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內,晉國黑山軍用兵力來突擊城內每一個射擊臺,損失慘重。城內東市被爆破,本來地形就極其不利於作戰,現在又要強行攻城,很多黑山軍將士都開始心中抱怨。
賈逵也明白這一點,他將黑山軍分開成六個部曲,分別由心腹將士帶領,避免會有人被秦國策反。
“兄弟們,殺!”
副將董超帶兵殺向第二個射擊塔,他已經帶兵毀壞了第一個,現在正在衝向第二個。
董衡看到第一個射擊塔竟然被毀壞,而那裡原本是董超的目標,現在也開始着急了。
“他孃的,董超真他媽不要命。兄弟們,咱們不能丟人,隨我一起衝鋒,把前面那個射擊塔拿下來!”董衡怒喝,提槍衝向前方的射擊塔。
黑山軍將士有匪性和痞氣,每個人都悍不畏死,怎會畏懼衝鋒?
“兄弟們,殺!這一戰立功,咱們就是正規軍了。”
“俺也要成爲正規軍,俺要娶媳婦!”
黑山軍將士悍勇,頂着箭矢殺向前方射擊塔。
董衡攻擊的射擊塔是秦國大將夏侯惇之子夏侯楙負責看守的地方,他現在看到晉軍這麼瘋狂,心中畏懼。
夏侯楙咽口水,對身邊的將士問道:“還有多長時間?大王讓咱們死守兩天吧?現在才一天半的時間,看來是沒辦法繼續死守了。撤!”
副將頓時一愣,射擊塔這裡易守難攻,根本就不需要現在撤退。更何況晉軍還沒有打到射擊塔下面,大王還有命令死守兩日,他們豈能就這樣逃離?
“將軍,這裡還能繼續鎮守,爲何現在就要撤退?”
夏侯楙冷哼一聲,看到將士們不撤退,他反而並不在意了。
“好!那你們在這裡死守,我先撤了!”夏侯楙提着長槍和戰刀,帶上自己的五個宿衛離開射擊塔,急匆匆地向白帝城內城逃離。
副將不屑地看着夏侯楙的背影,如果夏侯楙不是夏侯惇將軍的兒子,他真想一刀砍死這個傢伙。
夏侯楙一個人撤退也就算了,他還帶走了五個宿衛,這直接影響了射擊塔內將士的士氣。
“夏侯楙將軍跑了?那咱們是不是也該撤退了?畢竟晉軍都打過來了。”
“閉嘴!劉將軍還沒車,你說個屁!”
“我這是實話,晉軍那麼厲害……”
將士們議論紛紛,軍心已經開始亂了,誰也不想死在這裡。
副將冷哼一聲,怒道:“都給我閉嘴!再死守半日時間,半日後撤退。”
聽到劉副將的命令後,將士們無奈抿嘴,誰也不敢再嘈雜議論。
董衡看到射擊臺飛來弩箭,立刻舉起長槍,號令將士們奪入巷弄。
“他孃的!剛剛以爲他們沒有箭矢了,想不到是在騙我。再等一等,隨後再……回來!”董衡高聲大吼,讓將士們不要衝動。
但是街道對面巷弄的將士聽不清楚董衡將軍的聲音,以爲他要下令拼死衝鋒,直接就帶着兩百多將士衝了出去。
嗖……
滿天箭矢射來,將兩百名黑山將士射成了刺蝟。
“別上!”董衡大吼,雙手放下長槍,示意對面的將士不要衝鋒,停下來等等。
街道對面的將士這才明白董衡將軍是讓他們不要衝鋒,並非是直接衝出去。
只可惜,那個將士沒能聽清楚,直接就被射殺。
“可惡!”董衡咬緊牙關,暗罵那個已經被射殺的衝動將士。
黃昏,董衡和前方射擊塔僵持了小半個下午的時間,終於在秦軍將士懈怠並準備撤離的時候將其攻克。
“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秦軍將士!”董衡徹底爆發,帶着將士們截殺那些射擊臺的秦兵。
追擊戰自然也不利,董衡只斬殺了幾十個秦軍將士,大部隊還是跑了。
半夜,白帝城內一片即將淒涼,城外的晉軍大營內也是氣氛緊張。
麒麟大營中軍大帳內,韓武的兒子韓嘯跪在地上,赤裸的上身全是被鞭笞的傷痕。
“逆子!真是逆子!氣死我了!”韓武憤怒,他現在真的快被自己的兒子氣死了。
龐統、宇文成都、典韋和魯智深站在軍帳外不忍心往裡看,因爲韓嘯公子的後背已經是血肉模糊。
“父親,不就是一個娘們,睡了就睡了,又能如何?”韓嘯咬緊牙關,對父親這次訓斥自己表達着不服。
韓嘯犯了大錯,原本輔助後勤運輸工作的他,昨夜喝醉了酒,將白帝城周邊一個村落村長家的已訂婚女子強暴。此女性情剛烈,事後跳井自盡,幸虧被村民及時搭救,才倖免於難。
這件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軍中將士們也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觀望太子殿下要如何處理此事。
“哼!他孃的,真是把你給慣壞了,氣死老子了!來人,擊鼓,在麒麟大營東面搭建高臺,明日一早我要公審這個逆子!還有,讓四里八鄉的鄉親們都過來做一個見證,那個受害的村子內的所有人都來,尤其是那個姑娘必須過來!”韓武被氣得頭疼,背過身不想看這個逆子。
典韋趕緊進來扶起韓嘯公子,卻被主公訓斥。
“你還扶他!讓他自己走!給他準備一個囚牢,就是看押司馬懿的那種。按照囚徒的規格準備食物,明日他八成就是個死人了,今夜給送些不錯的斷頭飯。”韓武還在氣頭上,真是快被自己這個兒子氣炸了。
韓嘯依舊不服,卻不敢再頂撞父親,心裡也開始畏懼了。
父親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在軍中威望更高,而且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太對,他又豈能再頂撞父親?
韓武胸口不斷起伏,他現在最氣憤的不是兒子風流,而是這個時機太不對了。風流好色,這是男兒本性,也算可以理解。只要是不玩弄、作踐清白女子,好色也屬於正常。
這件事若是發生在晉國境內,韓武大可以在百姓面前抽打韓嘯幾下做做樣子,頂多再讓韓嘯娶了那個姑娘。現在這件事發生在秦國境內,倘若被曹操加以利用,引得秦國上下軍民一心,攻克白帝城就更難了。
“不孝子,真是氣人!”韓武低下頭,無奈嘆氣。
花木蘭和關鳳都在屏風後面不敢多語,她們很瞭解夫君,這件事過問反而最好,過問往往會有不好的影響。
一夜時間的沉寂,將士們幾乎都沒休息,他們討論明天早上太子殿下會如何處置自己的兒子。
翌日清晨,麒麟大營東面
臨時搭建了高臺,白帝城四里八鄉村落內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來了,他們村子內都知道了這件事,想看看晉國太子殿下怎麼處理。
韓武從麒麟大營內走出來,後面囚車內關押着韓嘯,這傻小子已經快被嚇哭了。
原本以爲父親會在一夜時間消氣,韓嘯想不到父親竟然還要帶着自己去面對秦國的百姓。
“那個姑娘來了嗎?”韓武眯起眼睛,一身太子長袍穿在身上,威儀十足。
龐統點點頭,爲殿下指明韓嘯公子禍害的那個姑娘。
韓武定睛觀察一番,對自己兒子的眼光還算滿意,這姑娘長得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俊美漂亮。
“哼!希望這姑娘能識時務,若是能妥善解決最好,若是不能……唉!”韓武無奈嘆氣,他知道現在還抉擇該爲了晉國大局還是爲了自己的兒子。
典韋親自拖着韓嘯公子的腋窩走出囚牢,讓他跪在高臺上。看似是在帶犯人的動作,實際上典韋是攙扶着韓嘯。
走到高臺上,韓武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諸位鄉親,我是晉國太子韓武,字鵬舉。這是我的逆子韓嘯,想必大家也都認識了。”
“逆子韓嘯,強暴民女,欺壓百姓,擾亂民生。按照晉國法律,該斬!只是本太子一直在想,如果就這樣殺了韓嘯,有些不妥。他現在不僅僅是本太子的兒子,還和這位姑娘有了夫妻之實。”
一邊說着,韓武拔出腰間配劍,刺入韓嘯的後頸衣衫。
“啊!”
百姓們被嚇了一跳,以爲韓武要直接殺了自己的兒子。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若是韓武就這樣直接殺了自己的兒子,百姓怎能不怕他?
韓嘯更是咬緊牙關,逼近雙眼,嚇得跪在地上的雙腿都在微微顫抖。
嘶啦…
韓武沒有傷到兒子,而是用長劍將韓嘯身上的衣衫扯起來,讓兒子赤裸上身。
“啊!”
韓嘯不禁痛呼,身上的傷口在一夜時間和衣衫緊貼,現在被衣衫再次撕破。
“怎…怎麼會這樣?”被韓嘯強暴的那個姑娘捂嘴驚呼,眼中全是淚水。
“我的兒子犯了錯,就該教育。姑娘,你的名聲被毀了,本太子很抱歉。青綢蓋頭、長劍和錢財由你任選,我只滿足一條。”韓武注視着那個姑娘,並且將手中長劍扔到她的面前。
“啊!”姑娘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在自己父親身後,不會到韓武是什麼意思。
其他鄉紳、老者都明白韓武的意思,選擇錢財是了結此事,選擇長劍可以殺了韓嘯泄憤,選擇青綢蓋頭就是願意摒棄仇恨,嫁入鳳凰家!
老村長心中大喜,趕緊給閨女講明白韓武的意思,告誡她一定要選青綢蓋頭或者錢財。
選擇刀劍,誰都知道這等於不給韓武面子。逼迫人家殺死自己的兒子,誰能願意?若是這樣選擇,只怕在場的百姓都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