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年輕一代的安危,張鋒自然是不知道的,先前說得,不過是氣話罷了。
他就是想要氣氣這些一個個自以爲高高在上的至尊。
在別人面前擺譜或許還能唬唬人,在張鋒面前,他是真沒將這些至尊放在心上。
畢竟他現在沒什麼可讓人威脅的。
天門弟子?
都在他的小世界裡面,全心全意的修煉着。
本來這麼多至尊齊聚,他倒是真的想到了一個可能,只不過,現在懶得說了。
大不了自己獨自前往。
一時間,外面站着的二十多位至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動手?
有閻王在門口站着,那青天三鍘刀還懸浮在半空中,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
但要是不動手,好像也沒辦法從張鋒的口中得知徒弟的消息。
而且聽張鋒的口氣,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的。
衆人面面相覷,沉着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想他們堂堂二十多位至尊,上次去雷音寺,沒能逼的佛主就範也就罷了,畢竟有四大禪教想幫,他們也不敢死磕。
但現在被化神期的小輩堵的不上不下的,這算什麼事兒?
從始至終,他們大部分人,可沒把張鋒放在同一水平線上看待過。
想要讓他們重視,先成爲至尊後再來吧。
姜羽和雲鴻搖搖頭,對他們的自負暗暗嘆氣,立了衆人,來到大殿之中。
程昱對於衆人的態度,亦是有些不快,瞥了他們一樣,冷冷道:“都這個時候了,一個個裝什麼?都不想救徒弟,救兒子了?”
衆人都沉着臉沒有說話。
程昱哼了一聲:“等到時候看到你們徒弟的屍體,估計你們心裡就舒服了。也不想想,現在南域年輕一代有天賦的人,基本上都被帶走了,張鋒能一直無事,那必然有手段防止那股力量,知道的情況,必然比我們多,現在你們把唯一能夠找到的線索都斷了,舒服了?”
“讓人辦事,還擺臉色,給誰看?”
尋仙樓韓立不快道:“他不過是個化神期的小輩罷了,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去求他。”
程昱冷笑道:“是,韓掌教高高在上,貴爲一方至尊,當然是不屑於去求一個化神期的小輩了,不過就是可惜了你那寶貝徒弟冉秋了,據說這一次至尊榜上,他也是力敗羣雄,走到了至尊榜第十的人。”
“原來尋仙樓的底蘊這麼強,培養一個至尊榜前十的徒弟輕輕鬆鬆,這個沒了,還能培養下一個出來。的確是有這份底氣在這裡論資排輩。”
然而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尋仙樓這些年來,門下弟子一直都是名聲不顯,很少有天賦出衆的。
程昱的話,不過是在譏諷韓立罷了。
而且冉秋也是尋仙樓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個傑出弟子,韓立都都已經準備過幾年就退位讓賢,將宗門的事務,交給他處理。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出了這事兒。
被人觸及心中軟肋,一向強勢的韓立,也不禁低下了頭。
其他至尊也不禁想了想自家的情況。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衆人的臉色便沒有先前那麼自然了。
剛剛只顧着大擺面子,卻忘了他們宗門的情況。
如今這個末法時代,還想培養出一個驚豔才絕之輩,無異於難上加上。
天才是死一個就少一個的。
沒辦法,這末世大劫,可不是說着玩的。
就連他們都會受到影響,就更不要說門下的徒弟了。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要救徒弟,還是要你們的面子。”程昱落下一句話,也和姜羽,雲鴻進入了大殿之中。
張鋒在裡面其實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也不禁大爲解氣。
這個程昱,倒是一個懂得進退,恩怨分明的硬漢。
不像外面的人那麼虛僞,做作。
見姜羽和雲鴻進來了,張鋒開口問道:“不知兩位如今傷勢如何了?上次的事情,兩位匆匆而別,本座都來不及說一聲感謝。”
“張掌門胸懷大志,一點小事而已,無需放在心上。”姜羽搖搖頭。
此刻無論是姜羽還是雲鴻,對待張鋒已經看做平輩論交,並沒有因爲張鋒的修爲,就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
因爲他們相信,到達他們這個地步,對於張鋒來說,是遲早的事情。
雲鴻則是一臉關切道:“張掌門,不知道楊盼現在如何了?”
這些年來,他倒是一直記掛着楊盼,希望他能轉好。
張鋒寬慰道:“楊盼被我安排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沒什麼事情,而且根據本座的觀察,最多不超過十年,他的帝皇刀氣,必然提升爲帝皇刀體,屆時不會比令郎的風雷霸體差。”
雲鴻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啞然失笑道:“他能有這番造化,我也就安心了。還好張掌門當年將楊盼帶走了,要不然我就差點毀了一個未來的刀道霸主了。”
張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姜羽忽然問道:“有個問題,不知張掌門可否據實回答?”
“但說無妨。”
“貴派的人,真的被全部抓走了?”
天門一共上萬人,老實講,姜羽是有些不信真的全被抓走了,而且他也沒有從張鋒臉上,看到有多少着急。
一旁的雲鴻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張鋒一看兩人的目光,就知道不會相信,旋即苦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兩人一看這表情,頓時心中有數了。
人肯定是被抓走過的,但明顯沒有這麼多。
就在這時候,程昱也走了進來,罵罵咧咧道:“一羣道貌岸然的老雜毛,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了。”
張鋒道:“勞煩程宗主了,和他們說一聲,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到天門瞎轉悠了,在我這裡擺譜,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找到徒弟。”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傳到了外面的。
程昱站在門口看了衆人一眼:“都聽到了?沒什麼事情就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一個個慫的要死,打又不敢打,還死要面子,老子才懶得跟你們墨跡。”
現在程昱是打定主意不和張鋒結仇了。
一來這恩怨,說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二來他也不敢招惹擁有酆都背景的張鋒。
衝動過後的他,現在回想起那青天三鍘刀都還有些後怕。
反正和張鋒打好關係,在他看來,是比結仇好上一萬倍的事情。
如果張鋒願意,他甚至想把自己兒子,都丟給張鋒好好磨礪一番,不過估計人家事看不上的。
衆人面面相覷,就這麼走了,好像也確實是有些不甘心。
但不走,人家也擺明了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仿似看出了衆人目光中的意思,葉忘生淡淡道:“從始至終,本座可沒說過一句話。而且本座忽然覺得,程宗主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哪有求人還擺臉色的,諸位就服個軟吧,能早點救出愛徒,也好了卻一樁心事不是?”
衆人目光望向大殿,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