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鬆的謙虛,到是讓曹操有了好感。也就讓曹操忽略了張鬆的外表。含笑點頭道:“先生真乃大賢。”
真誠的一句話,但是落在張鬆的耳中,卻是非常的不對味。
隨即,曹操與張鬆聊了幾句。問了一些益州的情況。最後,曹操笑着道:“若是要冊封劉益州爲蜀侯,以永鎮西南。還得派人去許都稟報天子,還請先生在鄴城暫住幾日。呆天子正式下詔,把印信,綬帶,侯服等帶回益州。”
“諾。”張鬆舉拳道。
隨即,曹操命人把張鬆領了下去,並小心叮囑,一切用度,待遇都如對待貴賓,不能怠慢了張鬆。
不過,卻彌補不了張鬆一顆受傷的心了。
當張鬆被如同貴賓一樣,被帶回一處豪華宅院中歇息的後。當張鬆屏退了下人,侍女,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後。
張鬆的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曹操,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也只能以相貌來衡量人的凡人罷了。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誰,能夠忽視老夫的相貌,而真誠對待老夫?
失望之餘,張鬆又有些自愛自憐了起來。張鬆,雖然貴爲一州之中,僅次於刺史,而低位達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別駕低位。
但是本身,卻還是一個容易受傷,貌醜的男人。
張鬆自愛自憐了許久後,才伸手進入了袖子內。拿出了一張地圖。
這塊地圖,就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諸侯都覬覦的西川圖。上邊有詳細的險要關隘,詳細地圖。
以及兵力的佈置。
是身爲別駕,而仍然要千方百計,從各個將軍,以及各大小地圖中,詳細的辨別,刪選之後。
張鬆嘔心瀝血才最終畫好。是西川最爲精準的地圖,沒有之一。
一路上,張鬆怕被人看見,也怕遺失了。他特地的在袖子內,繡了一個口袋。裝入了這張地圖。
本來是一心想要獻給曹操,讓曹操獲得蜀地。使得天下承平,他也好有一個前程。
但結果,卻是無用。
“嘔心瀝血,爲了誰啊。給一個老夫看中的君主,老夫心甘情願。也樂意奔個前程,但曹操。哼。”張鬆的面上浮現出了那種即痛,且恨的複雜表情。
最後,看了看書房中的擺設。
此刻,已經漸漸傍晚了。雖然天色還沒有太黑,但是剛纔侍女已經提前掌燈了。畢竟,張鬆是曹操特意交代,要作爲貴客的存在。
服侍自然是周到無比。
看着那明亮的燈火,張鬆咬牙下定了決心。待在這邊,有侍女服侍,可能這圖會被曹操給得了去了。
不是張鬆的意願。
最後看了一眼這圖一眼,張鬆嘆了一口氣,走了幾步,來到了燈火的旁邊,放了上去。
“滋滋滋。”作響聲中,這一張全天下諸侯的覬覦的西川圖,就這麼稍微灰燼了。
不僅是曹操,漢中張魯,馬騰,韓遂看到這一幕,肯定也會捶胸頓足不已。
“等回去,做回老夫的富家翁吧。無人出品不管是誰得到蜀地都與老夫沒關係了,即使是米賊張魯那個賊人。”圖被燒掉後,張鬆的面容白了一白,非常的頹廢道。
……….
此刻,魏公府書房中。
曹操卻還在消化,剛纔與張鬆交談的一些話。
“滿寵開始以遊玩作爲藉口,在西蜀轉悠了吧。按照滿寵的才能,雖然不足以把西蜀的山川險要,以及兵馬不知,全面畫成圖冊,但是記下一部分,應該是容易的。這樣,就爲孤將來入主蜀地,打下了基礎了。”過了片刻,曹操笑着道。
滿寵這個人,很有膽色。曾經以二百兵馬,平定了幾千賊寇。乃是曹操帳下,爲數不多的第二代將星之一。
受到了曹操的全力栽培。
等這一次蜀地的事情完結後,如果滿寵能夠不負所望,帶回一部分的西蜀圖冊回來。曹操就打算封滿寵做關內侯,正式的封將軍名號了。
“不過啊,這要打西蜀,還是要先平定了馬騰,韓遂,米賊張魯等等才行。孤比之寇封沒有任何優勢,只期待寇封在入蜀的過程中,千難萬難。等待孤平定了馬騰,韓遂,張魯後,在與寇封爭奪蜀地。”隨即,曹操就把目光從西蜀抽了回來。走到了一邊,看向掛在屏風上的巨大地圖。
這張山水圖,不僅是非常詳細的記載了雍州,涼州,司隸,益州。而且分成了不同的顏色。
畫了邊界。
如今韓遂盤踞在涼州很清楚。馬騰盤踞在雍州也很清楚。在關中一帶,曹操的勢力僅限於長安。
這一座長安,也靠了曹洪。鍾繇拼死守備,才留下來的城池。依靠着後邊的通關,而得以保全。
而這一帶都是平原地區,韓遂的西涼鐵騎,馬騰的鐵騎都是非常出色,天下少有的精銳騎兵。
因此,在關中一帶,若是想要攻破韓遂,馬騰非常的困難。
“如今只有仗魏刀之利,輔佐之以虎豹騎。再而後伐謀,才能殲滅了這兩個奸賊。”曹操仔細的看了看地圖,最後喃喃自語道。
如今要伐馬騰,韓遂,反而是剽竊了寇封楚刀的魏刀,建很大。
就在曹操謀劃天下的時候。
寇封也沒閒着,至少是寇封帳下的官吏沒有閒着。
當初在得到了增的消息後,寇封就命令了蔣琬派遣官吏進入鄴城,以期待與張鬆的接觸。
這個官吏不僅要有膽色,而且還要有辯才。並且不怕死。
因爲寇封也拿不準,張鬆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與歷史上一樣,成與曹操翻臉。所以,一定要不怕死。
甚至於,寇封還讓蔣琬下令,此去就是百死無生。
先講的明明白白,願意來鄴城的,先賜給了田宅,奉養了家中來人。並賜予了關內侯的爵位。
不管成不成,這些封賞,寇封都命了蔣琬安排了下去。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楚國要想得到爵位非常困哪,一是軍,而是重臣。荷國之重。
如蔣琬等三公九卿,才能得到關內侯的爵位。
而其餘中等,如左右庶長等爵位,也非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而如今不過冒生命危險,而進入鄴城結交張鬆罷了。就能得到關內侯的爵位。即使是本人身死了,爵位還能下傳兒子。
這讓許多人眼紅。
最終,蔣琬選出了一個人,沒有帶一個僕從,就輕裝從襄陽出發,來到了鄴城。
“怎麼才能進去呢?”
與張鬆所居住的豪宅,相差了幾條街的一處酒家內。
一個相貌平凡,氣質也非常平凡,平平凡凡的一箇中年人正在琢磨,並且不時的看向張鬆所居住的豪宅方向。
此人叫張蘭。
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非常的平凡。是蔣琬帳下的一個小吏。按照原本的軌跡,這輩子估計與關內侯的爵位無緣了。
但是這一次蔣琬選拔小吏,卻恰恰選中了他。並且有了關內侯這爵位,光宗耀祖。
因此,張蘭是滿懷決心,要把張鬆給帶回楚國。
不過,這就算是豁出性命,去結交張鬆。但是也要有命進去啊。要知道這可是鄴城,是曹操的老巢。
幾乎是在曹操的眼皮底下,想要私通曹操的貴客。沒那麼容易的。
但是,在等下去也不是辦啊。
張蘭已經在鄴城呆了一段時間了,在四天前,纔打探出張鬆到了的消息。而且還打探出,張鬆已經到了整整六天了。
一個使臣來了這麼久了,隨時都有可能走。
“算了,就壯個膽子。自稱是蜀地的朋友吧。”張蘭猛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下了決心。
當初蔣琬之所以挑選張蘭,就是因爲張蘭有這份膽色。
隨即,張蘭付了酒菜前,孤身一人,來到了張鬆所居住的豪宅附近。因爲是曹操的貴客,又是曹操接待外臣的地方。
因此門前守衛森嚴。
“你是何人?”守門的護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張蘭的存在,不由喝聲道。
一共八名護衛,齊齊的把長矛指向張蘭,大有一種一擁而上,殺掉張蘭的駕駛。
張蘭不慌不忙,很是鎮定的舉拳道:“老夫乃是別駕張鬆在蜀地的好友,只是已經數年沒見了。聽聞張鬆正在鄴城,特地前來拜會。還請大人代爲通報一聲。”
張鬆作爲貴客的存在,不是軟禁。當然也允許客人進出。因此,那護衛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稍等。”
隨即,轉身走了進去。
這會兒,張鬆正沒精打采的坐在書房中看書。自從那天燒燬了西川圖後,張鬆就滿腔心思返回蜀地做回富家翁。
但奈何朝廷對劉璋的封賞還沒下來,他不得不繼續等待。
很覺得沒趣。
“張大人,外邊有自稱是您在蜀地的好友求見。”就在這時,那護衛走了進來,報告道。
“什麼?”張鬆先是一愣,他哪裡有什麼友人在鄴城啊。不過,想到現在也沒事幹,見見也無妨。
沒準還真是哪個想不到的友人呢。
“請進來吧。”張鬆點了點頭,揮手道。
“諾。”護衛應了一聲,拜別離開了。片刻後,張蘭走了進來。
寇封的勢力,正式與張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