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那劍光沖天的時候,整個雷澤都能看到。
但真當趕過去的時候,卻花費了衆人大半天的功夫。
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那萬丈劍氣更顯耀眼奪目,猶如插入了九重天闕的擎天之柱,散發着浩浩劍氣。
方圓十里之內,劍氣肆虐,像是罡風颳在臉上,撩起陣陣寒意。
此刻張鋒也來到了那劍光一里之外,面前是一座座萬丈高山聳立雲端,以六角菱形的方式,將那劍光圍在其中,裡面是一片碧綠的湖水,劍光便是從湖底發出。
而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無數雙眼眸中,皆是難掩激動興奮之色。
就在衆人準備進去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如此珍寶,化神期大圓滿以下的螻蟻,還進去幹什麼,全都滾到一邊去吧。”
一個身穿紫色盔甲,高約兩米,生的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的男人破空而來,立身雲端,俯瞰着衆人。
渾身散發出的龐大威壓,直讓衆人眉頭緊皺。
竟然是合道初期的修爲。
在他的旁邊,還跟着三名合道中期的中年男人。
敖雨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小聲道:“是無極淵鯊齒族的二少主季熊。”
張鋒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
隨後,一聲輕笑傳來:“季兄說的不錯,這絕世仙器,又豈是什麼垃圾都能染指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又是四到凌厲的身影落下。
爲首之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穿着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綠長袍,雙眉如劍,斜飛入鬢。一雙紫色的眸子,戲謔的看着下方,神情輕狂桀驁,高高在上。
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也是合道初期的修爲。
比起南域的諸多天才,皆是高上了一頭。
而在他的身邊,亦站着三名合道中期的長老,隨時保護着他的安全。
這人敖雨也極爲熟悉,小聲道:“他是東海四大族之一燭龍神殿的少主,燭霧。”
眼看到場的勢力,一個比一個強勢,張鋒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面對如此衆多的強者,想要拿到那仙器,無異於難上加上。
而且這時候,這些人竟然還附加了一個修爲的限制。
人羣中,相柳族少主源澤也比較贊同他二人的說法,笑呵呵道:“季兄和燭霧兄說的不錯,這稀世奇珍就這麼一件,化神期大圓滿以下的修爲,就算是去了,亦不過是送菜罷了,莫非你們還以爲會有你們的份兒?”
此刻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宗門勢力已經有上千人之多,聽到這話,像三大魔族,道一聖地,劍域等宗門,都沒有說話。
這個條件,對他們而言,還是有利的,至少他們的人,並不在條件之內。
像隨從的弟子,去不去都可以,反正有合道期的長老過去。
當然,大部分人卻是達不到這麼高的要求。
四大邪教的人因爲合道期的強者並沒有來幾個,聽三人在這一唱一和的,當即就不滿了。
拜月教青龍堂堂主範鬆呸了一聲,冷哼道:“我呸,寶物出世,見者有份,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個時候立下規矩,當真是不怕犯了衆怒不成?在老子們面前裝什麼裝,拜月教何曾怕過誰了?”
幽冥教十大長老之一的九長老徐光林亦是怒極反笑道:“不過是東海三族罷了,惹怒了我邪神谷四大教,到時候你東海之地,便是相隔千萬裡又如何?便是玉石俱焚,也要滅了你燭龍神殿,鯊齒族和相柳族。”
聽到有四大邪教出聲,周圍不少宗門勢力也紛紛嗆聲道:“連東海之主龍族都沒說話,你們算什麼玩意兒,也敢阻撓大家尋寶?”
原本趾高氣揚前來的季熊,燭霧兩人,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沒去過南域的他倆,一直以爲南域的人,不過是一羣唯唯諾諾的應聲蟲罷了,一遇到強勢的人就會軟弱無比,沒想到今天剛出來裝個逼就被人懟,一時間竟然下不了臺來。
然而源澤卻是個喜歡察言觀色的人,仔細一看,叫囂的,不過在場四成的人罷了,其實大部分人還是默許了這個條件,畢竟能少費點力氣在一些那些渣渣身上,也沒什麼不好。
當即開口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們三族的意思,而是大家的意思,對不對,劍域少主?刀域少主?還有北寒仙域的秦兄,戰族戰兄?你們竊以爲如何?”
一時間,衆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這幾人的身上。
沉吟片刻後,身穿一襲黃色長袍,劍眉星目的戰族少主戰晨目光冷冷地掃視着四周,臉上滿是桀驁和輕狂,淡淡道:“這個條件,沒什麼不好,也節省了大家的時間,就這麼定了吧,誰要是還有異議的,大可去挑戰燭龍神殿和鯊齒族。”
這事情是他們挑起來的,戰晨雖然贊同,卻還沒這麼傻去犯了衆怒,迎戰這麼多人。
一旁的季熊和燭霧聽到這話,滿頭黑線,爲了能拉回面子,強忍着沒有發作,反而朗聲道:“誰要是沒有自知之明,儘管上來一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羣廢物,有幾斤幾兩。”
反正不在條件之內的人,都是化神期大圓滿以下,他合道期的修爲,倒是不會怕了這些人。
此話一出,拜月教堂主範鬆破口大罵,“看來李玉是真的沒有說錯,真是一羣自私自立的狗東西,我南域之人,竟然會因爲一己私利,聯合東海外族打壓南域之人,當真是可笑,哈哈。”
徐光林也譏笑道:“這些人爲了利益,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呸!不過是一柄仙器而已,就見識了比我們這羣邪魔歪道更骯髒的心,嘿嘿,今個兒可真是大開眼界。我邪神谷也不缺這一件兩件的仙器,今天老夫倒要看看,就你們這羣人,也配去取仙劍?”
原本是各自爲政的四大邪教,只要抵禦外地,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一起。
一羣沒有宗門勢力的散修,也暗暗朝着南域的一些宗門勢力吐了口口水。
見此行多半已經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呸了一聲,轉身飛去。
不一會兒,原本上千人,便剩下五六百人。
散修基本上都走了。
敖雨一臉厭惡道:“第一,就你,還沒資格叫我妹妹,叫我三公主。第二,這劍湖,我想什麼時候進去就什麼時候進去,用不着你來吩咐,第三,不要搞得我跟你很熟,你還不配認識我,一條臭蛇而已!”
除了在自己家人和熟悉的人面前表現得乖巧溫順之外,外人面前的敖雨,那是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