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一副懵懂模樣,問道:“我不明白,什麼事情需要先來後到?”
陶熙昂着下巴,理直氣壯的道:“自然是提親的事,我先拜訪,自然是我提親。其實,你比我僅僅晚了一步,但就是這一步,讓你失去了機會,現在,你必須離開。”
王炎不假思索的道:“按照你的說法,今天我先到羊府,我來了,你就不該進來。你現在卻闖了進來,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應該離開呢?”
陶熙登時啞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喝道:“強詞奪理!”話鋒一轉,陶熙問道:“你是青州刺史王允的兒子?”
王炎回答道:“剛纔已經說過,你沒有聽錯。”
陶熙說道:“如果我記得沒有錯,你是琅琊國陽都縣的縣令。”
“對!”王炎點頭。
陶熙聽了後,神態傲嬌了起來,更是居高臨下的道:“你現在離開羊府,我會讓父親拔擢你擔任琅琊國的國相。如果你不離開,後果你應當知道。”
王炎輕嘆了生,感慨道:“回南城縣之前,我在虎牢關會盟討伐董卓。當時,見到了徐州刺史陶謙。陶公氣度恢弘,乃是仁慈長者。可惜,你卻仗勢欺人,更因私費公。常言道虎父犬子,便是說你這樣的人。”
陶熙怒目圓睜,呵斥道:“王炎,別以爲你父親是青州刺史,就有了底氣。青州黃巾賊氾濫,戰火不斷,至今,青州仍然沒有平定。你父親去了後,四面皆敵。他能不能撐到最後,都還兩說。你真以爲你父親是青州刺史,就可以和我父親相提並論了嗎?你父親差遠了。”
王炎大袖一拂,道:“婦人之見!”
陶熙怒道:“你說什麼?”
王炎淡淡說道:“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你滿嘴盡是婦人之見。”
陶熙不屑道:“你就嘴硬吧,到最後,你父親還得求我父親出兵相助。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陽都縣的縣令到頭了,我要撤掉你的縣令。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想娶妃姑娘,簡直是癩蛤蟆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王炎輕嘆了聲,道:“唉,遇到你這樣無知的人,真是無奈。”
陶熙氣得青筋直跳,道:“你說什麼?”
王炎說道:“我說你無知,這你都不明白嗎?看來你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陶熙怒目而視,恨不得劈了王炎,他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沒有人敢違逆他。如今,王炎句句話都令他無言以對,令陶熙怒火高漲。
王炎說道:“你剛纔的話,足以判斷出你不關心政事。我從虎牢關回陽都縣,再從陽都縣回南城縣,耗時近兩月。這兩月時間,我擔任東萊郡太守的消息早已傳開,連泰山郡各縣都知曉了。唯獨你這個徐州刺史的兒子還不知曉,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你……”陶熙氣得身子顫抖,他眼珠子一轉,道:“我不和你爭辯,哼,我說的是提親的事情,這不是誰先抵達羊府的問題。你來羊府之前,我已經向羊家提親,更提出了迎娶妃姑娘的事情。我先提親,自然沒有你的份兒。”
陶熙的胡攪蠻纏,令王炎有些怒了,他語氣漸漸凌厲,問道:“你向羊家提親,老夫人同意了嗎?”
“暫時沒有!”
陶熙皺起眉頭,很誠實的回答。
王炎再一次問道:“興祖先生身爲妃兒的父親,他同意了嗎?”
陶熙說道:“興祖先生遠在南陽郡,意見未知。”
王炎問道:“作爲婚事的當事人,妃兒同意了嗎?”
“我還沒有詢問!”
陶熙嘴角抽搐,快被問瘋了,眼前的小子太可惡了。
王炎嘲諷道:“你所說的提親,只是你的一廂情願想而已,怎麼能說是你先完成提親的?這不是徐州,不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陶熙怒火上涌道:“王炎,你真不出去?”
王炎搖頭道:“我不出去!”
陶熙捋起袖子,憤怒道:“本公子自小練武,如果你不出去,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王炎驚訝道:“你要打我?”
此刻,王炎心中冷笑,陶熙竟然要動武,這是魯班門前耍大斧啊!
陶熙很是自得,拳頭在空中晃了一下,沉聲道:“我是文明人,不打你,只是趕你出去。識相的,趕緊滾。否則,讓你好看。”
老夫人見雙方火藥味兒十足,微微蹙眉。她見羊雅妃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頓時明白陶熙打不贏王炎,否則羊雅妃不可能這麼淡然。
羊雅妃母親卻是繃着臉,勸說道:“王炎,陶公子武藝高強,你打不贏的。妃兒的事情,雖然暫時沒有定下,但是等妃兒的父親回來後,便會商討婚事。”
王炎搖頭道:“多謝您的提醒,但我不能離開。”對陶熙的情況,王炎一眼就判斷清楚。陶熙看似兇狠,其實只會一點花架子,如果是沙場較量,王炎一招就足以秒殺陶熙。
陶熙卻是興奮不已,雙拳緊握,道:“你不離開,就別怪我了。”
王炎道:“我不會怪你的,不過,我也是練武的人,如果我出手傷了你,可別怪我。”話語中,帶着一絲的戲謔,眼前的這個情敵太弱了。
“看招!”
陶熙大吼一聲,右拳揮出。
在陶熙看來,這一拳聲勢無敵,一定能擊中王炎。
“太弱了!”
王炎輕嘆,右手輕輕探出,迎向了拳頭。
“啪!”
拳、掌相交,王炎的手握住了陶熙的拳頭。一股沛然力量,自王炎手中蔓延出去,強大的壓迫力,令陶熙臉色驟變。
“痛!痛!痛!快放開我。”
陶熙痛得大呼小叫,不斷的用力掙扎。但王炎的手死死箍着,讓陶熙無法掙脫。
王炎問道:“還要動手嗎?”
“不,不動手了。”
陶熙面露痛苦之色,非常難受。
當着羊家人,王炎也沒有過多追究,便鬆開了手。
陶熙甩着疼痛的手,一副驚恐模樣,嘴上卻是說道:“王炎,別以爲有點蠻力就能囂張。這一次來南城縣,我帶了一千徐州精銳,現在正駐紮在城外。如果你不道歉,我無法保證你可以安穩的離開南城縣。”
“你帶了一千士兵嗎?”王炎再一次問道。
陶熙傲然道:“當然!你立即跪下道歉,我就饒你的無禮。”
王炎哈哈笑了起來,也是認真的說道:“我也很鄭重的告訴你,你現在跪下道歉,事情就到此爲止。否則,我城外的一千士兵,也決不罷休。”
陶熙冷聲道:“你也帶了一千人?我告訴你,如果你不道歉,不僅是你的安全無法保證,連你麾下的一千人也將遇到危險。”
王炎冷笑兩聲,道:“好大的口氣!”
陶熙傲然道:“我陶熙就是有這樣大的口氣!”頓了頓,陶熙道:“敢不敢打賭!”
王炎道:“怎麼打賭?”
陶熙說道:“兩軍對壘,我的軍隊贏了,你離開南城縣,並跪下來道歉。並且,兩軍對陣難免有損傷,你的士兵受了傷,別怪我的人出手狠辣。”
王炎點了點頭,說道:“換言之,如果我贏了,你也得離開南城縣,也得跪下道歉。甚至,你麾下士兵的損傷,也不能怪我。”
“自然!”陶謙爽快的道。
王炎笑了起來,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