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危險新妻(26) 證都領了,他蘇半月還逃得掉嗎?
室內亮如白晝。
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光線能照亮瞳孔的最深處。
南黎優淺褐色的眸子像是琉璃琥珀一般。
蒙上一層淡淡的燦金色波斯貓的眼睛,慵懶嫵媚。
注意着她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點菸動作栩。
左北昀瞳孔一縮,眼眸深幾許。
“蘇半月今天讓你那麼難堪,不如甩了他,跟了我?鎊”
左北昀薄脣緩掀,嗓音渾厚磁性,他好以整暇地看着南黎優。
南黎優點着煙,兩根細細長指夾着,她吸了一口,菸頭上有她的唾液。
她緩緩吐出一個菸圈兒視線朝着左北昀看了過去,褐色的眸子尤其明亮。
她粉嫩的脣瓣一勾,眨眨眼笑了:“四叔,跟了你?”
長髮溼潤的披散開,精緻的小臉即便沒了妝容,照舊動人耀眼。
左北昀起了身。
這樣的南黎優實在勾得他心癢難耐:“跟了我有什麼不好,蘇半月能給你的,我有什麼不能給你的呢,黎優……”
他要靠過去。
只剛一動,左北昀只覺得眼前雪白的光影一閃。
原本在果盤裡的水果刀不知道什麼到了南黎優手上。
剎那間,被她輕巧利落地插進了沙發裡。
銳利刀具反射着瘮人的寒芒警告一般。
“四叔!”
南黎優嫣紅的粉色小嘴咬着煙。
她擡眸瞧着左北昀,脣角似乎笑意盈盈的,軟糯聲線輕描淡寫說着似乎無害的話,“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切下來喂狗。”
左北昀薄脣稍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和南黎優之間,相隔不是太遠,她明明笑着,又冷淡的神情,清晰明顯的落入他的眼中。
左北昀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南黎優。
從宋青那次後,他知道南黎優和他認識的那位南家大小姐有出入。
以前他就覺得這小女孩兒長得漂亮又矜貴。
就像最最高貴優雅的小波斯貓兒,似乎有些驕縱任性。
這種小貓兒很難養,可是他偏偏惦記上了。
沒想到現在越瞧,她倒還是那小貓兒的樣子,只是那小爪子,似乎磨得出乎他意料的鋒利。
左北昀想:這驚喜真是大。
“女孩子會點功夫防身,不錯。”
左北昀勾動着脣角,有緩緩笑意在脣上盪漾。
南黎優沒應話,深吸一口香菸,寥寥白霧開始瀰漫籠罩,包裹住她線條流暢的面部輪廓,不見虛實。
但這並不影響左北昀對南黎優的好奇注視、探究。
半響,左北昀那淡薄又似疑惑的聲音,突的一下傳入南黎優的耳中,“黎優,他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南黎優粉粉嫩嫩的脣一抿,沒應聲。
上次被蘇耀日抓了去,左北昀也是用這件事情威脅她。
這次又是故技重施?
“看來,他並不知道。”看着南黎優的反應,左北昀緩慢的道出聲,自說自話,不過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隱隱深邃。
一根菸滅,南黎優動手碾滅菸頭,低垂着精緻眉眼,沉着冷靜。
她對左北昀這話,置若罔聞。
“我在想……”
“沒什麼好想的,你所想的那些一旦成爲現實,你覺得我會要你好過?”南黎優側眸看去,她淡淡打斷了左北昀的話,狹長鳳眸眯着瞧着左北昀。
頓了頓,南黎優又淡淡說:“別再跟我說什麼跟了你的話,你能給我的東西有什麼事南家沒有給不起的。”
南家是鷺城第一大家族,她南大小姐要什麼是沒有的?
左北昀的眸色沉了沉。她這話是指她喜歡蘇半月嗎?
“那我還真是想要試試黎優的手段,似乎會很刺激。”
被南黎優威脅,左北昀倒是笑了,勾起的脣似是玩味,又透着戲謔。
這樣的南黎優又是更像他知道的那種小貓兒了,名貴的品種,但是還很年幼,嬌小柔弱但是脾氣很大。
惹到她生氣的時候她會用爪子抓你。
但是她實在太嬌弱了,爪子抓一下也不會受到什麼傷,除了這麼一點兒象徵性的反抗外,其他根本什麼也不會。
“哦?”
南黎優冷冷笑,“四叔是嫌自己現在的生活太安穩,是覺得沒死過,很嚮往鬼門關走一回的滋味是麼?”
說完話,她靠在沙發椅背上面,慵懶又從容。
左北昀沒說話,靜然的看着她。
她的睫毛濃密纖長,皮膚是那種清透的白,在燈光下彷彿透明瞭一般。
左北昀看着,一股邪火直衝下腹的某處,黑眸倏的暗深。
“不是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
tn,做鬼也風流?”
左北昀笑着反問,脣上噙着一抹深邃的笑。
這話一出,左北昀就看到了那把水果刀被南黎優重新的拿放在手上把玩着,嫺熟懶散。
“既然四叔願意當靶子,我也不介意讓四叔嚐嚐你口中的刺激。”
南黎優呵了一聲,聲音冷。
總統套房就南黎優和左北昀兩個人,很安靜。
她呵了這麼一聲,顯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淡。
左北昀沒說話,就看着她耍橫的小模樣。
南黎優左北昀以爲她在開玩笑。
事實上,南家大小姐確實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弱小了。
但她並非在開玩笑。
蘇耀日把她送到左北昀那,那天是她身上有傷,又染上了毒癮,無法使出力氣來。
左北昀沉沉邃邃的視線瞧着她的小臉兒,她抽菸的姿勢倒是熟練,他問:“黎優,蘇半月這麼對你,你不生氣還能忍?”
他這話一出。
南黎優有一瞬間的恍惚失神,她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夾着煙的細細長指似乎僵了一下,差點夾不住。
半響,她吐出話音兒:“早就知道的事情,有什麼好氣的。”
左北昀皺了皺眉,不理解南黎優這話的意思。
南黎優斜睨他一眼,很漫不經心:“畢竟是蘇家的少主,我不好直接就那麼逼着他上.牀睡了他。”
左北昀沉默,更加不能理解南黎優在說什麼。
她似乎輕聲嘆息了一下解釋,勾脣一笑:“婚禮是個形式,今天沒成雖然不圓滿,但證已經領了,他蘇半月還逃得掉嗎?”
左北昀瞧着南黎優笑得有幾分薄涼的精緻豔麗的側臉,眸光深邃不知道看不透。
半響,左北昀站起身,聲線低低沉沉道:
“黎優,好好休息,女孩子別太累。”
他轉身要走,但又頓住了步子,扭頭看向南黎優,低沉聲音慢慢道:“我和蘇半月不同,我這的大門,永遠只爲你一人打開。黎優要是想來,隨時都可以。”
南黎優沒有回頭。
她又俯身拿了根菸,咔呲,點燃了。
紅色的火光明明滅滅照亮她的如玉指尖。
左北昀是左北昀,變態一個。
蘇半月是蘇半月,她的……丈夫,然後,喜歡別人。
左北昀離開了。
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南黎優一個人。
淋了雨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卻沒有心的沉重。
腦袋渾渾噩噩思緒都是亂的。
涌現出來的有蘇半月對她說的那些話,有蘇半月離場婚禮,擁抱着莫愁……
哪句歌詞唱的:有愛就會有痛!
不喜歡也就不會痛苦了。
可偏偏又愛上了呢。
呵,因爲他從小到大,一直叫她黎優姐嗎?
越想越頭疼,南黎優懶得再想,她凝眸瞧着夾在手裡燃着的煙,燃盡了,直接摁滅在菸灰缸。
起身進了房間,躺在了柔軟的牀上。
慢慢的闔上眼睛,她需要睡上一覺。
……
南黎優一夜未歸,她是穿着婚紗離開教堂的。
手機又不在身邊,無法聯繫到南黎優,後面在慕家公司外找到她開走的車。
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南老爺子震怒,南家的保鏢傭人甚至連員工都要派出去找人,被南戰宇攔下來了。
理由就一個。
新郎在婚禮上跑了。
還這麼大張旗鼓,讓鷺城的人都知道了,對小優不好。
南老爺子聽了老大的話,倒是冷靜下來,還是餘怒未消。
這件事蘇半月做得太過分出了格,別說一般人家都不能忍的,南家能忍下?
他當即致電蘇蒼安,蒼老威嚴的聲音鏗鏘有力,“蘇蒼安,這件事情,你們蘇家務必給我個交代,蘇半月人呢?鬧出這樣的事情,當我們南家好欺負嗎——”
南家在鷲城的勢力,衆人皆知。
蘇蒼安自然不敢,他聽得冷汗涔涔不願得罪南家。
當天晚上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幾乎放低了自己所有的身態,字字歉疚,“南兄,是我教子無方,我一定把那混賬小子找出來,五花大綁把他給綁來……”
蘇蒼安說了一大長串的道歉話語,就是沒有實質性的解決辦法。
南老爺子是生氣,可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南黎優,找到蘇半月。
蘇蒼安既然這樣承諾了,蘇半月那邊,蘇家出面自然是好。
回去後,蘇半月還是沒有回蘇家,蘇蒼安就讓阿斌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四處尋蘇半月的下落,務必要找到那個小畜生!
回
到蘇家。
坐在輪椅上的蘇蒼安一臉冷沉,胸腔劇烈起伏不定。
“老爺,這是我剛讓廚房燉的燕窩,還熱乎着,你嚐嚐。”簡玉瑤從偏廳出來,手裡端着一個瓷白的小盅,身段苗條婀娜多姿地走過來。
很貼心。
蘇彌菲跟在她身後,兩個人打算過來探探蘇蒼安的口風。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蒼安鐵青着臉,怒斥了一聲。
出這樣一個爛攤子。
蘇蒼安的心情,如何能好?
“老爺。”簡玉瑤被呵斥很委屈,端着小盅眼眶就紅了,她走過去把眼窩放在桌上,“你就是氣也不能折騰自己的身子啊,你今天一天都奔波多久了。您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了。”
她這樣一番話說得很懇切。
那紅紅的眼眶蘇蒼安瞧着,也覺得自己把火發在簡玉瑤身上有些過了。
他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還是很難看:“那小畜生做出這樣的事情,氣都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東西,端下去吧。”
簡玉瑤瞧着蘇蒼安眉宇間凝聚的低氣壓。
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她和蘇彌菲對視一眼,蘇彌菲眯着眼眼底也是帶着陰鷙的光。
蘇半月那人還真是傻的,竟然一張照片一張打印的信加打不通的電話就信了。
婚禮上棄了南家大小姐離開了。
南老爺子的怒火可不是誰能隨隨便便承受的。
是該讚一句他對莫愁的感情,還是該說他是真傻。
不過不管是哪方面,對她和彌菲延澤來說,卻是再好不過。
簡玉瑤走到蘇蒼安,伸出手,兩隻保養得當的手不輕不重地揉捏着蘇蒼安的太陽穴,按摩很有一手。
她聲音細細貼心地說:“老爺,我知道您平日裡疼着蘇半月,我畢竟是當後媽的,你慣着寵着他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這次還是要說一說,半月他這次也太不像話了一些,婚禮是他要提出舉行的,中途離場的人也是他。他倒好,想走就走,可是落在外人的眼中,還說是我們蘇家的問題,這次南老爺又被當面駁了面子,想來不會輕易作吧。”
蘇蒼安的臉色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又驀然緊繃。
簡玉瑤憂心忡忡,“離場已經成爲了事實,可他消失這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不是我說,半月這次太沒有把您放在眼裡,還有南家那裡,我們該怎麼交代啊。”
怎麼交代!?
蘇蒼安咬牙,他一張老臉都去給南曲巖賠罪了。
這麼多年,他就沒這麼低三下四過。
蘇彌菲跟着幫腔:“總之二哥他獨來獨往習慣了,上次他還打斷了大哥的兩條腿,我們有誰能管的住他的事情呢。不過,莫愁都已經離開蘇家了,哥他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南家大小姐肯定不願意讓這婚事繼續下去了,這下,不但得罪了南家,我們還在別人面前丟了面子,這可怎麼是好啊?”
簡玉瑤和蘇彌菲母女二人,一人一句,一唱一和的朝着蘇蒼安出聲,聲聲悲切,又透着憂慮。
聽的蘇蒼安是急躁難安,他煩躁大聲一呵,“行了,都給我閉嘴。”
還嫌事情不夠多嗎?
簡玉瑤和蘇彌菲一聽,趕緊閉上了嘴巴。
但是低垂的臉上,卻流露出明顯的笑容來。
蘇蒼安原來就對蘇半月的態度不好,他是喬雅所出,現在還坐着正宮太子的位置,可誰不知道蘇蒼安心裡厭煩原配喬雅,對着蘇半月也是見一次煩一次。
他倒是想把蘇家給蘇曜日,可是蘇曜日被蘇半月給打殘了,現在哪裡還能繼承蘇家。
而蘇半月現在又逃婚,南家會放過他。
蘇蒼安還會把蘇家給蘇半月?
以後當家的,該落到蘇延澤身上了。
……
三個小時後。
蘇半月纔回到了蘇家。
車子緩緩駛進蘇宅。
保安亭的保安見了,連忙給主宅打內線電話:“管家,告訴老爺,少主回來了。”
原在已經要入睡的蘇蒼安得了傭人的稟報。
讓簡玉瑤推他到客廳等着那個小畜生。
蘇半月進到客廳的時候。
蘇宅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中間的大吊燈亮眼得刺人。
等候消息的蘇蒼安就在客廳正中央,簡玉瑤推着輪椅,身後站在蘇彌菲,蘇延澤,還有林婆。
林婆惴惴不安地看着蘇半月。
蘇半月要結婚了,她打心眼裡高興,今天去療養院陪着喬雅,絮絮叨叨跟喬雅說少爺結婚的事情,剛纔回來才知道少爺竟然在婚禮上跑了。
蘇半月還穿着離開婚禮時的那件黑色禮服,外面白天的時候下過雨,他的身上溼漉漉的,烏黑的頭髮貼服在他的頭上
,蒙着淡淡的水汽。
林婆瞧見了,趕緊去給自己家少爺拿毛巾。
蘇蒼安見到蘇半月回來,暴怒呵斥出聲:“蘇半月,你還知道回來?好好的和南家的婚禮,你看看現在的局面被你攪成什麼樣子,這個爛攤子,你要我怎麼去收拾?”
他的聲音有怒火,甚至還帶着厭惡。
彷彿他瞧着的這個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仇人。
蘇半月漆黑眸色溫溫和和瞧着蘇蒼安,眼底像是有濃重黑暗的霧氣。
“父親大人會想着幫我收拾過爛攤子?”他笑了,臉上的笑意很濃化不開一樣,“不是在想着怎麼弄死我?”
“你這個孽畜!”蘇蒼安暴怒喝出聲,“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
這個時候林婆拿了毛巾出來,剛好聽到蘇蒼安震怒的這一聲,她頓了頓趕忙兒走到蘇半月面前,把手裡的毛巾遞給蘇半月:“小月,先擦擦乾淨,彆着涼了對身體不好。”
蘇半月修長手指接過林婆遞過來的乾燥毛巾,漆黑眼眸溫溫和和瞧着林婆,溫言道:“林婆,不用擔心,我沒事。”
他沒回答蘇蒼安的話,蘇蒼安覺得更加憤怒,他冷聲道:“婚禮都能跑了,怎麼不直接死在外面,我還能拿着你的屍體去向南老爺子交代。”
“老爺,小月他……”林婆是蘇半月生母的人,這個時候自然是要替蘇半月說話的。
“林婆。”蘇半月擡手示意攔住她,溫和眼眸看向蘇蒼安,他的眸底似乎蒙上一層薄薄的笑意,“父親大人,您沒死,我怎麼敢先死。”
這話他說得又淺又軟。
一貫蘇半月溫潤如玉的語調。
蘇蒼安聽在耳朵裡,卻不知道怎麼的,心驀然一震,彷彿有點什麼恐懼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
他咬牙冷笑起來:“好好,蘇半月,你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敢這樣頂嘴了,這次的事情,我不插手,看你怎麼來善後。”
蘇蒼安惱怒的很,大手重重拍擊着輪椅。
叩叩不平,就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胸口。
簡玉瑤連忙伸手拍着蘇蒼安的後背,邊拍邊怪着蘇半月說:“半月,不是簡姨說你,這次的事情是你做得太過分了,你父親這樣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這麼不明白你父親的苦心呢?”
蘇半月的眸色深了深,微微一笑:“我的事情,就不勞父親大人關心了。”
……
蘇半月回了蘇家,隨意換了身衣服,又出了門。
車子停靠在南家門外。
他坐在這裡,目光落在南家的古銅色雕花大門上——題外話——重要預告,16號(後天)的章節,16號的章節,16號的章節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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