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在你護衛中安插了人手,今天豈不是要飲恨當場。”此刻孟獲還沒有完全衝出去,聽到雍闓的一聲怒吼,不由冷笑道。
“大哥,還跟他說什麼。先衝出去再說吧。”孟優在旁勸說道。
說話的時候,孟優整個人已經衝了出去了,手中魏刀狂閃,連劈三五人。
“雍闓,你會後悔的。”孟獲朝着雍闓冷哼了一聲,隨即也抽出了魏刀,衝了過去。就像孟優說的一樣,現在還是衝出去再說。
雖然孟獲在護衛中安插了不少的人手,但不足以與雍闓真正對抗。雖然孟獲收買了一面城牆的守將,但還是不足。
因爲這座城池內,還有大量的雍闓的兵馬。
另外,孟獲雖然對雍闓已經恨極,但也不希望與雍闓火併耗損勢力。現在,還是早點衝出去爲妙。
“撲哧,撲哧。”
雍闓,李東佈置在王宮內的刀斧手足有三百人,但是其中由十餘人是孟獲的奸細,造成了很大的混亂。
一陣亂殺後,這些護衛們根本分不清敵我。互相之間非常的警惕。
這就給了孟獲,孟優等十餘人機會,再加上孟獲,孟優都是南蠻猛將,能生撕虎豹的人物,他們二人身先士卒,一陣砍殺後,很快就衝出了重圍。
朝着大殿外衝出。
“追。調動大軍給寡人追殺。”雍闓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的護衛之中,居然還有孟獲的奸細,而已從來沒有想到埋伏了三百名護衛,居然被孟獲給衝出去了。
不由氣得臉色發青,大吼道。
“大王勿要急切,即使是孟獲在大王護衛中安插了奸細,而導致這場刺殺失敗,但畢竟城池仍然是我們的。大部分士卒都是對大王忠誠的。只要孟獲在城內,他就殺不出去。慢慢調動大軍進行搜捕就是了。”
李東在旁邊勸說道。
埋伏在外的三百刀斧手都是雍闓本身的護衛,有的人甚至跟隨雍闓已經有十餘年了。把這支軍隊調動進來,埋伏孟獲。
李東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意外,但是沒想到孟獲這個傢伙隱藏的還要深。
這也浮現了一個問題,雍闓與孟獲之間從來沒有真正的信任過。
“難怪寇封的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能讓我們自相殘殺。”李東心中苦笑。
“嗯。”雍闓喘了一口氣,對着李東點了點頭。
道理是這個道理,在城池中,孟獲應該是飛不出去的。不過,這次謀殺失敗,雍闓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點陰雲。
也不知道城外蠻兵大營的兵變怎麼樣了。
……孟獲,孟優等人衝出大殿後,直朝着宮門口附近衝殺去了。因爲喊殺聲沖霄,孟獲帶入城中,但是又被安置在另外地方的數十護衛,立刻趕來與孟獲回合。
這樣一來,孟獲身旁的護衛就達到了八十人左右。
而身後追趕的護衛則有二三百人,另外還有無數的護衛從四面八方殺來。
“衝出去。”
眼見四周的雍闓護衛越來越多,孟獲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大吼了一聲,身先士卒衝殺了出去。
“撲哧,撲哧。”
“啊,啊,啊。”
一聲聲刀劍劈砍,一聲聲的慘叫聲中,孟獲等人付出了大半傷亡的代價,衝了出來。當他們進入南王宮大門口附近的時候。
孟獲的身上鮮血橫流,有雍闓護衛的,也有他自己的。但是這個南蠻漢子卻是神色如常,似乎沒有任何不適。
身後的護衛,也大多掛彩。只餘下了四十人左右。
“走。”
附近還有孟獲等人來的時候騎乘的馬匹,孟獲翻身上馬,一勒馬繮,大吼了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殺。”
身後數十護衛齊齊狂吼了一聲,朝着城西衝去。
對於孟獲等人來說,西方纔是唯一的出路。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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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則是瘋狂追殺上來的無數雍闓護衛,這些護衛也都跨坐戰馬,手握魏刀,非常彪悍。
“嘀嗒,嘀嗒。”
“啊,啊,啊。”
凌亂的馬蹄聲,悽慘的慘叫聲,刀劍碰撞的聲音。在這座城池內,孟獲與雍闓互相之間展開了瘋狂的撕咬。
只因爲寇封的一點小小的障眼法,這兩頭兇猛的野獸,開始了互相殘殺。而且是絕不留手,咬的狠,殺的狠。
但是孟獲等人畢竟是逃的快一些,他們再次復出了一些代價後,來到了西城門前。
“怎麼回事,城門怎麼開着?”
身後負責追捕孟獲的護衛們,正是歡喜的時候,畢竟城池內的孟獲不管是逃到什麼地方,都是一條狗。
正所謂關門打狗,一打一個準。
但是城門居然開着。這讓身後的追兵們,心頭大驚,不少人紛紛大吼道。
“快關閉城門,快關閉城門。”
“哼,關閉城門?”孟獲冷哼了一聲,朝着前方大吼道:“快點率兵衝出,城門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我們回去深山老林去,看雍闓被楚軍揉虐。”
“諾。”城門上的守將聞言應諾了一聲,立刻率領忠於他的士卒走下城頭,隨着在前爲孟獲開路。
“叛徒,叛徒。”
己方的守將,居然聽孟獲的命令行事,氣得身後的一干追兵大吼大叫,但是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孟獲衝出了城池,並且絕塵而去。
若是孟獲被關在城池中,他們一定能殺掉,甚至是活捉也有可能,但是現在孟獲走了。
護衛們紛紛勒馬停了下來,茫然四顧。
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南王宮內。
“什麼,孟獲逃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雍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他們在護衛上有點不當,使得孟獲衝出了王宮。
但是四面城門都是他的,孟獲居然也能逃走。
“是,西城門守將鄧開親自放走孟獲的。”前來稟報的護衛說道。
“鄧開。”雍闓先是一愣,隨即大怒。
“壞寡人大事者,此人啊。”
“大王,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本來孟獲應該被謀殺在城中,只有這樣城外的細作,才能順勢收編了孟獲的蠻兵進入城中一起防禦楚軍。但是現在孟獲逃走,城外大計,恐怕也胎死腹中了。當務之急,已經不是計較孟獲的時候了,還是怎麼考慮如何對待楚國大軍吧。”旁邊,李東勸說道。
“考慮?對待?”
雍闓整個身體一下子鬆垮掉了,幾乎癱軟在王座上。
雍闓知道李東是什麼意思,他們中了寇封的離間之計,他計劃兼併孟獲又不成功。若是能成功兼併了孟獲,還勉強可以說有十三萬大軍,可以依託城池進行抵抗。
但是現在沒成功,就意味着他只有五六萬大軍。即使是城池高大,城郭厚重,也擋不住楚軍二十萬大軍啊。
再者,當初爲了讓孟獲能夠盡心一些。他已經把全部的魏刀都賜給了孟獲,城中將士手持的都是尋常的刀劍,又如何能與楚軍抗衡?
實力的差距,才讓李東說出了這句話。考慮,對待。就意味着是死守等待被夷滅,還是投降。
等待被夷滅,至少是死的轟烈。在被夷滅以前,他還能過一把南王的癮。而投降則是朝不保夕,現在可能沒事,但是將來可能會被寇封隨便找一個理由給殺掉了。
“到底該怎麼辦?”
雍闓覺得迷茫。
以前他在南中威風赫赫,即使是孟獲也要聽他的號令行事。因爲有孟獲這個資本,雍闓屢次率兵與劉璋作對。
大有割據南中自立的氣勢。可以說是氣象萬千,南中稱王。
最近,他以爲寇封要率領大軍返回襄陽,他興沖沖的在南中稱王,號曰南王。率領大軍攻打雲南。
大有一種氣吞山河的氣概。但是在雲南,他被一個小小的董和,一個幾乎算得上是名不見經傳的傢伙給打敗了。
接着在都城,被寇封以一個小小的陰謀,小小的手段弄的昏頭轉向。與孟獲自相殘殺。斬殺掉了自己對得力的臂膀。
如今終於坐困孤城,外無援兵,內無有力大軍。還稱什麼王,還圖什麼霸業。
這一刻,雍闓感覺到了無比的後悔,早知道今日,他當初就該誠心歸附,率領南中無數城池歸附楚國。
沒準還能博一個功臣,獲得列侯的封號。但不管雍闓如何後悔,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他的目空一切,他稱王的野心,葬送了他自己。
“寡人居然至此。”
雍闓看着一片凌亂的大殿,發出了一聲慘笑。
………南蠻大營。
在孟獲等人離開後,雍闓安排在大營內的細作就開始接收南蠻大軍了。細作找了個由頭把軍隊中的重將都拘押了。
而後開始等待城中的消息。
不過,他們等到的是孟獲的迴歸。
孟獲基本上就是南中的蠻王,南蠻人中的威望極高。他只是稍一獻身,就有無數的蠻兵聽候號令,把幾個細作亂刀砍成了肉泥。
“大哥,現在怎麼辦?”
中軍大帳內,還有幾攤鮮血,孟獲,孟優以及一些倖存下來的將軍們,都列坐在內。沉默了許久,孟優問孟獲道。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教訓。我們以後不再相信漢人。從此後,我號稱蠻王。他們漢人不是視我們爲野蠻人嗎?那我就蠻給他們看。立刻回去部族中,糾結南中所有的蠻族抵抗楚軍。”
孟獲緩緩的擡起頭,說道。
孟獲是南蠻族人,但是南中並不單單隻有南蠻,還有其餘一些少數民族,都是全民皆兵的貨色。
烏合之衆也好,螳臂當車也罷。
孟獲決定與寇封周旋到底了。
“早該這樣了。”孟優聞言臉上露出了亢奮之色,大叫道。
蠻王。
孟獲早該自己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