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陽到涼州,這條路有多遠。關羽和閻行跟隨商隊一走就是一旬時光。
一路上有驚無險,有幾股盜匪都很好打發。
到金城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涼,牧草長得老高,馬兒也到了最肥的時候。
閻行卻找不到家了。
二人沿着部落遷徙的痕跡一路追尋下去,卻最終在草原上找到了燒燬的帳篷,馬匹的屍體,還有成片的小墳頭。
閻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挨個跪在各個墳墓前尋找。
他怕看到熟悉的名字,又怕看不到熟悉的名字。
關羽在旁邊不知說些什麼好,只能觀察附近的環境。
野草瘋長,今年沒有雨水,土地有些乾裂,地面上混着雜亂的馬蹄與腳步的印記。
突然間,閻行大叫一聲,重重地跪在一個墓碑前,眼淚猛地就溢出眼眶,哭喊着用手摩擦着墓碑。
“兄長……是,是姐夫啊!”
“啊!”關羽聞言也是一驚,急忙跑過去,關羽不識羌文,看不懂墓碑上的羌字,但他看得懂漢字,這墓碑的最後面,寫的是漢字。
“涼州從事韓約所立……”關羽看了閻行一眼問道:“彥明,除了姐夫找到姐姐了嗎?”
閻行滿臉淚水,哭的像個無助的小孩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有姐夫在這裡。”
關羽拍了拍他指着墓碑說道:“沒找到是好事,你看,這個墓碑是韓約立的……你可記得那日襲殺北宮伯之後跟董刺史一同來解圍的那個紅袍漢子,我記得他就叫韓約。”
“對,對。”閻行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關羽的衣袖說道:“韓從事在金城有很大聲望,如果韓從事發兵救了姐姐,姐姐和外甥也許就得救了,快,兄長快隨我去金城找韓約!”
金城縣城,州刺史在這邊有一處小型府邸,便是留給韓約這樣的別駕辦公用的。
自從馬越帶一彪人馬在金城大鬧之後,韓約的工作負擔一下子大了起來。
在韓約面前平鋪着一塊西涼地形圖,上面足有數百個標註着各個部落的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