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驅虎吞狼

劉封在荊州逗留了幾日,關羽也對蔣家兄弟很是欣賞,尤其是二人的兄弟情深更是能引起關羽這種人的好感,於是將關興從中廬港調回,與蔣家兄弟三人共同訓練荊州水軍!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劉封和姜維便返回成都!

此時蜀軍中黃忠、糜竺等人已經先後離世,不過總算是培養了一些人才,接手糜竺的是劉封從隆中請來的一個人,糜竺一直很看好他,帶了幾年也能獨立處理很多事,等糜竺不在自然由他來接任,馬謖現在已經是情報部真正的一把手了,而且他思維敏捷,對時局的觀察也很準確,加上諸葛亮回到成都以後也經常和馬謖在一起,對馬謖的幫助很大!

劉封和姜維趕到成都,打算去拜見劉禪,卻在街道上看到幾個打扮怪異之人,而且個個彪悍異常,還有朝中官員陪同!

姜維皺眉道:“怎麼這裡有羌人出現?”

“這些是羌人?”劉封之前還真沒見過這些羌族人,不由回頭又看了一眼,見有一個赤着左臂,頭頂梳一個朝天辮的人也正好回頭看過來,那人看劉封回頭,很是友好的笑了一下,弄得劉封莫名其妙,也只好笑了一下,對姜維說道:“看來這些人好像沒什麼惡意!”

姜維點點頭:“我軍一直與羌人互有往來,也算有些交情,加上尚尹你的交換政策,羌人也基本上沒有再騷擾邊境,也許這次來是拜見陛下的吧!”

劉封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解釋還算有理,便道:“到了宮中就知道了!”

劉封打完勝仗歸來的消息自然早就傳到了,等他們到宮中的時候劉禪和諸葛亮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拜見完畢,劉禪在龍椅上笑道:“大哥這次拿下南郡,立下汗馬功勞,朕心甚慰!”

劉封道:“都是爲國效力,臣敢不盡心盡力?”雖然稱臣讓他有些不習慣,但至少在朝堂上還是不能免了禮數的!

劉禪叫人爲劉封安排座位,封賞此次出征的將士,姜維也升爲後將軍!

劉封卻突然看到諸葛亮的鬚髮有些灰白了,不由心中一陣黯然,諸葛亮事事親爲,最後搞得心力交瘁,現在雖然自己也算分擔了一點,但他的這種性格估計是無法改變的,看來是要讓華佗給弄些養生的藥方和其他調理的方法了!

諸葛亮見劉封看他突然神色變了一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笑道:“尚尹和伯約兩人同心戮力,助二將軍拿下南郡,的確是朝廷之幸,陛下已經爲你二位準備了御宴,爲你們接風洗塵!”

劉封和姜維連忙稱謝,跟着劉禪等人到御花園用膳!酒席當中當然都是些奉承之詞,幸好劉封已經免疫了,勉強撐了幾個時辰,倒是那個黃皓顯得特別乖,不知道是不是劉封在的緣故還是諸葛亮的緣故,其實只要諸葛亮在朝中,基本上是沒人敢有什麼動作的,諸葛亮的手段只怕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高得多!

終於宴會結束,告別劉禪,諸葛亮讓劉封和姜維到他的府上!

諸葛亮問道:“尚尹剛纔在朝中看我爲何神色有變?”

劉封心中一驚,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能發現,只好說道:“沒想到幾年之間,老師的鬚髮也有些變了顏色!”

諸葛亮聞言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鬍鬚,灑然笑道:“生老病死自古誰都不能避免,這有什麼傷神的?”

劉封嘆道:“但是老師卻是操勞過度所致,所以我覺得能讓別人處理的事情就儘量交給他們做吧,老師現在要做的便是分配好任務,不必事事親爲,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您親自動手!”

姜維聞言也道:“尚尹說得是,老師的確要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

諸葛亮沒想到劉封會對他的身體也這麼關心,心中有感觸,但他這種人是情感不會輕易外漏的,便笑道:“我知道了,這些你二人就不必多操心了!”

劉封又道:“你看華先生如今七十高齡,卻精神矍鑠,神采奕奕,老師若是空閒,不妨和他閒聊一番,說不定會得到不少益處!”

諸葛亮聞言也點頭道:“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華先生養生有道,朝事煩雜,若是能和他交談,卻是最好的放鬆方法!”

劉封見諸葛亮答應,也很高興,不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時間去和華佗閒談,這事還是和黃月英、諸葛果兩人說比較靠譜,畢竟女人更細心,想到這裡也不再強求!想起今天見到的幾個羌人,便問道:“我和伯約回來的時候看見幾個羌人,還有官員陪同,他們到成都來有何事?”

諸葛亮讓他們坐下:“這正是我叫你們來要說的事,他們是來求援的!”

“求援?”姜維皺眉道:“難道是匈奴人?”

諸葛亮點點頭:“還是伯約比較瞭解那邊的戰事,羌人近幾月被匈奴所劫掠,苦不堪言,所以前來求援!”

劉封道:“那老師打算如何應付?”

諸葛亮看着二人笑道:“你二人如何認爲?”

劉封也不知道現在是幫還是不幫,畢竟涼州現在正是發展階段,不易用兵,但不幫卻怕匈奴過於勇猛,若是把羌人趕走,自己的邊境不但成了問題,日後騎兵的組建便又多了許多障礙!

姜維沉吟了一下說道:“羌族雖與匈奴經常有摩擦,但從未聽說過有大規模的戰爭,而且能讓羌人拉下臉面來求援,可見匈奴的確是全力出擊,這其中只怕還有別的緣故!”

劉封顯然對這些少數民族還不是很瞭解,問道:“那伯約的意思是,這兩族人之前並未火拼過?”

姜維點頭道:“羌人與匈奴中間隔着祁連山,兩族雖然有時候會爲水源或者獵物有些摩擦,但基本上都不會傷及人命,這次看來是真的動手了!”

劉封又道:“那他們彼此的實力如何?”

姜維道:“從我的瞭解來看,雙方都是騎兵作戰,各有所長,匈奴也不比羌人強多少,這次羌人處於劣勢,應該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劉封聽完不禁說道:“匈奴會突然襲擊羌族,逼得羌人前來求援,恐怕不僅僅是因爲水源和獵物了,這裡面還有更大的利益驅使,到底是什麼樣的好處讓他們冒着衝破雙方界限的危險而侵略對方呢?”

諸葛亮看這兩人分析的很有道理,面帶微笑,搖着羽扇並未插話!

姜維突然眼神一亮,擡頭說道:“難道是曹軍從背後戳竄的?”

劉封心中一動,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但他還是說道:“只是匈奴攻打羌族似乎對曹軍沒有任何好處啊,曹軍爲什麼還要幫助匈奴呢?”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來,叫道:“我明白了,匈奴的真正目的只怕是涼州!”

姜維愕然張了一下嘴巴,旋即笑道:“尚尹說得對,這纔是曹軍真正的目的!”

諸葛亮這才點頭笑道:“你二人分析的不錯,尚尹與曹叡在弘農會盟,曹軍不能明着攻打我們,但又不想讓我軍安心發展剛剛拿下的雍州、涼州的經濟,所以便用驅虎吞狼之計讓匈奴來騷擾我軍!”說道這裡他指着地圖道:“匈奴與我軍交界的地方並不多,雍州北面又有長城防禦,匈奴的騎兵不能進入,他們索性穿越祁連山,打算打穿羌人的防線騷擾涼州一帶,也算是一石二鳥!”

劉封和姜維同時點頭,劉封起身道:“那這樣一來,於公於私都是要援助他們的了!”

姜維聞言道:“可是涼州需要發展,眼下不能出征作戰!”

諸葛亮笑道:“其實羌人派來的使者並未要我們出兵相助,他只要一個人!”

“一個人?”姜維有些不解,一個人能有什麼本事解決這麼大的問題,不禁看了諸葛亮一眼,不會這些傢伙是要諸葛亮去幫忙吧!

還沒問出來卻見劉封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他們肯定是要張苞去幫忙的!”

諸葛亮道:“不錯,張苞前次幫助迷當大王平定羌人內亂,被他們稱爲神威地將軍,僅次於孟起,如今孟起雖然不在了,但張苞卻是這些人的精神支柱!”

劉封沉思道:“那如此說來,羌人對自己的兵力還是有自信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能有一人重新整頓軍心,激勵士氣而已!”

諸葛亮點頭道:“正是如此!”

劉封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要幫了,不僅要將張苞送去,還要帶兵相助!”

這一下連諸葛亮都沒想到:“我軍如今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能夠調動?益州和漢中的兵力北伐時已經消耗了不少,還未休養完畢,荊州兵力更是不能調動!”

劉封笑道:“我說的出兵乃是小股兵力,就是我們的黑風騎!”

姜維也明白了劉封的意思,點頭道:“尚尹想用此次機會鍛鍊騎兵,我看也未嘗不可!”畢竟派出三千兵力還是沒問題的!

諸葛亮當然也同意劉封的意思,便道:“這樣也不錯,戰場纔是練兵的最佳所在,此事就這麼定了!”

劉封問道:“這事不用和陛下商量一下嗎?”

諸葛亮卻嘆氣道:“陛下如今不問朝事,大小事宜都推給我與蔣琬等人,今日若非尚尹歸來,只怕他也不會設朝的,此事他在羌人使者到來時便交給我來處理了!”諸葛亮眼神也有些擔憂:“陛下沉溺於市井遊戲,只怕會誤了國事啊!”

看來還真是本性難易,劉封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好道:“陛下年紀尚小,等過幾年應該就沒問題了!”

諸葛亮也知道劉封是在安慰他,不禁想起當年和劉備商議立儲的事情,真不知道沒選劉封是對還是錯,他點點頭道:“還好有朝中大臣齊心戮力!”他將羽扇背在身後看着門外的天空:“希望能夠早日恢復漢室!”

劉封見諸葛亮突然傷感起來,看來他對劉禪的表現還是有些失望,但自己卻是早就有心裡準備的,其實劉禪本性如此,恐怕不是殺了一個黃皓能夠起作用的,因爲還有很多黃皓會站出來!

劉封說道:“我覺得此次應該派出五千騎兵!”

諸葛亮被劉封拉回現實來,頓了一下點頭道:“也好,就讓張苞從長安選一千精兵,再從漢中選出一千來,和原來的黑風騎同時組成隊伍,等回來剩下便是真正的黑風騎!”

劉封道:“先派人向長安送信,讓張苞在漢中等候會合!明日我與羌人使者會面,一起前往漢中!”

“什麼?”諸葛亮吃驚道:“你還想去和匈奴作戰嗎?”

劉封當然知道諸葛亮的想法,但還是點頭道:“正是,久聞匈奴突騎兵厲害無比,我正想見識一番,而且大漠和草原風光壯麗無比,這次正是好機會!”

諸葛亮還想再勸,但看劉封的眼神和他對劉封的瞭解,知道這個熱鬧他肯定是要湊的,反過來想想年輕人就應當征戰沙場,取一世功名,自己當年不也是這樣意氣風發嗎?何況這次是對外敵,以劉封的爲人,說不定還能得些意外的好處也不一定!

剛想到這裡便見姜維神色有些着急:“老師,我......”

諸葛亮一揮羽扇:“行了,此事尚尹你去和果兒商量吧,若是她同意,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你若是去,就順便帶上伯約吧!”

姜維見諸葛亮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由大喜,連忙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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