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騎馬在前面狂奔,莊少遊率騎兵營在後方緊追,沿途黃巾軍士兵都趕緊退避。剛抵達大帳門口時,張寧就急不可耐的從高速奔馳的馬上躍下衝了進去。
莊少遊馬術不如張寧,自己自然動作慢了幾分,不過莊少遊駐馬後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安排騎兵營注意警戒,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並注意張燕嫡系部隊的動靜,然後跟周倉兩人衝進帳去。
張角大帳內,張寧抱着張角的屍體哭得是梨花帶雨,看得莊少遊心中一陣的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勸導
“魅娘,情況緊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要走你走!”張寧一邊哭着一邊怒道,已經失去了理智。
莊少遊就要故技重施打昏她,可惜張寧吃了一次虧竟然有了防備,很是靈活的避開莊少遊,罵道:“你這個混蛋,你要幹什麼!”
莊少遊把心一橫,一把抱住她,嘴巴非常霸道得吻到張寧的櫻脣上,張寧一邊哭一邊奮力掙扎,不過漸漸的平靜下來,哭泣聲也小了很多。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的喊殺聲,莊少遊一驚,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晚了一步,哎,今天恐怕是難以善了了。”然後一把抱起張寧就往帳外走去。
大帳外,張燕帶着親兵還有自己的嫡系部隊兩萬人,將大帳團團圍住,與騎兵營對峙。莊少游出來後將張寧放下,張寧出奇地沒有再衝動,三人迅速地跳上戰馬,然後來到雙方對峙的地方,
張寧看到張燕,想起剛纔他騙自己,如今又帶人來要自相殘殺,忍不住大怒道:“張燕,我爹纔剛死你就要讓我們自相殘殺麼?速速退去!”
“魅娘,你不要被莊少遊這個小人給矇蔽了,天公將軍新亡,莊少遊要擁兵造反,背叛黃巾軍,我是來剿滅他的,我與莊少遊勢不兩立!與你無關!速速閃開!”張燕繼續信口雌黃
莊少遊也是惱怒非常,忍不住嘲諷張燕:“天公將軍新亡,黃巾軍內部不穩,張樑張寶一直圖謀不軌,你與他們暗中聯絡,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官軍左中郎將皇甫嵩的兵馬就在距離此處八十里的地方,騎兵奔馳兩三個時辰即可抵達,而你們這些人還要在這裡爭權奪利,自相殘殺,愚蠢透頂,愚不可及!”
張燕聽了莊少遊所說心中一驚,皇甫嵩來了?官軍不是在曲樑城麼?不過接着就冷靜下來道:“莊少遊,你黃巾軍,企圖造反,今日定要將你斬殺以報天公將軍在天之靈!所有人聽令,給我全力剿滅騎兵營叛軍,我們還有時間,先滅了他們再走也不遲!”
張寧見狀心中焦急,他實在不願意看到爹爹的軍隊自相殘殺,於是大喊道:“你們都是天公將軍的門人信徒,我是他的女兒,我可以證明莊少遊的清白,你們不要被張燕這個小人所矇蔽,趕緊去準備應付官軍,不要在此自相殘殺!”
張角的親兵聽到張寧的話立刻停止了進攻,緩緩地退向一旁,但是張燕的嫡系部隊可就不管了,他們只忠於張燕,張燕讓他們打誰他們就打誰。
莊少遊見狀立刻對騎兵營下令道:“騎兵營全體聽令,瞄準張燕,全速射擊!”雙方本來就劍拔弩張的,武器弓箭都握在手上,上邊一發話,下邊立刻開打。
“嗖嗖嗖!”一陣陣的箭雨呼嘯着向張燕所在的方向射去,張燕嫡系的兩萬黃巾軍都是精銳黃巾力士,但是兵種單一,加上黃巾軍箭矢奇缺,一般的部隊根本無法大規模配備弓箭,也沒資本進行訓練,所以黃巾軍的戰術就是人海合圍戰術,沒有弓騎步的兵種配合。
騎兵營的一陣箭雨,殺的張燕所在的位置死傷一片,張燕縱身下馬才躲過一劫,不過馬卻是被射死了。
莊少遊瞅準空當,大喝一聲:“騎兵營收起弓箭,鋒矢陣型隨我衝鋒!”說完,一馬當先的朝着張燕所在的地方殺將過去,周倉和秦嶺二人帶着一個百人隊緊隨其後,形成鋒矢陣的箭頭,狠狠地扎向已經散亂的張燕軍,後方的九百騎兵也是呼嘯着跟進突擊。
張寧沒有一起衝鋒,而是拍馬向着張角親兵們馳去,路上也沒人阻攔她。
張燕軍見到張燕危險,立刻奮不顧身的蜂擁過來救援,莊少遊毫不留情地揮劍斬殺了數名張燕軍後,看到了不遠處的張燕,此時張燕沒有用劍,而是手持通體純鋼槍對着莊少遊怒目而視,莊少遊見狀毫不猶豫地拍馬向張燕衝去,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張燕,剩下的士兵就潰散了!
周倉和秦嶺趕緊跟上,護住他的兩翼和後側。莊少遊心中一片冰冷與果決,凡是擋在我前進道路上的,都是敵人!決不留情!戰場最容不得的就是感情用事。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斂財,主將上了戰場就是一個冷酷的劊子手,果斷地殺戮,果斷地放棄。
張燕軍似乎感受到莊少遊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再加上之前被箭雨攪亂的陣形,還有訓練有素的騎兵營的突擊,一時間竟有些崩潰的跡象,兩萬人圍攻機動力強的騎兵,但是大多數的人無法參與到戰鬥,只是不斷地填補前面士兵陣亡後的空白,無法有效發揮人數優勢。
莊少遊在斬殺數人後,終於抵達張燕所在的地方,周圍的士兵已經沒有了抵擋的勇氣,只是仍不肯退卻,只有少數的親衛拼死護住張燕。
莊少遊劍鋒直指張燕道:“張燕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張燕聽了大怒,剛纔雖然在校場吃了些虧,但是那是自己是在原地,莊少遊有馬速的助力,因此不認爲打不過莊少遊,
何況這種情況下容不得不應戰,否則就沒臉帶兵了,甚至士兵當場就會潰散,於是張燕當即應道:“有何不敢,莊少遊小兒,看我今日定將取你狗命!”
張寧在一邊焦急的看着這裡,心中很是難過,怎麼會鬧到今天這一步?其實她自己不知道,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這就是所謂的紅顏禍水吧。
莊少遊縱身下馬,也顧不得帥不帥了,兩手各握一把寶劍直指張燕,張燕也是雙手握槍擺好架勢,圍攻騎兵營的張燕軍都停了下來,漸漸散開圍在四周,騎兵營也沒有追擊,聚攏在莊少遊身後,開始包紮傷口,剛纔短暫的火拼,張燕軍被射死上百人,戰死幾十人,騎兵營沒有戰死,只有百餘人輕傷,對戰鬥力影響微乎其微。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入秋後的太陽依舊濃烈地照射在大地上,烤得地上的士兵們有些煩躁。
莊少遊平復下情緒,認真體悟太極劍法的意境,發出一招玄武式,用以蓄勢待發,伺機而動,並試探張燕的進攻套路。
張燕看到莊少遊就怒氣上涌,難以冷靜,當即雙手握槍一記猛烈的螺旋突刺就朝着莊少遊衝擊而來,企圖一擊重創他。
莊少遊冷靜地緊盯槍頭,發出剛纔蓄勢的玄武式,身體側偏,同時一劍擊在箭頭上;張燕剛纔一擊看似發出全力,但是卻是留了五分勢,如果一擊可以命中那就全部釋放,如果不能命中,仍可回收五分力,不至於一擊不中變爲便無防守之力,不過這樣的控槍技術需要很高的技巧和熟練度,也就是說張燕的槍法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舞得是遊刃有餘。
張燕一擊不中,又是收槍回勢又是一擊,莊少遊運力格擋,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張燕的長槍自然是優勢很大,張燕連續此處十餘槍,莊少遊擋了十餘槍,沒有一劍是主動攻擊的。場面上看是張燕壓着莊少遊打,張燕軍方面是歡呼聲震天,騎兵營則是面容嚴肅,張寧在一旁緊張得握着拳頭,眉頭皺成一團,樣子很是嬌俏可愛,惹人憐惜。
莊少遊面無表情,不斷地運力招架,始終都是玄武式,沒有變招,張燕看似佔據上風,但是久攻不下,心中很是着急,加上因爲張寧的事而導致不冷靜,所以不斷地冒進,一直企圖將莊少遊一槍刺穿,以解心頭之恨。
莊少遊又是一劍擊開張燕的長槍,張燕收力回身,沒有再進攻,停下來,略微有些喘息,惱怒地喝道:“莊少遊,你是男人麼?有膽子挑戰卻沒膽子跟我拼,一直躲算什麼英雄?”
莊少遊微微一笑,剛纔自己單純地招架,消耗可是比張燕小一些,張燕現在已經有些力短,氣息也不再平穩,心情更加急躁 ,而莊少遊則是已經摸清楚張燕的套路,不需要再試探了。
朗聲應道:“有何不敢!來吧!”說完雙手提劍,目光直視張燕的槍尖,向着張燕發起衝鋒,兩手揮出同一招攻守兼資的青龍擊,乾坤日月劍像一對蛟龍嬉戲着朝張燕衝去。
張燕沒有料到莊少遊竟然一改剛纔作風,反而向自己發起主動進攻?還沒有歇息完全,不過也容不得自己退縮,於是又是握住長槍全力使出一招螺旋突刺與莊少遊的兩條青龍對碰在一起,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中夾雜着一絲慘烈的味道響徹四周,周圍的士兵都被震得耳朵一疼。
這一擊,莊少遊向後退了五步才定住,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張燕向後退了三步就強行挺住,胸中氣血翻騰,不過給強行壓下去了,兩人都有些喘息地看着對方。張燕心中一陣喜悅:果然不是我的對手!
莊少遊面無表情,但是心中暗喜,自己吐點血出來正好將傷勢降到最低,張燕強行壓制面上是好看了,可是實際上卻是吃了大虧,已經內強中幹。
於是莊少遊又是率先發動進攻,雙手不自覺地高舉起寶劍,感受到正午熾烈的太陽光,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明悟的感覺,
剛纔的殺戮也是激起了心中的一腔熱血,過往的一幕幕場景不斷翻開,第一次廣宗清河畔那如血的殘陽,暗紅的河水,猙獰的段常斷成兩截;第二次廣宗清河畔戰役屍體堆積如山的場景,落日的餘暉灑落在狼藉的戰場。
一陣陣的慘烈感遼闊感涌上心頭,雙劍劈頭蓋臉地朝着張燕斬去,張燕感覺實現一陣模糊,一種千軍萬馬的廝殺的慘烈感撲面而來,張燕來不及撤退,拼盡全力雙手舉起鋼槍招架,又是“叮!”的一聲巨響,震得周圍所有人一陣耳鳴。
沒有人看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只見張燕依舊抱着那柄鋼槍被擊飛十多步,倒在地上,鋼槍已經彎折,幸虧是純鋼打造,否則絕對無法抵擋,張燕眉宇間滲出一道血絲,雙眼不復剛纔的神采,雙手還要強行撐起身體,但是卻怎麼也起不來,只好癱躺在地上,不甘心地看着莊少遊。
太極劍法-朱雀式!!
四周一片寂靜。莊少遊看了張燕一眼,將寶劍收回劍鞘,大口地喘息了幾下,吐出一口獻血,後面的秦嶺和周倉趕緊上前來扶住他,張燕的親衛們也是趕緊上前扶住。
張寧也是擠開衆人,衝上來看莊少遊。
“我沒事,快扶我上馬,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莊少游上馬後,還是一馬當先,往大營外的方向走去,路上的張燕軍士兵有些彷徨,不敢讓路,又不敢拼命,只是小心翼翼地擋住去路。
莊少遊眉頭一皺道:“難道你們還打算自相殘殺麼?一會兒這裡會有很多人來,如果留在這裡,所有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的沒錯,真是英雄出少年哪!對局勢的判斷很準確!佩服佩服!”一箇中年男子有些陰沉的聲音傳來,讓人一聽就覺得是個奸詐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