈,奚落孔融,好讓他知道那倍受禮遇的人不如自己這個草莽。
太史慈見典韋也是手持兩把狂歌戟,心中也有了好勝之心。這便是武將的天性,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人兵器相同,卻是要較量一番才甘心。
在場的都是心思單純的漢子,哪裡看出來典韋因爲孔融的輕視生了情緒。紛紛扶掌,吆喝着二人比試一番。
“好,還請賜教!”太史慈略微沉吟便點頭答應。
衆人將桌案移至大殿兩邊,讓出中間的空地,供典韋太史慈比試。
兩人俱是手持兩柄狂歌戟,這狂歌戟乃是短兵器,長約一米左右,前段有鋒利的尖刺,有的一側伸出彎月形狀的斷刃,有的兩側皆有月刃。可用於勾割或者劈砍。而典韋與太史慈所用的都是一側開刃的狂歌戟。
兩人站定,拱手一行禮,便開始比鬥,典韋率先衝出,一個箭步,右手狂歌戟高舉向太史慈劈來,左手狂歌戟卻收於收於腰間,作爲後手。
太史慈雙目一凝,知道這壯漢也是用戟的行家,同樣右手狂歌戟一擡,迎上典韋那一戰劈砍,左手的狂歌戟也是藏於腰間,防備典韋的左手攻勢。
“嘿!”典韋大喝一聲,狂歌戟就砍在太史慈的戟上,太史慈只感覺手臂一震,繼而一股大力傳來。太史慈持戟右臂向下一塌。
太史慈臉色一青,右臂發力便生生止住不斷下沉的趨勢,太史慈常年練習弓箭,看似比典韋瘦弱,實則右臂力氣不弱於典韋分毫,只是整體的爆發不如典韋。
兩人右臂僵持,太史慈臉色一沉,若是這樣比拼氣力,肯定要吃虧,還應當以技巧勝之。
“小心!”太史慈大喝一聲,藏於腰間的左手猛地一擡,手裡的狂歌戟便刺向典韋的腰間。
典韋一驚,身形猛地向後一撤,同時左手去擋太史慈襲來的鐵戟,右手收回,緊握的狂歌戟,向太史慈脖頸間揮去。
兩人見招拆招,打的好不熱鬧,直讓在坐衆人拍手叫好。
兩人大戰六七十回合不分勝負,六十回合之後,兩人的優劣逐漸顯露出來。典韋本事擅長步戰,虎背熊腰,氣力還在太史慈之上。而太史慈卻是擅長馬戰,氣力上略遜典韋一籌。
太史慈本想以技巧勝之,不想典韋不僅力氣過人,在用戟技巧也絲毫不在自己之下。
“若是在馬上,我借用馬力,才堪堪與此人持平,若是步戰卻萬萬不是對手!不想天下之大,高手層出不窮,萬不可小看天下英雄!”太史慈氣喘吁吁,思忖道。
看着對面的典韋,只是臉色通紅,遠比自己輕鬆許多,太史慈搖了搖頭,再戰下去也不過是落敗的下場,於是太史慈收戟而立,拱了拱手道:“兄臺好武藝,太史慈服了!”
見太史慈光明磊落,心下有些慚愧,覺得先前想要讓太史慈在孔融面前丟面子卻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支付了。
典韋摸了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算不算,我擅長步戰,你擅長馬戰,這樣打你確實吃虧了。有機會咱們在公平的戰一場!”
太史慈聽了,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