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秦國白帝城王宮內,早朝的時候曹操就開懷大笑,現在秦國朝臣都知道了龐德帶兵突襲許都的事情。
“好!妙!之前韓鵬舉佔據了成都,現如今咱們的大軍也能夠突襲許都,算是把這份恥辱換給了他。派兵支援龐德,幫他們撤出晉國的領地。”曹操激動不已,帶動着秦國朝臣都興奮起來。
戲志才眯起眼睛,沒有像曹操那般喜悅,而是站出來說道:“大王,現如今咱們要計劃好時間來對付晉國的全面開戰。韓武如今被突襲了許都,咱們可以放出謠言說許都已經被攻克,從而擾亂冀州、青州等地。韓武一定也防備這一點了,但謠言四起他也需要時間來整頓平復。用這段時間來安排大軍北上,就算韓武不想打起來,咱們也要逼迫他開始動兵。現在動兵,只會對咱們有利,不會對韓武有利。”
朝臣在片刻的喜悅之後,開始思索出兵的事情,秦國和晉國之間大戰在即。
李儒現如今也能夠站在朝堂之上了,多年時間過去,那些老漢臣也逐漸忘卻雒陽被焚燬的事情。
“大王,出兵是必然,逼迫韓武派遣大軍南下駐軍,隨後說服北方草原異族反抗晉國,可以使晉國陷入被夾擊的境地。至於龐德……”說到龐德,李儒猶豫片刻,眼神詢問曹操是否還要說下去。
龐德畢竟突襲了許都,現在算是秦國的功臣。但馬超和龐德分兵,這就意味着龐德基本上沒有能力再逃出晉國領土範圍了。韓武不可能放任一個突襲了自己都城之人還逍遙自在,白馬義從必然會滅了龐德。
曹操聽明白了李儒的意思,他這是準備將損失降低到最小,放棄一個龐德來換取秦國絕對的兵力優勢。雖然有卸磨殺驢的意思,但曹操也認可了李儒。
“咳咳!讓夏侯惇想辦法去支援龐德,接應他回來。如果趕不上的話,那朝廷也不會虧待令明。”曹操措辭一番,說道。
龐德畢竟是功臣,就這樣放棄的確對不起他,但現在也沒有辦法。
而且懂得兵法的朝臣都看出來這一點,讓夏侯惇去支援龐德,明顯就是大王在朝臣面前一個答覆而已。夏侯惇在江夏,從江夏繞過當陽城關去支援龐德,抵達的時候估計龐德的屍體都爛了。司馬懿的大軍就在當陽,他去接應龐德最好不過,何必要讓夏侯惇前往?
“陳琳,以本王的口吻寫一份討伐晉國的檄文,聯合吳國一起對晉國正式宣戰!”
“臣,遵旨。”
秦國上下都開始計劃着和晉國開戰的事情,這可是一件大事。
秦國主動向晉國開戰,而且一開局就具有了絕對優勢,這在之前計策大戰中都無法做到。
當陽城關
司馬懿比朝廷更早得知龐德成功突襲許都的事情,但依舊按兵不動。
司馬師帶着幾個副將來找父親,問道:“父親,孩兒已經調兵遣將,馬上就能出關去救援龐德將軍。據說馬超將軍分兵埋伏郭淮,孩兒認爲龐德將軍沒有成功突圍的兵力。”
司馬懿微微皺眉,沉穩如同一隻老鱉,道:“師兒,張郃的大軍可曾離開?”
司馬師一愣,回答:“沒有。但是張郃分兵派遣他的兒子張雄返回許都勤王,或許會攔截龐德將軍。張雄雖然不如龐德將軍武藝高強,但他麾下精銳不弱,再加上龐德將軍急行軍精疲力竭,怕是……”
“怕是會死在晉國境內,這一點已經很明顯了。龐德必死無疑,我們有爲何要救他?”司馬懿依舊沉穩,他雖然尊敬龐德立功突襲許都,但也憐憫他觸碰了晉國的底線。
韓武不是等閒之輩,任何出擊到他底線之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只是父親,咱們真的就這樣放棄龐德將軍不救了?倘若讓大王知道這件事後責怪咱們,那……”司馬師眉頭緊蹙,擔心曹操直到他們不救援龐德,事後會問罪。
鄧艾趕過來,剛好聽到司馬師和老師在議論此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張…張虎也帶兵北上了,龐德必死無疑,沒法救。而且,如果因爲救龐德而丟了當陽,那是殺頭的罪過。”
聽到弟子鄧艾的話後,司馬懿滿意點頭。
“師兒,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是大王,你會如何抉擇?雖然龐德立功了,但爲了一個必死之人而消耗兵力,還冒着重要關口失守的風險去救援,值不值得?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朝廷的旨意很快就會下來,想必大王會讓夏侯惇出兵,這就是表面上做做樣子。咱們繼續鎮守當陽,不必理會此事。”司馬懿端坐在堂上,絲毫沒有出兵的打算,而且還讓兒子瞭解一番什麼是舍與得。
司馬師深吸一口氣,心中爲龐德默哀。現如今就連大王都要放棄他了,龐德自然必死無疑。不過他能夠以幾千騎兵的兵力突襲晉國許都,這也足以名垂青史。
“大軍繼續死守當陽城關,待到晉國主動宣戰,我軍要拖延時間到明年。明年,秦國和吳國的大軍就可以一起被北上,那時候就是主動出擊了。”司馬懿下令,讓將士們繼續死守當陽,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
博望坡,這裡是從許都前往新野的必經之路,也是龐德南下的轉折點。現在大軍已經疾馳很長時間了,將士們都需要休息。
“將軍,咱們已經還是出發吧!白馬義從速度很快,將士們也都休息得差不多了。”龐德的副將劉寧計算着休息時間,認爲現在不能再拖延了。
龐德深吸一口氣,看到將士們頹然疲憊的樣子,狠心下令:“繼續出發!大軍繼續向南。”
龐德翻身上馬,還沒有帶將士們出發,就聽到後方隆隆馬蹄聲。
“將軍,不好了,是白馬義從追上來了!”龐德冷哼一聲,沒想到晉軍竟然追得這麼快,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追上了自己。
“媽的,來三百兄弟跟我斷後,其他人繼續出發!”龐德提着手中戰刀,帶兵策馬向白馬義從迎面而去,準備拖延時間。
大軍助力向南逃離,龐德迎面直奔趙雲。
“兄弟們,上!”龐德麾下的三百騎兵衝向白馬義從的軍陣,憑藉肉身來抵擋白馬義從的衝鋒,強行讓他們降低速度。
“趙子龍,吃我龐德一刀!”龐德怒喝,迎面向趙雲衝鋒,兇威十足。
趙雲冷哼一聲,手中龍膽亮銀槍提起來,靈巧精湛的一槍直接刺向龐德的肩部。
嗤!
槍尖如肉,龐德的肩膀鮮血淋漓,疼痛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趙雲,死!”龐德不退反進,迎面爆發罡氣猛攻,放棄了一切防禦。
完全就是拼死的打法,龐德已經抱死志了。
嘭!
戰刀和龍膽亮銀槍碰撞,趙雲都不禁雙臂略微痠麻,策馬後退幾步緩解衝擊力。
龐德看到趙雲略微退卻,這就是他撤退的機會,立刻策馬掉頭。
“斬殺龐德!不要讓他跑了!”白馬義從將士紛紛怒吼,不能放過龐德。
“保護將軍!”龐德的鐵騎簇擁在一起,剛剛阻擋了白馬義從的衝鋒,已經降低了他們的速度。現在只需要拖延時間,就能夠讓大軍和將軍撤退。
“將軍,快走!”副將怒喝,讓龐德立刻撤退。
龐德提着一口氣,頭也不回地策馬向南追上大部隊,脫離白馬義從的追擊。
“先解決這些敵人,再繼續追擊。”看到這些將士赴死,趙雲下令停止追擊,限行解決三百敵軍斷後部隊。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龐德的斷後部隊就被斬殺殆盡,白馬義從也都是疲憊不堪。從許都一路緊追到這裡,再進行一場小戰,即便是趙雲也有一絲絲疲憊感。
“將軍快看,他們的馬尾後面綁着樹枝,原來看上去是五千人的騎兵或許只有不到兩千人。”白馬義從的將士觀察到敵人的馬尾後面綁着樹枝,意識到了這一點。
趙雲心頭一顫,思索片刻後,道:“可惡!郭淮,必死無疑了。”
龐德的騎兵隊伍不到兩千人,甚至連一千人都不到,不然他不會之分出來三百騎兵斷後。也就是說突襲許都的騎兵部隊助力並沒有向南撤退,而是西進了。圍點打援,這是馬超的策略。
“將軍,那現在怎麼辦?”將士們猶豫不決,不知道是繼續向南追擊,還是西進救援郭淮。
趙雲眯起眼睛,抉擇片刻後,道:“郭淮將軍那邊,咱們過去或許也趕不上了。龐德擾亂許都,如果不將此人斬殺,騷亂就不會完全平復。明年就是朝廷向秦國全面開戰,倘若留此禍患,怕是會由不利影響。南下繼續追擊龐德,務必將此人斬殺!郭淮將軍那邊,咱們分身乏術。”
心中爲郭淮默哀,趙雲知道郭淮基本上必死無疑了。只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很明確,不惜一切代價斬殺龐德。即便現在發覺馬超和龐德分兵,趙雲也無法去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