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
竟然說他有能力破解墨子的非攻之陣?
不是在吹牛吧……
陶商眼前驀然一亮,急用意念下令:“系統精靈,別睡了,即刻給老子掃描達摩的數據。”
讓回陶商用魯智深和武松,合成了達摩之後,忘了掃描達摩的數據,眼下達摩主動前來請纓,這才讓陶商想起,這個合成的一代宗師,說不定擁有超強的實力,不然怎麼敢跟墨子叫板。
“嘀……系統提示,合成武將的數據,本系統不提供掃描服務。”
我去!
竟然特麼的不能掃描,真是坑啊。
陶商心中暗罵,目光卻看向淡然自若的達摩,問道:“那墨子的非攻之陣,連項羽都無法轟破,項羽的武道實力已達到了巔峰武聖,這個大師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朕想知道,大師何來的自信能夠爲朕破非攻之陣?”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話,貧僧既然說能破陣,就必然能破陣,信與不信,全在於陛下。”
達摩語氣神態依舊平靜,沒有一絲爭辯,也沒有對陶商的懷疑表現不滿,氣度不愧是一代宗師。
陶商沉默,思緒飛轉,暗想達摩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就算自己無法掃描其數據,想來也定然不會太差。
既然他請動請纓,倒不妨信他一回。
念及於此,陶商一笑,欣然道:“信!朕怎麼會不信大師,朕立刻就集結兵馬,看大師的精彩表演。”
說罷,陶商當即傳下令去,命再次集結兵馬,準備攻城。
號令傳下,諸營將士們憋屈了幾日的戰意,再度狂燃起來,紛紛抄起武器,在將官們的調度指揮下出營,結成大大小小數百個軍陣,向着桐過南門再次逼城而至。
桐過城,大堂。
酒香四溢,其樂融融。
大堂內,李淵正以一場盛大的酒宴,來祝賀前日擊退陶商的勝利,而這場宴會的主角,自然就是墨子。
“墨尊,本王敬你一杯,多謝你爲本王解除了生死威脅。”李淵笑呵呵的舉起杯來,向着墨子敬去。
階下上座的墨子,也不跪坐,就那麼無拘無束,懶懶散散的盤坐,一面摳着自己露出來的腳丫子,一面胡吃海喝,全無形象。
聽得李淵敬酒,墨子也沒什麼表示,只哼哼着擺了擺手,以示迴應,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淵神情略有些尷尬,卻又仰仗於墨子,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只得訕訕的笑了笑,自顧自的把酒飲盡。
“那個,本王有墨尊這位聖賢相助,早晚必能擊退陶賊,還能收復失地,南圖中原也指日可待啊。”李淵又沒話找話,意氣風發的笑呵呵道。
這時,一直愛理不理的墨子,卻放下了酒杯,朝着李淵正色道:“我說南院大王啊,我想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我來這裡,只是幫你抵禦陶商的進攻,至於陶商退卻之後,你想反守爲攻,我不但不會幫你,我也不贊成。”
李淵神色一怔,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眉頭微皺,流露出一絲不悅。
這時,李世民卻眼珠子一轉,笑道:“墨家兼愛非攻,墨尊的意思父王自然明白,只是那陶賊侵佔了我們那麼多城池,讓多少我大遼百姓無家可歸,我們反攻陶商,其實並非是進攻,而是爲了收復我們的失地,保衛我們的家園,讓那些流離失所的大遼子民,能夠重新回家。”
李世民一番話,極富感染力,說的是聲情並貌,儼然一副心繫百姓的仁君氣度。
墨子眼神微微一動,沉吟片刻,說道:“難得二公子如此仁愛百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好,我就助你們收復失地,僅此而已,若你們想再南侵魏國,那就別怪我袖手旁觀了,也許,到時候我出手相助魏國,抵禦你們的入侵,也並非沒有可能。”
李世民鬆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這個墨子太過拘泥於墨家之道,也是個迂腐之人,今日暫且敷衍他一下,穩住他,讓他幫我們收復了失地,他日再想方設法,引誘他爲我們攻掠魏國也不遲……”
李世民心中暗暗有了主意,便向李淵暗使眼色。
父子不愧是父子,李淵即刻會意,忙是保證道:“墨尊放心,我們只是想爲大遼子民奪回家園而已,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們又怎麼敢再去進攻魏國呢。”
“這樣的話,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分歧了,你們儘管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這裡一日,陶商的鐵蹄就休想踏入桐過城半步。”
墨子語氣平淡的表態,但平淡之下,卻透着一種絕對的自信,彷彿天下的氣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李家父子對視一眼,皆暗鬆一口氣。
就在這時,張遼飛奔而入,拱手道:“稟大王,城外魏軍再次集結,正在逼近我南門,似乎又有大舉攻城之勢!”
“魏軍又要攻城?”李淵吃了一驚,騰的從座上跳了起來。
李世民也神色一變,忙是看向了墨子,堂中遼國君臣的目光,統統都集中向了墨子。
墨子卻是不緊不慢,繼續喝着小酒,吃着好肉,將最後一根骨頭啃完之後,還不忘舔一舔手指。
磨蹭了好一會後,墨子方纔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不以爲然道:“這個陶商,看來他是不死心啊,他既然這麼想碰壁,那就再讓他見識一下我的非攻之陣吧。”
說罷,墨子將油手在衣衫上隨手擦了擦,背抄着後手,大搖大擺的揚長走出堂外。
李淵父子和遼國衆將不敢遲疑,忙也跟了出去,同時下令鳴鑼聚兵,將城中遼國即刻調往城頭迎戰。
片刻後,李淵一衆登臨南門城頭,舉目一掃,城外數十萬魏軍列陣已畢,鋪天蓋地的一眼望不到盡頭,氣勢浩大森然。
“墨尊。”李淵巴巴的看向了墨子。
“大王莫慌,且看我佈陣。”墨子說着,捋起了袖子,雙掌合擊,閉目沉思。
那滾滾的思想洪流,即刻便翻騰起來,如奔騰的江河,欲要爭脫大腦的束縛而出。
“非攻法陣!”
墨子一聲沉喝,雙掌陡然間向着天空中撐去。
瞬間,江河般浩蕩無邊的思想洪流,涌洶而出,挾裹着若隱若現的《非攻》文字,衝下了半空之中,接着又如瀑布般垂瀉而下,將整個桐過城都覆蓋在了無形的法陣屏障之下。
非攻之陣結成。
這法陣一結,城頭的遼軍士卒們,緊張的情緒方纔平伏了下來。
李淵也鬆了一口氣,表情又重新恢復了那帝王般的淡定從容,負手往城垛前一站,傲視城外鋪天蓋地的魏軍,視若無物一般。
李世民則站在他的身邊,雄目遠望着幾百步外,那一面“魏”字皇旗,口中暗暗冷笑道:“陶商,前日的灰頭土臉還沒有嘗夠麼,好,今天就再讓你享受享受,什麼叫徒勞無功的滋味。”
城前魏陣,中軍。
大軍集結已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皇旗所在,聚向了大魏之皇那金色巍然的身影。
將士們雖獵戰意再燃,但心中卻皆存有狐疑,就想着墨子的非攻之陣如此之強,連項羽都破不了,這才過了幾日,怎麼天子又要攻城?
“陛下,非攻法陣防禦力實在是太強,陛下今日再次攻城,莫非是找到了破陣的辦法了不成?”旁邊的趙雲,忍不住問道。
“當然,朕豈能打無把握之仗,破陣的利器,就站在你們的身邊。”陶商自信一笑,目光瞟向了達摩。
“魯……魯大師?”趙雲眼中涌起驚奇。
其餘諸將也皆懷有同樣的驚奇,在他們看來,站在他們眼前的,就是魯智深,卻根本不知道,曾經的魯智深,早已脫胎換骨成了一代宗師達摩。
而魯智深的武道是什麼水平,衆將誰會不知道,陶商說要用他來攻破桐過城池,豈能不感到驚奇。
達摩卻合什道:“阿彌陀佛,曾經的魯智深已去,貧僧現在法號達摩。”
趙雲等衆將,這纔想起,關於武松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魯智深的傳說,想起了起死回生的魯智深,性情大改,自稱達摩的詭異傳聞。
今日,若非他們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傳言是真的。
而在趙雲衆人眼中看來,起死回生的魯智深,多半是被先前的重傷刺激到了腦子,變成了個瘋子。
而他們的天子,大魏之皇,卻竟要讓一個瘋子來破墨子強大的非攻之陣!
“魯智深瘋了,陛下怎麼能跟着他一起瘋呢……”
此時此刻,衆將雖然不敢明言,但腦海裡面,卻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同樣的念頭。
陶商當然看得出衆將的狐疑,便是笑看向了達摩,“達摩大師,你看到了沒有,大傢伙都很懷疑你的實力,其實朕也很好奇,你會用什麼手段來破非攻之陣,事不宜遲,該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阿彌陀佛,貧僧去去就回,陛下且稍待片刻。”達摩口頌佛號,縱馬而出。
紫金袈裟在身後獵獵飛舞,達摩在萬衆矚目之下,單騎出很,穿越層層疊疊的魏陣,直抵敵城之前。
幾十萬魏軍將士,看着天子派出了“起死回生”的魯智深出陣,無不是大感意外,一張張年輕的臉上,被“驚疑不解”四個字所佔據。
“陶商,竟然派了個和尚出陣?難道,他想讓一個臭賊禿來破墨尊的非攻之陣不成?”
城頭上,李家父子,遼國上下,看着策馬而來的達摩,一個個也是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在敵我雙方,無數雙質疑驚奇的目光注視下,達摩勒馬停步在了城前二十餘步。
輕吸過一口氣,達摩雙掌合什,閉目不動,似乎進入了禪定狀態。
片刻之後,他雙掌猛然間向着敵城撐去,口中沉喝一聲:
“四大皆空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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