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峰立在茫茫雲巔之上,天空一片豔陽,溫暖愜意。
腳下一座萬丈高山矗立在雲海之中,四周羣山環繞,峰巒起伏,連綿不絕,宛如神仙美景。
鳳晚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急切。
“就是這裡了。”說着,便匆匆落下。
張峰緊隨其後,穿過茫茫雲海,掠過繁茂的樹林。
遠遠地,便聽到有人近乎絕望的吶喊。
“我就是帶着天鳳一族死絕了,你森羅殿也休想得逞。”
在一片樹林中,五六十名女子圍聚在一顆有五六米寬的大樹下,其中一個上了年紀名爲鳳玥的老婦人,滿頭銀髮,杵着一根鳳頭柺杖,立在最前方,對着距離他們只有十來米遠的十名黑衣人睚呲欲裂的吼道。
“哈哈,看來你對我森羅殿的力量還是一無所知,以爲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麼,就算是屍體,我們也要啊。”一個極爲猥瑣淫邪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羣畜牲,當年天雷爲何沒有把你們給一起劈死。”老婦人渾身顫抖,回身看着一衆孱弱的族人,滄桑的臉頰上滿是疲憊和無奈。
當年族長帶領衆多長老進入禁地,只留下她和另外一名婦人鎮守族地,然而就在一個月前,森羅殿夜晚突襲,虜獲十餘名族人,和她一起鎮守族地的婦人,爲了保護剩下的族人,和森羅殿的人同歸於盡,才換來個把月的喘息時間。
而今森羅殿率衆而來,鳳晚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那一絲生機,眼看着原本便稀少的族人一個個被森羅殿虜去,老婦人心力交瘁,滿心絕望,對着僅剩的幾十名族人淚流滿面道:“我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絕不便宜了這幫畜牲。”
“族長,鳳玥無用,不能保護我族血脈,爲了不讓她們被玷污,鳳玥就帶他們先走一步了。”
老婦人仰天悲呼,渾身顫抖,那鳳頭柺杖在她手中,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氤氳其中。
“孩子們,你們怕嗎,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很快的,不會讓你們感受到一絲痛苦。”
“不怕。”剩下的幾十名女子昂首而立,面容決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不愧是我天鳳族人。”老婦人淚中帶笑,鳳頭柺杖緩緩舉起,周圍的溫度迅速攀升,仿似置身熔爐。
“不能讓他出手,立即動手。”爲首的森羅殿人厲喝一聲,渾身真元爆發,身影快若流星,提起雙掌便要將那鳳頭柺杖打飛。
頓時掌影重重,分不清什麼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鳳玥不爲所動,而是直接燃燒本命精血,一股浩瀚的罡氣驟然形成,那黑衣人剛剛近身,便被一股大力震飛。
“我會很快來陪你們的。”鳳玥喃喃唸叨着,雙目逐漸渾濁不清,唯有那鳳頭柺杖猶如燒紅的鐵棍,在那利嘴之中,噴射出一股恐怖的火焰。
剛一出現,便化作一片火海,朝着身後幾十名殘存的族人而去。
沒有人反抗,沒有一個人逃跑。
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滿是堅決之色,甚至還有一絲解脫。
躲了這麼久,終於能夠不用再擔驚受怕,更不用每天都在恐懼着明天該怎麼過了。
那制熱的火海,如同一個血盆大口,汪洋肆意而來。
“不要!”鳳晚此刻已經在百米之外,痛苦的喊着,“長老,晚兒回來了,我族有救了,快收了神通吧。”
然而鳳玥卻以爲這只是臨死前的一抹幻覺,解脫的笑了。
而且現在大勢已成,就算她想要收回,也已經無能爲力。
眼看着那一片火海即將吞噬天鳳族的每一個人,忽然間一道青芒沖天而落,雙手凝聚在胸前,剎那間青色的光芒便化作一個結界,將那滔天火海抵擋在外。
緊接着,九天玄火劍從眉心飛出,張峰伸手一抖,一股吸力從劍尖生出,那熊熊火海,就如同大海涌入了那無盡的黑洞之中,被九天玄火劍吸收地一乾二淨。
原本制熱的周圍,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見族人終於平安無事,鳳晚緊繃的心鬆懈下來,連忙來到已油盡燈枯的鳳玥面前。
剛剛用鳳頭柺杖噴出那道火焰,已經是她生命的極致,還隔空硬生生受了森羅殿一掌,無力的坐到地上在,已經準備原地坐化。
“長老,您爲什麼不等等晚兒,我族有救了,有救了。”鳳晚撲倒在老婦人懷中,淚流滿面。
“原來這不是幻覺啊,我族真的有救了麼?”老婦人眼簾微垂,忍不住想要合上。
“晚兒已經請來恩公,還帶來了開天斧,我族有救了長老。”鳳晚哽咽道,“長老……”
老婦人看着那擡手間便吸收了那一片火海的張峰,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喃喃唸叨着:“有救了,有救……”
聲音忽然戛然而止,頭不可抑制的垂下。
“長老……”
剩餘的幾十名族人整整齊齊的跪在了地上,神情悲痛,淚流滿面。
張峰神色黯然,要是再早來一刻時間,或許這位令人尊敬地婦人,就不會死了。
鳳晚忽然緊緊地抓着張峰的手,哀求道:“恩公,求求您救救長老,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要是能救,他又何嘗不想救,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她渾身真元早已枯竭,先前的一擊,已然抽乾了她全身的本命精血,生機斷絕,能撐到現在全憑一股意志,我也無能爲力,對不起。”
鳳晚無力的坐在地上,呆愣片刻後,忽然朝着張峰拜下,額頭用力的磕在地上,“求恩公爲長老報仇,鳳晚從此以後,願爲奴爲婢。”
張峰將她扶起,九天玄火劍深深地插在了地上,冷冷的瞥了一眼已經將這裡圍住的十人,眸光中一抹抹殺氣散開,寒聲道:“即便你不說,他們今天一個也活不了。”
爲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個金丹後期的螻蟻,也敢口出狂言,你憑什麼?”
在他周圍,站着五名返虛初期修爲的黑衣人,還有五名金丹期大圓滿,在他眼裡,他們之中的任何人,殺死他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憑你媽!”看着這些無助孱弱,近乎崩潰憔悴的天鳳族人,張峰氣的發抖,九天玄火劍猛地衝天而起,劍尖之處,那股先前吸收的火焰,瞬間噴吐出來,化作一片火海,衝向面前的五人。
“就憑這個,你還不夠格。”爲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大嘴一張,竟然將那熊熊火焰吸入了嘴裡,如同吃着美味,還舔了舔嘴脣,神色戲虐的瞧着張峰,“想英雄救美,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倒是生了一幅好皮囊,可惜我森羅殿沒人好這口,所以你今天註定要死。”
張峰站在原地沒有動,冷漠的眼睛,如同在看着一個死人。
虛空中,一隻巨大地手掌忽然從天而落,那爲首的黑衣人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直接沒入了地裡。
“什麼人!”黑衣人怒吼一聲,正要衝出,一隻巨大的腳跟着落下。
呯!
龐大的力量下,腦漿迸裂,整個頭顱如同西瓜爆炸一樣,血水飛濺。
他都還沒看清楚出手的人到底是誰,便已身首異處,頃刻死亡。
周圍的森羅殿人,卻是瞳孔一縮,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前方。
只見一個身高兩丈,額頭還有一對牛角的粗狂漢子,虎背熊腰,目若銅鈴,渾身散發着一股恐怖的威壓,冷冷的瞧着森羅殿的人。
正是被召喚出來的江玄。
“一羣垃圾,也敢在我主人面前放肆,吃了你們反倒是髒了我的肚子。”江玄冷哼道。
“我就最喜歡吃這些心黑的惡人,哈哈。”曼巴也從天而落,環顧四周的森羅殿人,如同看見了美食。
其中一名黑衣人厲聲道:“森羅殿辦事,不相干的人滾開,不然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曼巴笑道:“怎麼,剛剛看只有我主人一人,你們出口便是喊打喊殺,現在又讓我們走開,你覺得我們會走開麼?”
“又要抓勞動力了嗎,我最喜歡啊。”夏鵬天也從小世界裡面出來,笑吟吟的瞧着衆人。
幾個呼吸間,便突然出現三名返虛期的強者,其中兩個還是返虛中期的妖獸。
一出來,便將森羅殿的人嚇得不輕,一雙雙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再次看向張峰的時候,先前的輕蔑一掃而空,更多的是恐懼和害怕。
此人是誰,這麼多返虛期的強者,竟然都是他的手下!
天鳳族的人,此刻亦是激動地淚流滿面,恭恭敬敬的朝着張峰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