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瀚一行人自是向前趕路,不過此時順着渭河河道那凜冽刮來的西北風卻是已經漸漸地顯露出它的威力。畢竟這裡乃是地處西北,加上時已近十月之期,雖說此時的河水尚未封凍,不過河面上已經能夠看到不時飄過的冰碴。
看着身後鄧艾雖然jīn神奕奕可是臉上已經有些高原泛紅的意思,當然這個不過是因爲凍得,鄧瀚好歹修習太極有成了,加上身上換的羊夾襖,卻是對於這時下的冷風只覺得甚是涼爽罷了。
不過鄧艾自然要差上不少,鄧瀚自是要給他的小弟加徒弟準備些禦寒的東西,卻見費耀已經從自己的包裹內拿出了平日裡他穿過的一些衣物,遞給了鄧艾。雖說那上面多少帶着些汗味,可是鄧艾接過來之後,卻是徑直便穿到了身上,費耀見鄧艾如此,倒是和鄧瀚相視一笑,雖說一開始在費耀的眼中覺得鄧瀚和鄧艾兩個人多少帶些文士氣,讓他看不上眼,畢竟在這西北之地,人與人之間多的看重的勇武,以及本身的能力,就像他們此時正要去拜訪的馬鈞一般,沒有這些卻是不會讓別人對你看重的。
可是經過這兩日的相處,鄧瀚他們兩個人卻是讓費耀對他們大大的改觀,畢竟能屈能伸,很的便能在這一方天地中適應了,而不是嬌氣自矜,自然讓這些底下的覺得不那麼的疏離。
衆人前行不久便是槐裡城,不過跟着費耀,卻是沒有進城,而是往城的北面靠河的那邊行去。走不多遠,費耀便將衆人領到了一座村莊面前。
這裡卻是沒有什麼名號,只不過當地人中馬姓居多,便被喚作了馬家莊。而村莊外的很明顯的有一座從一片高地上經過幾層轉折而延伸到旁邊河道里的一座水車,鄧瀚自是不用旁人介紹便知道那物件的稱呼,不過讓他比較奇怪的是往日他見到的那些水車卻是沒有像眼前的這座一樣,竟然還有像樓梯一般的幾層轉折。
在費耀的簡單說明中,衆人自然知道這裡便是馬鈞的家鄉,而那座奇怪的建築自然便是馬鈞的手筆了。
雖說鄧瀚在荊州也是大力的鼓勵那些匠作之人努力的明,在重賞之下,卻也讓荊州在農田水利這方面有了不小的進步,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諸葛亮和黃月英的功勞,畢竟這兩人都是智慧高絕的人物,雖說諸葛亮自是忙於公務,常常無暇分心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可是黃月英卻是既有空閒又有能力的。
而今鄧瀚有機會見到這位歷史上曾經大力的改進過諸葛亮夫婦明的連弩的三國時候技巧的人物,自是在心裡將他們有所比較。
不過就在他們進村的時候,卻見他們的來路上正走來一個昂藏的大漢,其人卻是身長九尺有餘,鄧瀚見此,卻道,“不想此地竟能見到這般人物,不知費隊長可曾有此人的消息?”
“這倒不曾見過,我畢竟負責的地域偏向於長安附近,雖說對這一方天地的道路也知道些,不過這其間有幾多人物,卻是不敢言全都相識!”
幾人說話間,那人卻是已經大踏步的越過了他們這一行人。果然是身高步長,行走如飛!
不過在那人走過他們的時候,鄧瀚卻是看出那人的年紀倒也不大,雖然長相粗獷,可是這人的鬢角之間卻是顯現出他其人的根底。
費耀見那人所行去的方向,卻是對着鄧瀚言道,“我看那人前去的方向,倒也像是和我等相同,不妨我們就跟着那人便是!”
既然嚮導這麼說,鄧瀚自是沒有異議,不過看那人的步履之間的跨幅,似乎沒有讓鄧瀚他們相跟上的可能。
費耀是領着大家加緊趕路,當他們再見到那人的時候,卻是看到他正跪在一處院落中,向一個身材不高的人請求着什麼。
“馬先生,你可是答應了的,說是要給我們村那裡也安個那個接水的傢什的,可是都到了這會兒了,您老人家還沒去,我爹都急得成什麼樣兒了,您再不去的話,我都沒命了!”
說話間卻是前言不搭後語,讓人聽着也摸不着頭腦。
不過那位被喚作馬先生的人,卻是一副尷尬的樣,兩隻手卻是來回的摸索着,“實在,是,是那個,對不住,住了,我,我卻是給一時間絆住了手,給,給忘了去,去你們那兒了!”
鄧瀚看着這人的手,聽着他說的話,卻是知道了這位被相求的人,便是那位馬鈞了。除了他有口吃的病,讓鄧瀚確認此點的便是那人的手,畢竟馬鈞作爲一代明家,又是一個被稱爲當時天下爲手巧者,如此的人物自該有一雙巧手是,而出現在鄧瀚眼中的那雙手,自然稱不上細皮嫩ru,不過十指纖細,卻又是骨節分明,自是有力又有機巧的。
此時的鄧瀚一行人自然都已經來到了馬鈞的院én之外,馬鈞的院én自然不是什麼高én大院,也不過就是籬笆圍牆,木枝爲扉,故而牆內院外的人卻是都能看見彼此。
而馬鈞見到有這麼多人的圍觀,似乎加顯得侷促,而那院內正跪着的那位雖然昂藏卻還是年輕人一個的大漢,回頭也是看到了站立在院én之外的鄧瀚他們。
只見那人看了看馬鈞,又望了望站在én外對着他們兩人笑着的鄧瀚一行人,卻是蒙蒂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然後先是給馬鈞行了個禮,告罪一聲便起身幾步之間就到了鄧瀚等人的面前,開口道,“你們是那個地方的人呢!是不是也有事找馬先生呢?”
見那人動問,一時之間鄧瀚卻是沒有回答,費耀自是笑着回道,“正是,我們也是前來拜訪馬先生的!”
“你們要找馬先生,今天就算了,恩,當然明天也是一樣,打從今天起的一個月裡頭,馬先生都要跟着我到我們村裡去做事了!”那人卻是說道。
“做事就做事唄,我們又不會攔着!”鄧艾卻是ntbsp;??“不行!”那人似乎脾氣不好,鄧艾不過是句玩笑話,卻是讓那人有些爆了。
“不管你們是幹嘛來的,有我在這,你們還是都回去吧,免得我出手!”
聽見那人這般說,鄧瀚卻是對着邊上的費耀等人微微一笑。
“那邊那個小白臉,你笑個什麼勁兒,以爲我騙你,雖說我爹讓我來這兒請馬先生,叫我不要惹事,要什麼以禮相待,不過你們這些傢伙既然在這裡默默唧唧,不清不楚的,反正你們不是馬先生這裡的人,嘿嘿!”
“怎麼?”費耀卻是問道。
“那個,那個誰,王,王家寨的小寨主,別,別介啊!”此時的馬鈞倒也覺得有些不對。
“馬先生既然您這麼說,我王雙還是知道些分寸的,只不過讓這些人知道點厲害罷了!呵呵!”說話間,只見那人兩步跨出便竄出了馬鈞的院én,長臂一展,舉手一伸竟然將鄧瀚給提了起來。
剛剛見形勢不妙,先躲在費耀身後的鄧艾卻是驚詫莫名的叫道,“還不把我家少爺放下!”
“怎麼少爺會被抓住呢?”鄧艾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