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惺惺相惜

曹宇帶着十五萬大軍渡黃河從白馬往幷州日夜兼程急趕,蜀軍突然出現在河西讓全國上下措手不及,等到此時,大家同時都發現了河西的重要性,將這樣的一個大敵放在身後,魏國上下如何能夠心安?幸好這幾年鮮卑越來越強勢的騷擾讓幷州的兵力並未抽調,否則只怕此時連幷州都丟了!

朝堂之上羣龍無首,一片責難之聲,此時都互相推諉爲何不重兵駐守河西!司馬懿一反常態的站出來推薦曹宇前往幷州,爲了表示自己不是袖手旁觀,司馬懿也請命前往宛城,蜀軍拿下上庸,荊州北部並無大將鎮守,一旦有失,將會危急王都!

宛城是司馬懿嫡系兵馬,司馬懿早年便在宛城經營多年,曹宇自然不好推辭,至此國難當頭之際,他作爲新任的大將軍,總不能天天呆在洛陽吧?何況司馬懿也將同時離京,曹宇心中的疑慮盡去,只好接了聖旨!

雖然帶領兵馬再次返回河北,曹宇本應意氣奮發,在即將展開的大戰中譜寫自己輝煌的人生,或許從此青史留名,千古垂頌,作爲曹家男兒,曹宇並不缺少血性和野心!當他滿懷希冀返回府中之時,才發現徐庶不辭而別!

彷彿臨陣的大將突然失去手中的兵器,曹宇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他沒有了最堅實的後盾,就算徐庶不爲他在戰場上出謀劃策,但只要徐庶在府中,曹宇任何時候都是信心滿滿,或許是當年的一句承諾吧,曹宇暗自猜測着徐庶的心情,獨自在後院裡呆了一下午!

突然飄起的細雨讓曹宇收回了思緒,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曹宇深吸一口氣,命令士兵加速趕路,再有半日便到鄴城,大軍休整一下半月內便能到達上黨!

“好雨知時節!”郭奕見曹宇一路上悶悶不樂,以爲是在擔心幷州安危,便在一旁半開玩笑說道!

“秋雨漸冷,不利行軍,何謂好雨?”州泰在一旁皺眉問道,此次他被任命爲軍師祭酒,也在揪心幷州之事,郭奕的這個玩笑顯然開的不是時候!

“子川言之有理!”郭奕不怒反笑,誇獎了州泰一句,擡頭感受着降下的雨滴言道:“秋雨綿綿,並非只對吾軍不利!”

“伯益深思遠慮,泰不如也!”州泰經郭奕一點,馬上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大雨不利於行軍,他們急忙趕不到幷州,蜀軍同樣也無法進軍,只要拖到冬季,北方嚴冬之際,雙方都只能罷兵了!

“伯益有乃父之風,乃本將軍之幸也!”曹宇聽着身邊兩位參軍的對答,心中也寬舒了許多,蜀軍千里奔襲,定然以騎兵爲主,不可能這麼快就進入幷州,若沒有攻城部隊,去了也是枉然!

“慚愧啊,先父之才,屬下僅得其一二也!”郭奕聞言斂容答道,這倒不是他誇口,妄自菲薄,身邊的人也不覺得郭奕這句話有絲毫過分之處,“鬼才”郭嘉誰人不知?就連曹操都要推崇三分的人,郭奕繼續言道:“此番能隨燕王出征,屬下定盡心竭力,不負先父重望!”

曹宇點點頭,卻未答話。郭奕的“燕王”兩個字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一根弦,因爲當今天下有兩個燕王,就算自己不刻意對比,恐怕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和劉封,這一點他心中十分清楚!

接下來就要陣前相見了,這一戰不僅曹宇十分期待,恐怕不少人都等着看這兩人的對決,因爲天下只有一個,燕王自然也只能有一個!

想起劉封,曹宇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同位王爺十分欽佩,對於這樣的對手,他無疑已經研究過了很多遍了,無論是劉封的戰役,還是打聽來的其他方面的消息,曹宇自問都無法達到,面對這樣一個劍走偏鋒,總喜歡用險計的人,他沒有這樣的魄力!

何況劉封不僅軍略了得,文采也十分照人,就連曹睿都十分推崇,能得到對手的稱讚,纔是真正的實力,《西遊記》的故事,就連曹宇自己都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的百姓家中菩薩像中都有劉封的塑身,那些流傳於朝堂、坊間的詩詞更是令他自嘆不如,“劉封出品,必屬精品!”文人都流傳着這樣的口頭禪,引頸以待劉封什麼時候突然又出一個作品來!

這一場戰爭曹宇輸不起,不論是爲了國家,還是爲了自己!他沒有後路,只有一往直前,曹宇的目光隨着漸漸清晰的鄴城變得堅定起來,僅憑自己之手,他一樣也能爲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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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直啊徐元直,你瞞得我好辛苦啊!”司馬懿看着手中的密信,半晌才喃喃自語道!

接到司馬師送來的消息,司馬懿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已經被人遺忘的智者,居然就隱藏在他的身邊,而他毫無所覺,幸好是藏在曹宇府中,司馬懿不禁感慨無限!

若不當年曹操和程昱用其母親的名義將徐庶騙到許昌,還不知道劉備會不會更發達,就算徐庶當年不走,恐怕也會推薦諸葛亮,這兩人相得益彰,只恐天下不會是如今的局勢!

本想乘着曹宇出征的機會找徐庶相談,沒想到當日便了無蹤影,司馬懿動用了所有手段都未曾在洛陽發現徐庶的身影,不禁扼腕嘆息,對於這樣的對手,司馬懿有的只是敬重和珍惜,並未有絲毫的妒忌!

“父親,我等何時出發?”正在這時,司馬師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明日吧!”司馬懿突然覺得心神有些疲憊,嘆了口氣答道!

“父親爲何悶悶不樂?”司馬師發覺了司馬懿的反常,不由問道:“那徐庶已然離開燕王府,想必不會在洛陽了,孩兒這幾日派人四處打探,毫無消息!”

“非爲此事!”司馬懿搖搖頭,有些悵然的笑道:“徐元直此去,只恐再無音訊矣,不必在查了!”

“哦!”司馬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此番前往宛城,父親準備帶何人同往?”

司馬懿看了兒子一眼,幾年的鍛鍊,司馬師比司馬昭成長要快得多,眼見這個辦事老練的兒子,司馬懿心中也感到一陣欣慰,沉吟間答道:“羊祜、賈充二人乃可造之材,此次便隨吾前去歷練一番!”

“賈公閭倒是沒有問題!”司馬師聞言皺起眉頭,似乎有些遲疑:“只是這羊祜卻有些難以說動,吾已三番五次相請,奈何總婉言相拒!”

“其與曹家有親,自然瞻前顧後,待日後再看吧!”司馬懿皺眉想了想,也不好過分爲難於他,便先放在一旁!

“對了,還有戍城校尉王基,此人文武兼備,將來必爲大將之才,汝務必從兵部將此人調來!”就在司馬師出門的一剎那,司馬懿忽然想起這個人才,前半年他前往軍營,見王基統兵有道,熟讀兵法卻懂得變通之法,便起了愛才之心,此番出兵,正是機會!

“孩兒這就去辦!”司馬師對司馬懿的眼光是絕對信任的,倒也沒有多問便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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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返回到陳留才聽說了幷州之事,不禁吃驚不已,雖然他眼高於頂,但並不代表他就是個二愣子,作爲大將軍之子,魏國軍政要略他還是耳濡目染瞭解一些,當下便明白朝中爲何急匆匆的放棄壽春了!

待他趕到洛陽,曹宇和司馬懿已然出征,攻下壽春終歸是捷報,雖然他的這個功勞在幷州危急的情況下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在人心惶惶之際總算能拿出一件值得頌揚的戰績來,於是朝廷上下對他大加讚揚,在六部一致推舉之下曹爽一下子被封爲衛將軍,只比大將軍第一級!

眼見朝廷對他如此重視,曹爽不禁更加得意,乘着曹宇和司馬懿二人不在朝中,侍寵早朝堂上大肆表彰自己的親信,曹芳由於年幼,加上一批阿諛奉承之人,此番出征之人皆有封賞,並進爵三級!

歌功頌德、馬屁滿天飛的期間也發生令其十分不快之事,張頜在下邳因箭瘡復發身亡,聶超隨之不見蹤影,朝廷將張頜追封爲鄚侯,其四子封爲列侯,至於消失的聶超,在曹爽的指使下便被忽略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曹爽對其他人的表彰,待壽春之事了卻,曹爽本打算上書再次前往幽州出征,因爲高句麗最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甚至帶兵侵擾遼東邊境,幽州刺史毌丘儉的奏摺已經到了洛陽,請求出兵,這又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未等曹爽的奏摺遞上去,多年來臥病不起的曹真突然逝世,百事孝爲先,無奈之下,曹爽只好暫離朝廷回家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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