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的兩艘三桅帆船則是被巨浪給推到河灘上擱淺了!其中一艘舊一些的船尾出現裂痕,開始漏水,船上的人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但還是被衝的七零八落,不少人因此受傷,不過不太嚴重。
張三躲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洶涌而來的洪水瞬間淹沒到張三所在山坡,將部分士兵給泡在了水裡
好在到此處時水的衝力已經很弱,所以沒有人被捲走,一波洪峰過後,水勢迅速消退,不過比原來的水位可要高上許多。
泥濘中的數千高句麗軍騎兵艱難地向東逃竄,許多的士兵已經被嚇破了膽,一路往東北狂奔,想要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高男熙最親信的幾個千夫長就陪在他身邊,所以一道被大水衝跑了。
張三帶着手下六百步兵在水勢退去後,往河邊查探,一邊還去幫着墨水弄擱淺的船。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來:“報告張校尉,沙河下方五里發現大片高句麗屍體,其中還有些活着的,特來請示是殺是俘!”
“當然是殺了!”張三毫不猶豫地回答,高句麗雖說被大水衝滅數千騎兵,可還是有好幾千呢,如今己方可是強弩之末,若是他們再打回來,絕對夠己方喝一壺的,哪有功夫管那些俘虜!
“是!”
“等等!帶我去看看!若是不多的話可以俘虜了運回去給國先生幹活。”
張三突發奇想,覺得自己不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之前的好幾個月除了訓練之外就沒怎麼打過仗,看着莊將軍忙裡忙外的自己卻幫不上忙,心裡很是難受
莊將軍不是常說咱縣人口太少麼?抓些俘虜回去幹活不挺好的麼?上次俘虜的數十人就被國先生運回去給墨家挖礦去了。
嗯!這次也要抓點俘虜幫將軍幹活!
張三帶着數百手下去抓俘虜了,墨水在船上愁眉苦臉的,一艘船的船尾開裂漏水了,不修復是開不回去了,只剩下一艘還算完好的,只能先將人運回去,等日後再來修這船吧!
墨水開着僅剩的一艘船,緩緩地向下遊駛去。
張三在下游搜索着,偶爾能發現些活的,若是氣息太弱,救活很費勁的那種就直接叉死,氣息強的比較好救的就救活綁起來回去幹活。
“校尉大人,河對岸肯定更多!咱要不要坐墨先生的船去看看?”
張三心裡合計了一下,剛纔在沙河西岸就已經抓了上百人做俘虜,對岸的肯定更多,起碼能再抓個三五百的,嗯!值得幹一票!
墨水苦着臉幫張三將人運過去,也讓船上的墨家人幫忙押解。
張三高高興興地抓着俘虜,墨水愁眉不展地站在船頭望着遠方,損失好大!來的時候三艘船,現在剩下一艘了。
“報告校尉!前面士兵發現個俘虜,穿金戴銀的,好像是個官兒!脾氣可大了!”
張三一聽,有些惱怒,狗日的,當了俘虜還敢給老子擺架子,欠抽!張三風風火火地跟着士兵走去。
不一會兒看到一個年約四旬的異族漢子對着押解他的士兵破口大罵:“你們這羣雜兵,快放開本王爺!你們知道本王爺是誰麼?竟敢綁我?罪不容恕!本王爺要滅你們全家!”
張三見這個傢伙太囂張立刻衝上前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高男熙被一腳踹了個狗吃屎,掙扎着站起身來,吐了幾口沙子,轉過身來就大罵:
“你個狗日的!竟敢踢本王爺!本王爺要殺你全家!”
張三好整以暇地看着這個傢伙:“小子,我全家就我一個!有本事你就來殺,若是你再給老子唧唧歪歪的,老子就先剁了你的舌頭!若是還不老實,就剁你的腿!”
高男熙在大水衝來的時候拔馬想逃,結果被一個浪頭悶進水裡,身邊的幾個親信拼死護着他,纔好不容易將他推上岸,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如今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八千鐵騎竟然被一股洪水給滅了,損失肯定極大,打了一輩子的仗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了,悔恨啊,不甘啊,想死的心都有了,情緒十分的激動。
最糟糕的是自己竟然被這羣雜兵給俘虜了,還不如殺了他來個一了百了。
可是自己這身裝束太顯眼了,連傻子都能看出自己是個大官兒,想死都難!
如今自己這個大官兒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竟然被一羣雜兵給戲耍了,而且還無可奈何!
高男熙漸漸的冷靜下來,不再罵人了,爲剛纔自己的愚蠢而悔恨,幹嘛暴露身份,這不自己找事兒麼!
於是使勁平復一下怒火,笑着對着張三說:“這位將軍,本人剛纔被水泡了,腦袋有些不太靈光,所以才胡言亂語,如今醒悟過來,向將軍賠罪了!
將軍,咱們商議個事情如何?我身上有塊玉佩很值錢的!至少能值個幾千兩銀子,我把他送給將軍,求將軍放我一馬,讓我走吧!反正這麼多俘虜也不差我一個。”
張三見狀有些心動,不過趕緊醒轉過來,將軍對自己恩重如山,可不能幹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也不好,不行!
高男熙見張三猶豫,以爲他心動了,繼續添油加醋道:“將軍,那塊玉佩可是值幾千兩銀子啊!
這可是隻有王公貴族才用得起的,你們漢軍的軍餉我也是知道的,幾千兩銀子可是夠將軍掙好幾百年的!
將軍拿了這塊玉佩換了錢,然後找個地方過逍遙日子不比成天上戰場拼命強多了?”
張三一聽猛然擡起頭說道:“好,你先給我玉佩!”
高男熙說道:“將軍,你得先給我鬆綁啊!你綁着我可怎麼拿給你?”
張三嘿嘿一笑道:“來人!給我搜身,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搜出來!”
周圍士兵一聽頓時大喜,七手八腳的就往高男熙身上一頓摸,高男熙瞬間就變成了一個五花大綁的裸男,只剩一件大褲頭兒。
高男熙一邊掙扎一邊叫罵:“你們這羣混蛋!別落到本王爺手裡,否則本王爺定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三看着手下的們送上來的財寶,一塊晶瑩的玉佩,就連他這個不懂行的人看着都漂亮;一個金戒指上面鑲嵌着塊綠油油的石頭,看起來也不錯;一套亮銀鎧甲十分炫目,非常帥氣,看起來也很結實,上面還有些細小的劍痕,是件寶甲!
張三二話不說,直接穿在身上。搜身的士兵還從高男熙身上扒了一身的絲綢錦衣揣在懷裡,張三也沒有介意,一笑了之。
張三笑嘻嘻地看着不停咒罵的高男熙道:“王爺,您可是小的頭一次見過的王爺啊!以前只看過縣裡的戲班子演的王爺,跟您還真是不一樣啊!”
高男熙一聽,壞了,完蛋了!跑不掉了!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張三見狀:“弟兄們,請王爺上船!都客氣點兒!哥幾個可都是收了王爺的禮物了,常言道:拿人的手短,哥幾個可要伺候好王爺!”
“是!”衆手下興奮地應是,然後上去七手八腳的擡起高男熙就往墨水的船上走去。
話說高句麗的殘兵一路潰退,直接往紅崖鎮的大營奔去。
莊少遊強打精神盯着清水河上的石橋,看着不斷疾馳而過的高句麗騎兵,雖然很想帶人去堵截,但是手下們纔剛恢復些氣力,根本無法去打硬仗,兵法有云:窮寇勿迫!
於是放任這些高句麗騎兵往回逃竄。
一直等了兩個時辰,確認沒有大股騎兵以後,才帶着手下穿過石橋往沙河奔去。
深夜,莊少遊帶人抵達沙河東岸,聯繫上墨水,分批渡過沙河,然後衆人倒在營地呼呼大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莊少遊才遲遲地醒來,活動一下筋骨,渾身是腰痠背疼,十分難受,出了帳篷吃點東西。
然後張三來了:“報告將軍,我們抓了條大魚!”
“哦?什麼大魚?難不成你抓到了高句麗軍主將?”莊少遊隨意地開個玩笑。
張三很是自豪地答道:“是的!將軍!我們抓到了高句麗的王爺!”
“哦!什麼?!”莊少遊一開始沒在意,緊接着醒悟過來,大吃一驚。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張三嘿嘿一笑:“將軍,他就在帳外!”
兩個士兵押着五花大綁的高男熙進到大帳裡來,莊少遊打量着這個高男熙,年約四旬,身高八尺,儀表堂堂,看起來很結實,但是皮膚卻很白皙,此時的高男熙穿着一件粗麻布衣衫,但是骨子裡的那股貴族氣質卻是掩飾不住。
莊少遊呵呵一笑道:“王爺,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高男熙知道自己身份暴露,非常麻煩,索性來個不合作,反正對方不會隨便殺自己。
莊少遊見狀也不惱,而是對着張三說道:“你做得很好!這傢伙很值錢!這次戰鬥本將軍給你記頭功!”
張三一聽頓時大喜,好奇地問道:“將軍,這個傢伙能值多少錢?我從他身上就搜出不少的寶物。”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塊破布,打開露出裡面的珠寶遞給莊少遊,莊少遊隨便掃了一眼,然後放在一旁。
莊少遊不識貨,對珠寶可不懂行,以後去大城市找人鑑定一下吧!
說到這高句麗王爺值多少錢,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只不過三國時期的高句麗似乎不是很強的樣子,估計沒多少錢吧!
於是眼珠子一轉,隨口說道:“這可是高句麗的王爺,少說也能值個十萬兩銀子!”
說完趕緊看着高男熙,企圖從他神情中看出些端倪。
張三一聽大吃一驚:“十萬兩銀子!我還以爲值個三五萬兩就不錯了呢!十萬兩銀子那得多大的一堆啊!夠買咱們沓氐全縣了吧!”
一旁的高男熙本來對他倆商議的如何把自己賣錢就怒火中燒,可是一聽這價碼,頓時暴走,大罵道:
“放屁!本王爺少說也值個三十萬兩銀子!竟然敢貶低本王爺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