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砍掉郭元益的腦袋祭旗出征,一千精銳直奔開陽縣。這一千精銳,包括了王炎從南城縣帶來的一百精銳,以及王炎身邊的十八親隨。
這一次,羊雅妃被留在了縣衙,沒有跟隨前往。
入夜後,軍隊紮營。
中軍大帳,王炎和黃忠相對而坐,分析這一戰的形勢。
管亥麾下的黃巾賊過萬,雖然真正戰鬥力強的只有三千餘人,可兵力上仍然優於王炎。想要一戰擊敗黃巾賊,有很大的難度。
故此,必須尋找合適的方法才行。
王炎神態嚴肅,說道:“關於這一戰,我是這樣考慮的。首先,我們和開陽縣城內的官兵取得聯繫,瞭解清楚情況,以及約定了攻擊的時間,再發起攻擊,同時夾擊管亥。如果僅僅倚靠我們麾下的一千士兵,恐怕力有未逮。”
黃忠說道:“主公言之有理,只是派遣到開陽縣的人,該選誰呢?”
王炎道:“我親自走一趟。”
黃忠頓時愣住,王炎親自前往,存在很大的風險。
王炎解釋道:“軍營裡面,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無法承擔起這個任務。而軍隊需要你來坐鎮指揮,所以只能是我親自走一趟。”
黃忠輕嘆了聲,道:“主公要前往,把十八親隨帶上。”
王炎微微頷首,他肯定是要帶士兵的。
“報!”
營帳外,傳來士兵的稟報聲。
“進來!”王炎吩咐道。
營帳門簾捲起,士兵走進來,恭敬的稟報道:“大人,營地外有一個自稱黃召耳的人求見,說是要投奔大人。”
“請!”王炎吩咐道。
士兵去傳達命令,不一會兒,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進來。
見到坐在主位上的王炎,漢子拱手道:“草民黃召耳,拜見王縣令。”
王炎擺手道:“坐!”
黃召耳拱手道謝,便依言坐下。
王炎問道:“壯士哪裡人?”
黃召耳回答道:“草民開陽縣人。”頓了頓,黃召耳主動說道:“管亥包圍開陽縣,家中老母也被黃巾賊困在城中,性命堪憂。今日草民得知王縣令率兵救援,特來投奔。”
王炎說道:“黃壯士來投奔,本官感激不盡。有黃壯士這樣熟悉開陽縣的人從旁協助,擊敗管亥的機會又大了不少。”
黃召耳道:“這一次來,草民還有一事稟報縣令。”
“什麼事?”王炎道。
黃召耳回答道:“草民發現黃巾賊的一個致命缺點。”
王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道:“什麼缺點?”
黃召耳握拳道:“在開陽縣北方十里外,有一處山窪地帶。其地形三面環山,易守難攻。管亥率軍包圍開陽縣,攜帶的糧食都屯放在裡面。只要縣令率軍攻入其中,一把火毀掉所有的糧食,黃巾賊將不攻自潰。沒有了糧食的黃巾賊,人心渙散,便沒有威脅了。”
“好計謀!”王炎撫掌大小,臉上流露出狂喜之色。
他忍不住道:“我正愁沒有滅掉黃巾賊的辦法,尤其是兵力懸殊的情況下,更難取勝。如今黃壯士帶來了消息,解決了我所有的問題。”
黃忠眼神銳利,插嘴道:“主公,卑職有話詢問黃壯士。”
王炎點頭,擺手示意黃忠問話。
黃忠目光盯着黃召耳,一臉質疑之色,問道:“你是開陽縣的,可有證明?”
“沒有!”黃召耳搖頭道:“我是因爲外出訪友,才躲過了黃巾賊的包圍。但回來的時候,管亥就包圍了城池。我進不了城,無法證明。”
黃忠又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了儲存糧食的地點?”
“管亥剛圍城時,我就得到了消息。”黃召耳眼神認真,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得到的消息,絕對貨真價實。只可惜我知道了消息,卻一直沒有機會進城,而開陽縣也一味的防守,我無法把消息告知開陽縣,只能找王縣令。”
黃忠沉吟了許久,道:“大人,卑職以爲不合適。”
“爲什麼?”王炎很不滿的問道。
似乎,對黃忠武斷的判斷,覺得不合理。
黃忠沉聲道:“黃召耳口口聲聲說是開陽縣的人,可誰不知道呢?他來歷不明,萬一是黃巾賊假扮的怎麼辦?”
黃召耳反駁道:“王縣令,事實勝於雄辯。是真是假,只需要派人去開陽縣北面的糧倉打探消息即可。如果真實,再依計行事不遲。”
王炎一臉贊同的神色,說道:“我贊同黃壯士的話,打探一番,便可以知道糧倉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我們就立即行動。如果是假的,再論其他不遲。”
黃忠張了張嘴想要勸說,可見王炎神態堅決,輕嘆道:“就依大人的安排。”
王炎看向黃召耳,道:“黃壯士,黃忠懷疑你消息的真假,那麼,你帶着他去打探。你看如何?”
“可以!”
黃召耳拍着胸脯應下,他對這根本不擔心。
王炎又道:“我們距離開陽縣,還有大半天的路程。黃壯士下去休息,明日一早,隨軍隊一起趕路。等軍隊逼近了開陽縣後,便前往打探。”
黃召耳道:“草民遵命!”
王炎喊來士兵,帶着黃召耳下去休息。
黃忠這時候道:“主公,卑職仍然覺得這件事兒透着蹊蹺。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在這個時候,黃召耳來報告消息。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就算去打探消息,看到的可能也只是表象。”
王炎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黃忠鄭重的說道:“即丘、臨沂兩縣先一步抵達開陽縣,既然黃召耳知道消息,在那時候,黃召耳就可以告知兩縣的縣令。如此一來,管亥必敗無疑。令人怪異的是,臨沂、即丘兩縣的縣令率軍殺來,都敗了。”
頓了頓,黃忠又道:“主公可能會說,黃召耳沒有機會接近兩縣縣令,我認爲肯定有的。所以,卑職大膽進行假設,卑職認爲黃召耳之前就利用了這個消息,誘騙即丘、臨沂兩縣的軍隊前往儲糧的地點,然後伏擊他們。如今,他還想故技重施,誘騙主公。”
王炎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道:“黃召耳提及地點的時候,說的是三面環山,意味着士兵進入後,便成了甕中捉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知情進入,會被埋伏。可我們有所準備後,那就可以將計就計,反而能把管亥引出來,一舉擊敗。”
王炎又道:“如果消息屬實,我們可以藉此機會,一舉搗毀管亥的糧倉。如果消息是假的,也可以將計就計。不論消息的真假,對我們而言,都是絕佳的忌諱。”
黃忠聽了王炎的分析,恍然道:“大人已經洞悉了黃召耳的陰謀?”
王炎輕笑兩聲,道:“黃召耳來歷不明,我怎麼可能隨意相信他的話。我那樣做,只是要讓他安心而已。”
“主公英明!”
黃忠一臉佩服的神情,眼中更有着期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