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麻煩!”劉封摸着下巴一陣沉吟。
以他自己的看法,當然無所謂什麼挑戰之類的,自古都是成王敗寇,只要勝了曹宇,不管什麼手段都行,但他忘了這是在極其重名的漢代,如果避戰,不但挫敗士氣,還惹人笑話。
“殿下,屬下對陣法頗通一二,不妨先應戰,且看他曹宇如何佈陣吧!”衆人猶疑之際,徐陵再次站了出來。
“子瓊會陣法?”劉封一怔,旋即撫額笑道,“差點忘了,當年元直先生曾在新野識破曹仁八門金鎖陣,大敗曹軍,你自然也懂陣法,這還怕他什麼?”
徐陵是徐庶的弟子,徐庶熟悉陣法,徐陵當然也不弱於此。
徐陵抱拳道:“家師教導,多爲用兵之法,至於陣法,只是粗通一二,不知魏軍陣法如何,委實不敢誇口。”
“只要你懂就行,”劉封知道徐陵這是謙虛,心中大定,笑道,“且先應戰,如果真不能破陣,我們再想辦法,想他曹宇也不願就駐兵在霍山之中吧?”
鄧艾言道:“曹宇下書鬥陣,但也要防他偷襲,後方大營和糧草輜重還需小心看守。”
劉封點頭道:“不錯,曹宇丟了兵糧,難保他不覬覦我們的糧草,後方大營,就交給霍將軍留守。”
霍峻抱拳道:“遵命!”
有霍峻這個老將鎮守後方,劉封免去後顧之憂,拿出一支令箭對蘇森吩咐道:“你馬上前往魏營,就說我們應戰,三日之後,就在司水與汾水交界處會戰。”
“是!”孫森領命而去。
劉封環視衆將,笑道:“給位都去準備,訓練兵馬,修養士氣,三日之後,與魏軍決一勝負!”
這一次曹宇似乎很守規矩,一連兩日不見動靜,到了第三日,劉封以令狐宇爲先鋒,鄧艾、徐陵、張苞等將隨軍,領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往司水以西進發,辰時出發,半個時辰來到汾水東岸。
只見魏軍早已到來,數十座大營連接在河岸,早有一隊兵馬在開闊之地結成陣勢,陣中馬步兵都配備其中,五彩旌旗隨風招展,塵土飛揚,戰馬嘶鳴。
這大陣看了起來有大約五千人,人數並算多,陣型後面搭起一座三丈高的看臺,想必是指揮調度所用。
遠遠便看到曹宇居中仗劍而立,左右幾名親兵侍立,除此之外,便是擺了一排的彩色旗幟,此外別無他人。
劉封打馬上前,在陣旗之下觀察一陣,皺眉道:“曹宇親自立於指揮台上,周圍無人,看來是他親自指揮了。”
“想必便是如此,”徐陵看着曹宇,眼眸深邃,神色微微變化,對劉封說道,“殿下,兵陣之變化,需要居高臨下方能看得清楚,我們也需要搭起看臺,方能指揮應對。”
“好!”劉封點頭道:“我看曹宇神色自若,想必信心十足,我們先準備搭臺,他定不會來攻,稍後交由你來指揮調度。”
徐陵領命,劉封命句扶派兵在左方也準備搭臺,張苞等人則各自領本部兵馬結成陣勢,以防魏軍突然襲擊。
看到蜀軍行動,果然曹宇並未行動,只是靜靜地等候蜀軍準備,他主動下了戰書,又在這裡準備就緒,自然也要給對手準備的時間,否則豈不是自打嘴巴?
半個時辰之後,一座木臺也平地而起,劉封和徐陵來到臺上,放眼望去,只見魏軍陣型結成圓形,一層層向外鋪開,中間有槍兵、刀兵和騎兵交錯,每隊兵馬中都有一個旗手,顏色形狀各不相同。
“這不是八門金鎖陣?”徐陵掃了一眼,便眉頭緊皺,疑惑道,“此陣當年家師便已經破解,爲何曹宇還用舊陣?”
“當真?”劉封也心下疑惑,看了一眼遠處的曹宇,只見他正平視過來,微微頷首,朝陽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倒顯得從容自若,氣度非凡。
徐陵指着陣中的幾桿大旗,對劉封解釋道:“你看陣中那八杆大旗,分別對應八門,乃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而其順序也是如此,應該不會有錯。”
“如此佈陣,真是古怪,”劉封摸摸鼻子,失笑道,“莫非曹宇以爲我軍中無人,竟連曾經的八門金鎖陣都破不了?”
徐陵言道:“曹宇已經準備多時,當年曹仁便是仗着此陣勝了一場,不如先衝陣試探,如果曹宇只是仗着舊陣,也太癡心妄想了。”
劉封旋即傳令道:“令狐宇上前聽令!”
“末將在!”令狐宇聽到他要打頭陣,不禁大喜,大步上前。
徐陵吩咐道:“此乃八門金鎖陣,有生死各四門,你入陣之後,看我紅旗所指方向衝殺,若看到魏將誘敵,不去管他就是!”
令狐宇領命,帶本部一千精騎上馬,蜀軍中鼓聲響起,那邊曹宇微微擡手,身旁的侍衛舉起黃旗搖晃,便見陣中魏軍開始行動,以居中的刀兵爲中心,騎兵和槍兵各自按照不同的方向轉動起來。
徐陵略作觀察,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忽然紅旗指向西北方向,令狐宇得令,吶喊一聲帶兵衝入陣中,霎時間就被旌旗黃沙淹沒,卻沒聽到廝殺之聲。
整個戰場之上,只聽到震天鼓聲,大陣之中因爲兵馬行走,塵埃升騰,旗幟或隱或現,偶爾能看到令狐宇的兵馬穿梭在陣型空檔之中,並未遇敵。
“不好,這恐怕不是八門金鎖陣!”徐陵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臉色微變,“此陣雖然有八門,卻非按照金鎖陣運轉……”
劉封聞言不由雙目一陣收縮,隔着塵埃看向對面的曹宇,只見對方也正冷然看來,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已經指揮身旁的侍衛舉起一杆黑棋舞動。
轟隆隆——戰鼓如雷,變得密集無比,魏軍轉動的節奏也瞬間加快,下一刻再看到令狐宇,已經與四員魏兵廝殺,那四人也不過千夫長,若是平時,也難撐過令狐十個回合,但從空中看去,卻見令狐宇左支右絀,似乎十分吃力,已經漸漸與身邊的士兵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