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城內,一片慘淡淒涼,劉備、關羽、張飛齊聚南郡城樓之上,他們終究要面對秦國大軍,終究到了要用自己的一切來維護尊嚴的時刻。
諸葛亮已經臥牀不起,他原本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奈何之前借天命水攻晉國大軍,讓諸葛亮的身體狀態越發變差。
現在劉備身邊就只有陳到、魏延、孫乾、簡雍這樣猛將謀臣了,城內除了白耳精銳五千人以及楚國虎賁軍三萬人精銳,其他新兵多數潰逃。劉備就是憑藉着這三萬五千多人苟延殘喘,準備絕地反擊。
“二弟,三弟……讓你們跟着我,不能封候拜將,不能光復漢室,我劉玄德對不起你們!”劉備也不像之前那般虛情假意地哭了,現在他知道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楚國都已經被滅了。
楚漢,劉備爲了維護大漢的最後一絲尊嚴,爲了利用漢室來招納人才,最終還是敗在了天下大勢。
張飛放聲大笑,舉起蛇矛問天,道:“那又如何?大哥,俺張翼德追隨你,當初就是爲了能夠讓百姓得到安康,咱們的初衷不就是光復漢室嗎?其實漢室不漢室,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咱們最終的目的就是讓百姓過上還日子。現在韓武那臭小子做到了,咱們死有何懼?曹操打得過咱們,可打不過晉國。二哥,這一次咱們就爲晉國幫上一把,你不還沒有給人家韓武那臭小子足夠的嫁妝嗎?”
比任何人都開朗,張飛身爲一員猛將,並不畏懼死亡。即便是大軍壓境,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
關羽也是一副不畏死亡的氣勢,如同天神將一般,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孤傲。
“大哥,當初桃園結義的時候是咱們三人,現在南郡面對曹操,也是咱們三人,又有何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們爲孩子們殺出來一條血路,讓叔至和文長帶着孩子們殺出去吧!咱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孩子們還年輕。韓武會顧忌我的身份,收留咱們的孩子。”關羽難得在心裡流露出對一個人的請求之意,現在他對韓武有所請求,只可惜韓武聽不到了。
不出三天,秦國大軍就會強攻南郡,關羽知道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兄弟三人最後的輝煌!
劉備露出淺笑,他自問很多事情騙了自己的二弟三弟,但他們卻都無條件相信自己。不過能夠得到兩個好兄弟的信任,劉備也是認爲死則死爾。
“好!明日,咱們就想辦法突圍!讓文長、叔至帶着精銳大軍護送孩子們投奔晉國,咱們三人衝殺一番秦軍大營!”劉備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原本的那份頹廢也蕩然無存了。
翌日清晨,關羽集結大軍,他還是楚國的大將軍,軍中的威嚴還在。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涼風瑟瑟,所有將士都是一副頹然的模樣。諸葛亮強行起身,他自問已經是拖累了,但依舊要來和劉備一起振奮軍心。
關羽握緊手中青龍偃月刀,猛然轉動,單手高舉!
“兒郎們,懦夫已經四散奔逃,你們都是精英!跟隨我們兄弟三人南征北戰,這些年辛苦大家了。今日一戰,關某和兄長、三弟一起,爲大家吸引秦軍主力!文長,叔至,將孩子們帶去晉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關羽難得振奮將士們的士氣,而他這幾句話,反而讓將士們提起精神。
劉備也是站出來,高舉手中雙股劍,吼道:“將士們,本王不要求大家赴死,每個人都有追求活下來的權力!”
劉備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諸葛亮,決定再最後使用一次計策,振奮軍心。
“想要活下來的將士,就留在城內。本王回戰到最後一顆,那時會給敵軍寫降書。本王願自裁於陣前,放過城中百姓。”劉備深吸一口氣,義正言辭地下令。
“大王,不可!”諸葛亮盡力大喊。
“違令者,斬!”
“大王!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你的兵,生死與共,爲百姓謀求安康!大王和將軍們如今奔赴大義,我等怎能苟活!”聽到大王竟然說出來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想活下來將士的性命,一個老將立刻站出來,熱淚盈眶地大吼。
劉備深吸一口氣,他現在也感慨萬千,嘆氣道:“好,好,好,軍旗何在?”
劉備回頭看向城中,只見城中百姓逐漸匯聚過來,舉起一面“楚”字大旗,痛哭流涕。
讓張飛將軍旗拿過來,劉備一劍斬下軍旗,兩下分成三塊!
“翼德、雲長!你我三人披上這楚國的軍旗,帶着將士們的信仰,再輝煌這一次!將士們,本王還是那句話,想活下來的將士,就留在城中。想一起赴大義而死者,就追隨本王,出城衝殺!”劉備翻身上馬,一聲怒吼,身後將士們也都是爆發出滔天吼聲。
關平、關興、關索、張苞等人躲在一旁流淚,他們知道自己的父親一旦出城,即使最後一次再看到他們了。
諸葛亮看到追隨劉備的將士士氣十足,他露出欣慰的笑容,這些百姓是他最後的計策。用百姓來調動將士們的士氣,諸葛亮這一招也是他最後的一招了。
緩緩倒下,諸葛亮看到大軍出城,他再也堅持不住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諸葛亮都在猜測着韓武的長相。從來沒有近距離看到過一次韓武的面容,他很想知道一個能夠以一人之力開闢太平盛世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韓鵬舉,你是天命之子啊……你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在下就送你一個大禮吧!”心裡想着,諸葛亮緩緩閉上眼睛,一代多智近乎妖的謀士就這樣隕落了。
關平等人看到了諸葛亮癱軟在地,他們沒有哭泣喊叫,只是靜靜地將諸葛亮的遺體送回到他居住的庭院內,入殮。
關平等人之所以沒有流露出痛苦表情,是因爲他們知道,接下來還要突圍,前往日南郡!
向北突圍前往襄陽的成功機率太小了,只有前往日南郡,尋求戚繼光的海軍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