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山賊飛快跑到山上去通知姜興本的哥哥,山上山寨的大領。而姜興本大哥,自然便是跟着姜興本一同出世的姜興霸了。
日頭正當中午,天熱炎熱,薛仁貴坐在馬背上,臉色蒼白,細汗淋漓,嘴脣乾裂。這一冷一熱下來,薛仁貴本就餓了幾天的身體就更有些吃不消了。
約摸等了小半個時辰,薛仁貴只感覺頭越來越重,眼皮逐漸下沉。
“你看看你,坐都快坐不穩了,還強撐着幹嘛呢?不如便放了我,我也不追究你冒犯了我,放你一馬,否則我大哥過來了,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姜興本一撇腦袋,見了薛仁貴這個模樣冷笑着開口說道。
薛仁貴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晃了晃腦袋,低聲道:“你本性不壞,我也不想爲難你,我只要你放了這姑娘,解散了山寨從良做個百姓如何?”
“哼,爺爺在山寨逍遙快活,憑什麼去吃苦受罪做個百姓?莫當我是好人,你既然不識好歹,爺爺今天非拿了你把你下酒不可!”姜興本那模樣凶神惡煞,與張飛有些相似,叫罵起來也是讓人退避三舍。可薛仁貴卻一笑置否,又閉目養神了。
姜興本只在馬上叫罵着,薛仁貴這次卻不理會,如今他身體虛弱,卻是不想浪費氣力了。不過一會,只聽得山道上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薛仁貴陡然睜開眼睛,卻見一騎縱馬而下,身後還跟着幾個嘍囉。來人頭上戴一頂烏金盔,身穿大紅繡花錦雲袍,外罩青銅鎧,坐下烏騅馬,掌中一條鋼槍,勇武非凡,年紀二十五歲上下,長得也是雄姿英。
“你乃何人,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爲何劫我兄弟?”姜興霸一騎衝向薛仁貴,兩人相距不過三丈,姜興霸立馬橫槍問道。
薛仁貴見姜興霸趕到,知道山寨中兩個賊已經聚集了,竟然收回了方天畫戟,鬆開了姜興本的壓制。姜興本見此連忙策馬趕到姜興霸身邊。
薛仁貴持戟而立,雖然臉色蒼白,氣色萎靡,但身子卻挺得筆直,他左手伸出,指姜興本道:“我路過此地,見他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我看不過眼故而出手相助。若是一般山賊,我便通通殺了,爲民除害!但念在他處處留情,本性不壞的份上,只是小做懲戒!”
“既然你要路見不平,要做那拔刀相助的好漢,這姑娘你便帶走!咱們回去!”姜興本先前聽嘍囉說起薛仁貴的本事,不想與薛仁貴爲敵,指了地上的女子,調頭便走。
“站住!”薛仁貴喝止道。
“你還待怎樣?莫不成想滅了我山寨數十口不成?”姜興霸轉過頭來,臉色陰沉看着薛仁貴。
“滅你們倒不至於,只是將你們放了,難保日後不禍害百姓,你們將山頭一把火燒了,從良去吧!”薛仁貴沉聲道。
“呵呵,你當你是誰?官軍不成?”姜興本大怒道。
“我念在你們二人習武不易,不想傷你二人性命,我若是官兵,定綁你們從軍,爲國效力彌補罪過!閒話少說,若不想從良,便嚐嚐我方天畫戟的厲害!”薛仁貴冷喝道。
姜興霸不怒反笑道:“看你如此病態,還想鬥我們數十人不成?”
“你們併肩子上,我也無懼!”薛仁貴冷笑道。
姜興本微微沉默,旋即道:“我們兄弟二人也不佔你便宜,就我二人鬥你,你若是還能勝了,我們燒了山寨,便從……,不我們兄弟二人便追隨於你!”
“你們來吧,從良就好,不必追隨於我!”薛仁貴滿意點了點頭,示意二人來攻。不是薛仁貴不主動出擊,而是他如今狀態是在太差了,根本沒有力氣上前。
薛仁貴不想消耗力氣,打的是後製人的打算。
姜興霸,姜興本對視一眼,姜興霸率先衝出,雖然姜興霸沒有與薛仁貴交過手,但聽嘍囉說,薛仁貴只一招便將姜興本放倒。
姜興霸與姜興本武藝只在伯仲之間,姜興霸略微強上一些,但面對一招能放到姜興本的薛仁貴。姜興霸不敢大意,儘管此時的薛仁貴的狀態看起來如此之差。
姜興霸點鋼槍一挺,抖出數朵槍花,他是見薛仁貴狀態萎靡,想要用那眼花繚亂的槍法,亂了薛仁貴的心神。薛仁貴眼皮本就在打架,姜興霸抖出幾朵槍花,薛仁貴只感覺眼前一陣模糊。
薛仁貴搖了搖頭,索性閉緊雙目,凝神靜氣,聽聲辯位。
薛仁貴精力不足,那槍花晃的他眼睛的花了,但他一閉上眼睛,多餘出來的精力便放在了聽力上,於是那槍頭的走向,便印在薛仁貴的腦海當中。
姜興霸見薛仁貴閉上眼睛,頓時大喜,一槍向薛仁貴肩頭刺去,薛仁貴卻不躲不避,彷彿沒有察覺一般,鋒利的槍頭,幾乎要刺中薛仁貴的白甲,穿透鐵鱗片刺中肩頭。
卻在此時,薛仁貴肩膀陡然相左一撤,槍頭擦着白甲上的鐵片而過,帶起幾縷火花。同時,薛仁貴擡起左手,堪堪抓住靠近槍頭的槍桿部分。
電光火石間,病的幾乎昏厥的薛仁貴,做到這些,卻幾乎沒有一點差錯。
“你太慢了!”薛仁貴輕喝一聲,抓住槍桿一頭,猛地一拉。對面的姜興霸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薛仁貴拉下馬來,直摔得姜興霸齜牙咧嘴。
而姜興本此刻也挺着丈八蛇矛殺到,兩人雖是聯手對付薛仁貴一個。但薛仁貴擊敗姜興霸的度實在是太快了。電光火石間便完成了一切,以至於姜興本此刻纔剛剛出手。
姜興本先前卻繞到薛仁貴後面,見姜興霸落馬,姜興本大叫一聲,挺矛去刺薛仁貴後心。
薛仁貴頭也不回,馬前姜興霸剛欲起身,薛仁貴卻一轉點鋼槍,槍頭便指着姜興霸的面門了。姜興霸不敢妄動,只是看着後面姜興本的攻擊。
薛仁貴左手指着姜興本,右手卻使方天畫戟,反手一戟,打向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如同毒龍鑽一般襲向薛仁貴後心,卻在空中遭遇了方天畫戟。那方天畫戟,在薛仁貴手中一轉,方天畫戟繞着丈八蛇矛一轉,姜興本手中的蛇矛便拿捏不住,脫手而飛了。而方天戟的戟頭,卻指着姜興本的喉嚨。
一人在馬上,一人在馬下,姜興霸被薛仁貴奪了武器,姜興本被薛仁貴磕飛了武器。薛仁貴帶病出戰,擊敗二人,都只用了一招。
一衆嘍囉,早就嚇呆了,姜興本嘆了口氣,下了戰馬,與姜興霸並排跪着,齊聲道:“英雄武藝無雙,我二人心服口服,願意遵守諾言,跟着將軍當牛做馬!”
“叮鐺!”
金鐵相交的聲音響起,二人擡頭看去,卻見薛仁貴兩隻手無力下垂,點鋼槍,方天畫戟俱是落下馬來。而薛仁貴也好像沒了氣力,精疲力竭的跌下馬來。
“英雄!”姜興霸姜興本二人上前,連忙接住薛仁貴。
“這是怎麼回事?”姜興霸搖了搖薛仁貴,叫他沒有反應疑惑道。
“前兩天一直下雨,他又在山林中突兀現身,怕是被大雨困阻,飢餓之下又受了風寒吧!”姜興本摸了摸薛仁貴滾燙的額頭猜測道。
“乾脆將他放了,我們回山去吧!”姜興本皺着眉頭道。
“混賬,難道出爾反爾不成?”姜興霸怒喝一聲,看着一衆嘍囉道:“把他擡回山寨,待他醒了便下山從良,你們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便回山領了些錢財走吧!”
幾十個嘍囉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離去的打算,一個嘍囉站出來道:“不管是做山賊還是土匪,我等都願意跟着大領!”
姜興霸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先跟我回山在做計較!”
一行人撿好東西,便要回山,一個嘍囉指着山下道:“領不好了,山下有官兵啊!”
姜興霸,姜興本大驚失色,來到山道外圍向下看去,只見山腳下,大約五百人的隊伍,沿着蜿蜒呢小路上山,爲一杆大旗上書一個‘樂’字。
“劉虞麾下有狄青,潘鳳,樂進等人,狄青潘鳳一直在前線對決公孫瓚,只有這樂進,經常帶着新兵剿匪,這一年來,幽州各地的的綠林好漢被樂進肅清的差不多了,莫非這來人是樂進不成?”看着山下的旗幟,姜興本疑惑道。
“哈哈,算你識相,我都說了,樂進將軍領兵剿匪至此,在你綁我之前,我爹爹已經通知樂進將軍前來剿滅了!”一旁被姜興本綁來的女子幸災樂禍的叫道。
“樂進來了我便怕他不成?便讓你看看我跟將軍比比誰的能耐更大!”姜興本怒道。
“好了!”姜興霸喝止姜興本,對着那女子說道:“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們兄弟與這英雄打賭,敗在他的手上,如今我兄弟二人願意從良!只是這英雄如今生病,山下官兵起碼半個時辰才能上山,耽誤不得。我們便先帶着這英雄回山寨醫治!你若願意跟着我們回山便去,不願意便在這兒等官兵上山!”
那女子看着數十和嘍囉,心裡卻是不願意上山的,便道:“我在這等官兵!”
姜興霸點頭道:“那我們先帶這英雄回山醫治,你且告訴官兵,我們願意從良投降。只是吾弟粗魯,先前冒煩了姑娘,到時候官兵追究起來,還請姑娘能美言幾句!”
見姜興霸說的態度誠懇,姜興本也沒對她怎麼樣,那憨樣反而讓他有些好感,女子便點頭答應下來了。
姜興本姜興霸帶着薛仁貴回山寨醫治,而女子在山道上等着官兵前來。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樂進便帶着五百官兵來到山腰上的官道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