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聽了李典的說法,非常高興,當即說道:“既然如此,便由你去許昌城下說降曹純,曹休等人,若能成功,潁川可定也!”
李典拱手領命:“諾,末將這就前往許昌城下,說降曹純,曹休等人!”
當下,李典引着百十騎來到城下。
侯君集早已經得到消息,李典已經投降漢庭,他親自前往各處城池,導致這幾日潁川郡內衆多城池守軍紛紛降了大漢。
侯君集每日都在城頭鎮守,一來是以身作則,穩定軍心。二來是害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守軍開城投降。
侯君集在城頭望着遠處大營有騎兵縱馬而出,爲首大將李典。
“李典這個賣主求榮的小人,必定是來說降城中兵馬,製造動亂的。爾等不要讓他近城,若是來了,給我亂箭射退,否則城中兵馬被他動搖,咱們命不久矣。”侯君集指着遠處策馬二來的李典等人,對着身邊心腹說道。
這些侯君集的心腹,平日裡作惡已久,心知自己投降了大漢,也沒有活路,所以選擇跟許昌共存亡。
聽了侯君集的命令,這些心腹將領紛紛對麾下士兵命令,漢軍一到便立刻亂箭射退。
李典率領百十騎兵來到城下不遠,遠遠望見城頭上弓箭手嚴陣以待,便勒馬而立,對着麾下騎兵說道:“你們看城頭的趙軍,弓箭手嚴陣以待,定是侯君集害怕我說降士兵,故而擔心咱們接近。咱們貿然前往,勢必會被亂箭射死不可,你們下馬拿上盾牌,在給我一面盾牌,逐步推進!”
“諾!”
一衆騎兵紛紛下馬,拿上高大厚重的鐵盾,組成一個小型盾陣,緩慢向前推進。
而李典催馬在後,左手持一面盾牌,右手持將,以防城頭趙軍射擊。
漢軍一到城下射擊範圍,城頭上趙軍頓時亂箭齊發,向着漢軍射去。只是漢軍早有準備,這些箭矢根本傷不了漢軍。
“給我射擊李典!”侯君集大怒道。
李典手持盾牌,護住周身要害,右手長槍揮舞,擋下其他箭矢,躲在盾牌後面,對着城頭大喝道:“侯君集,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如今我有話要說,你也不敢讓我說了嗎?”
侯君集一邊令士卒繼續放箭,不要李典露頭,一邊大喝道:“我最近聽說,漢軍派了一員神似李典將軍的大將,前往四處城池,說降我軍兵馬,許多城池都有人中計了。如今你這個假貨冒充李典將軍過來,不就是想動搖我軍軍心嗎,我豈能讓你如願呢?”
李典大怒道:“我就是李典,何來冒充之說!”
侯君集冷喝道:“那你敢拿下盾牌,讓我軍將士看看你嗎?”
李典聽着箭矢射擊但盾牌上的叮叮噹噹之聲,卻哪裡敢拿下盾牌,只怕盾牌一放,自己立刻會被射成螞蜂窩了。
李典無奈大喝道:“侯君集,你我同殿爲臣多年,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侯君集指着李典大罵道:“你這個假貨,李典將軍忠義無雙,聲音也跟你大不一樣,你以爲我聽不出來嗎?”
“真是個奸詐之徒!”李典在盾牌後面大怒不已,他向張遼打包票說要出來說降曹純,曹休等人,卻不想到了城下,面都不敢露出來,說降之言,又有什麼可信度?
正在此時,後方傳來一陣戰馬奔騰之聲。
李典回頭看去,卻是張遼率領大隊人馬出擊。士兵攜帶了大量盾牌,又有強弓硬弩。
“我帶兵馬給你壓陣,你放心說降城中兵馬就是!”張遼催馬來到李典身後,對着李典喝道。
“多謝將軍!”李典頓時感動不已。
張遼對着身後士兵下令道:“盾牌手上前,弓弩手給我射主城頭!”
“諾!”張遼身後近萬士兵頓時上前,盾牌兵手持盾牌在前,弓弩手在盾牌兵的掩護下,向着城牆上的趙軍射擊。
趙軍一時間猝不及防,被漢軍射殺許多人,李典壓力大減,從陣中催馬而出,長槍揮舞,格擋着空中不多的箭矢,對着城頭喝道:“城上的兄弟們看清楚了,我乃李典是也!”
城頭上的趙軍聞言,從牆剁偷偷看去。
“果然是李典將軍!”
“真是李典將軍?”
“李典將軍真投降大漢了?”
城頭上趙軍見是李典,頓時議論紛紛。
“是李典又如何,給我射死他!”侯君集聽見士兵的議論聲,大怒道。
李典對着城頭大喝道:“城頭上的兄弟們聽着,如今趙光義氣數已盡,爾等當速速開城投降。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這些年跟着侯君集做了許多惡事,但你們放心,我們只誅首惡,你們若是能拿下侯君集,開城投降,過往種種,皆既往不咎!
如今許昌城破,只是時間問題,我親自前來說降,只是不想增添傷亡。否則城破之日,你們以前做的那些惡事,可不是那麼好說清楚的了。”
城頭上的士兵聞言,心中頓時恐慌不已,起了開城投降的念頭。李典說的不錯,許昌城破,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投降還有一條生路,可等漢軍主動攻破城池,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曹純兄弟在否?”李典又對着城頭喝道。
“曹純在此!”城頭一角,一大將露出頭來,漢軍見此,箭矢都避開曹純。
李典對着曹純大喝道:“曹純兄弟,如今汝兄曹操貴爲大漢徵西將軍,曹仁也在他麾下效力。你何不開城投降,跟着兩位兄長建功立業呢?”
“叔叔,咱們降了吧!”曹純身後,曹休低聲說道。
曹純瞪了曹休一樣,從士兵手中接過弓箭,彎弓搭箭,對着李典喝道:“李典,你這個背主求榮的小人,當我曹純與你一樣嗎?且吃我一箭!”
曹純說罷,一箭射向李典。
李典猝不及防,被曹純一箭射中由臂。
李典眉頭一皺,指着城頭喝道:“曹純,既然你不識時務,城破之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典說罷,策馬而走。
張遼見李典說降不成,也下令兵馬返回。
一行人回到營寨,張遼嘆道:“可惜了,曹純不願投降,若是他們願降,潁川最起碼能早半年平定啊。李典將軍,你的傷勢如何?”
“哈哈哈!”卻不想李典突然哈哈大笑。
“李將軍,你爲何發笑?”張遼皺眉看着李典。
李典笑着對張遼說道:“文遠將軍,今晚曹純必反侯君集,你當令士卒儘快做好準備啊。”
張遼疑惑道:“可是先前曹純嚴詞拒絕了你,還射了你一箭,他怎麼會反呢?”
“將軍你看我的傷勢!”李典鬆開捂着右臂的手,張遼看去,只見李典右臂插着一根箭矢,只不過上面並沒有血跡,箭矢只是射中李典的衣甲,並沒有傷到皮肉。
張遼頓時恍然:“你是曹純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李典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對曹純非常瞭解,他精通騎射,當時我爲了讓城上趙軍看清我,距離許昌城不過幾十步,以曹純的箭術,大可以一箭射殺我,但是缺只射中我的衣甲。
這定是曹純故意爲之,他知道我今天對他說的話,定會引起侯君集對他的戒心,所以嚴詞拒絕,又射了我一箭。目的就是讓侯君集放鬆警惕,消除戒心,如此,他對付侯君集,豈不是易如反掌?”
張遼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不怕,幾十步的距離,便是精通騎射的士兵也能射中,更別說是曹純這種從小習武的大將了。衆將聽令,今晚所有士兵不許休息,給我枕戈待旦,準備進行曹純!”
卻說許昌城中。
漢軍退兵以後,侯君集找到曹純,拍着曹純的肩膀說道:“因爲將軍與曹操的關係,我一直對將軍保持戒心。如今看來,將軍纔是主公麾下最忠心的大將,有將軍與我一起鎮守許昌,許昌可謂是固若金湯也。”
曹純冷哼道:“哼,曹阿瞞是曹阿瞞,豈能與我曹家相提並論?家主臨死前囑咐我,讓我一定要對主公忠心耿耿。我曹純,豈會背叛主公?”
侯君集大喜道:“好!將軍忠心,天地可鑑,我每日鎮守城池,頗爲疲憊,從此以後,你我二人便輪流鎮守。今晚便由你當值,我也好休息休息!”
這些天,侯君集日夜都要來城頭監督,身心俱疲,如今見曹純可用,自然要讓曹純當值,他也好在城中好好休息休息。
曹純拱手說道:“多謝將軍,末將定不會讓許昌有失!”
“那今晚便有勞將軍了!”侯君集拱了拱手,去了城中休息。
侯君集走後,曹休對曹純說道:“叔叔,你爲什麼要拒絕李典?如今孟德叔叔在天下麾下,擔任徵西將軍,位高權重。而咱們呢?投靠趙家這麼多年,自從二叔死後,咱們就不在受重用了。要知道趙匡胤可是靠着我們曹家起家的啊。
他趙家忘恩負義,如今已經是山窮水盡,咱們爲何不趁機投降了大漢呢?”
曹純瞪了曹休一眼,低聲道:“我是故意爲之,先前我若在城頭上表現出一丁點想要投降的意思,咱們此刻,只怕已經是人頭落地了。如今侯君集對我委以重任,咱們現在要反,豈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