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威,讓新兵負責打掃戰場,嗜血虎衛開始撤軍,在五里以外的地方紮營。”
韓武很滿意嗜血虎衛的戰果,沒有折損一個人就把將近一萬人的黑山軍打敗。
這一股黑山軍都是雜兵,而且裡面還有很多莊稼漢,根本不具備戰鬥力。
但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將一萬人的烏合之衆打敗,也足以凸顯嗜血虎衛的實力。
花木蘭頓時嚥了一下口水,她已經面色蒼白了,很顯然是被血腥的場面影響。
雖說她比較喜歡舞刀弄槍,但畢竟花木蘭也是第一次上戰場。
嗜血虎衛製造出來的戰鬥血腥場面,讓韓武都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已經克服了這一點。
當初在討伐董卓的時候,韓武就狂嘔不止,那時候韓武就已經開始適應了。
見多了血腥場面,自然會習慣,但是韓武卻瞭解花木蘭的狀態。
韓武看出來了花木蘭的面色,他輕輕點頭,拍了拍花木蘭的肩膀後,策馬而返。
花木蘭也趕緊策馬,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但是絕對不能就此乾嘔。
作爲韓武的宿衛,花木蘭不僅僅是保護他的安全,也代表着韓武的顏面。
如果身爲宿衛都受不了這樣血腥的戰鬥場面,那麼花木蘭就沒有這個資格。
“主公,這些黑山賊人太弱了,讓俺典韋去直接將他們都殺了,主公就能馬上會鄴城,多休息一下了!”
典韋手提精鋼鐵戟衝了過來,直接向韓武請命,希望帶兵直接討伐黑山軍主力。
他已經殺出了血性,典韋雙眼泛紅,很顯然是到了興奮的狂暴點。
韓武卻微微一笑,靜靜地看着典韋:“惡來,護送我去安營紮寨,明日再讓你去進攻黑山。”
沒有讓典韋出戰,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勸說,韓武直接就讓典韋護衛自己。
聽到了主公的話後,原本戰意瘋狂的典韋卻立刻冷靜了下來,趕緊爲韓武牽馬提蹬。
“是!主公!”
典韋在韓武面前,一瞬間就恢復了冷靜,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嗜血虎衛只聽韓武和典韋的號令,他們看到典主將準備撤離,紛紛跟上去護衛主公。
耿武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禁在心裡感慨:“公子果然厲害,竟然收復瞭如此忠誠猛將。”
“不得不說,公子在軍營的成就和適應力,還真是要比主公強得多。”
耿武靜靜地看着韓武的背影,他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韓馥。
耿武是追隨了韓馥很長時間的死忠,他將韓馥當做主公,韓武自然就是公子。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韓馥身上的血氣方剛逐漸減少,轉變成了更多的沉穩。
只不過這樣接近於儒生的沉穩或許已經不再適應現在的軍隊了,這是韓馥的一項不好的轉變。
但是韓武卻讓耿武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冀州未來更大的希望。
很多冀州的普通新兵現在都羨慕地看着嗜血虎衛撤離,能夠提前休息。
但是他們知道,嗜血虎衛的待遇更好,是因爲訓練更苦,而且戰鬥力更強。
韓武讓嗜血虎衛先行休息,本來不公平的待遇,卻沒有任何人感覺不滿。
實力代表着一切,在軍隊之中也是如此,嗜血虎衛用實力證明了他們有資格享受更好的待遇。
王越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軍隊的戰鬥。
而且,也是第一次見到官軍竟然以這麼狂暴的方式鎮壓土匪。
“士兵,不同於劍客。即便是當初自詡無敵的我,也無法適應這戰場。”
“一萬劍客高手打不過一萬精銳士兵,或許這就是戰爭,這就是軍隊的合作力。”
王越在心中暗暗想道,他所見所想和其他人自然不同,完全是站在軍隊的角度。
當天入夜,太行山內的一處黑山軍據點內,張燕震驚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前哨的一萬人竟然連一天的時間都擋不住嗎?這一次的冀州軍這麼厲害?”
張燕拍案而起,他心中震撼不已,原本認爲這一次的討伐還像以前是做做樣子而已。
但是想不到韓馥兒子親自帶隊的三萬兵力竟然這麼強,直接就將一萬前哨部隊拿下。
站在下方堂上的一個猛將頓時眉頭緊蹙,卻向後退了一步。
另一個將領卻嘆了一口氣,說道:“渠帥,這一次是冀州精銳前來,咱們應該做決斷了。”
“投降韓馥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韓馥的兒子答應過咱們可以不計前嫌,也願意收降咱們管理的這些難民百姓。”
“這本來就是一件好事,我看不如咱們這就投降,不反抗了才爲上策。”
聽到了這個將領的話後,一個身材強壯的將領直接就大吼了一聲。
“我不同意!憑什麼要投降韓馥,他兒子說啥就能夠算啥了?他能做他老子韓馥的主?”
“咱們和韓馥交惡了這麼長時間,只怕他巴不得讓咱們投降,然後再殺了咱們,我等這就是自投羅網。”
“無論如何,我就是不同意,你張燕要是想投降,那我就帶着部曲離開!”
這個強壯的將領名叫陶升字義真,是一個典型不願意投降冀州軍的黑山將領。
張燕卻大喝一聲,他站起身直接拔刀,怒目而視陶升。
陶升雖然是跟隨自己很久的老部將,但是現在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
很顯然,陶升也想反了自己,獨自一人帶走部曲去發展。
“陶義真,我纔是渠帥!黑山的將領都是我的部下,大賢良師之後是我帶你們一路走來,現在你要反我?”
張燕勃然大怒,他早就知道了裴元紹投降劉備的事情,這就已經讓張燕很憤怒。
現在陶升竟然在自己還沒有發表意見的時候就威脅自己,張燕自然勃然大怒。
但是陶升卻不屑一顧,他身後兩個將領紛紛拔刀,保護陶升。
“張燕,老子還真就反了你了,你又能如何?今日我把話撂在這裡,我陶義真,離開黑山軍!”
“我們的部曲,我們自己帶走,想要投降冀州軍後當一個夾尾巴狼,那你自己去。”
“在幽州,公孫瓚大人那裡有我們更好的用武之地,到時候你就在斷頭臺上後悔吧!”
陶升冷哼了一聲,他直接轉身離開,帶着兩名原本是張燕手下的部將。
雖然不滿張燕,但是陶升還不敢和張燕正面鬧矛盾,畢竟他統治的黑山軍勢力比不上張燕。
其他幾名部將紛紛拔刀戒備陶升,他們依舊願意追隨張燕,只是好幾個人也不願意投降韓武。
這幾個不願意投降的部將,也是在猶豫一點,那就是韓武會不會反悔。
願意接受黑山賊兵,而且還願意接受那麼多的難民百姓,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黑山賊人雖然沒有頭腦和智慧,但是卻也不笨,並非是傻子。
只是他們會錯了意,韓武就是要招降這些人,讓他們歸爲己用。
張燕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陶義真這個混蛋要背叛我,這也是無法阻止的事情。”
“從劉備秘密招降了裴元紹的時候開始,黑山軍就面臨四分五裂了,我也無可奈何。”
“作爲你們的渠帥,我不要求你們,想走的就走,我不留。想留下來的,就聽我的話。”
張燕眉頭緊蹙地盯着麾下的其他部將,很真切地跟他們說道。
曾經這些人都是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好兄弟,但是現在卻難以回到過去。
生存,面臨這個最大的挑戰,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渠帥,俺這條命是你救下來的,你說啥就是啥,投降也無所謂。”
“不過若是那韓武小兒敢騙咱們,俺一定砍下來他的腦袋!”
張燕麾下的一個部將握緊拳頭,他是張燕的死忠,而且在黑山軍中很有號召力。
“我等也不走,渠帥曾經和我們出生入死,我等自當追隨。”
其餘的幾個部將也都是紛紛單膝跪地,願意尊重張燕的選擇。
只有兩個部將猶豫不決,他們對視了一眼後,低着頭轉身離開。
“渠帥,對不起了。我等不願意賭命,只能離開。”
這兩個部將顯然是不想投降韓武,他們猶豫了一番後,選擇了跟隨陶升投降公孫瓚。
張燕看到還有這麼多的部將忠誠自己,他頓時心中感動,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這麼辦。”
“李峰,你去派一個有些文采的人給韓武公子送信,就說黑山張燕願意投降。”
“我要約他見一面,到時候和他約法三章,否則我也不敢輕易相信韓武。”
“如果韓武不敢和我會面,或者談不妥,那咱們就和冀州軍拼了,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
張燕眼神堅定,握緊了拳頭。
雖然下定決心,他的心裡卻依舊猶豫不決。
這幾個將領聽到了張燕的話後,紛紛領命,部將李峰大喝一聲。
緩緩坐下,看着這幾個忠誠於自己的部將紛紛離開,張燕不禁嘆了一口氣。
“我這麼做,還真是要賭一把,就賭你韓公子對黑山軍的態度。”
“贏了,能夠報保命,或許有機會建功立業;輸了,那就拼一把,將我張燕以及黑山軍的名號,震得響亮!”
張燕眯起眼睛,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非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