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天瞪着大大的眼睛,問道。
“嘿嘿,那個自稱開天神將的狗屁天將,還不是拿爲父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不是有這根柱子,天地之大、幽冥之廣,還不是任由我馳騁!”老頭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神精光大盛,卻實有一番睥睨天下、唯我獨尊之態。
那一根炫黑的鐵索,“哐哐”作響,纏繞在老頭全身上下,讓人不禁頓生寒恐之意。
“怎麼樣,我傳你法術,你要不要學?”老頭似乎是有些懇求的意思了。
“哈哈。你也自稱鬼將軍,自稱天下無敵,怎麼還這般對我講話起來了?”秦天頓時覺得好笑,這老頭,自稱是自己的生父,又炫耀自己如何如何厲害,此時卻委實有些不堪。
老頭頭一次見到秦天竟然敢如此膽大,哪裡能受得了?這時只聽得一聲怪響,秦天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到一陣黑色旋風颳來,自己全身被捲了進去,手腳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每次招你入夢,便是看在你是老子的孩子面上,想不到你不知道好歹!”
秦天只能微微聽到這老頭這般厲聲說道。慢慢地,秦天的全身開始陣痛,這種感覺,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啊啊!我不學!你這糟老頭!算什麼東西!”秦天苦苦支撐,口中一點也不屈服!
這孩子平生還未曾被別人這般逼迫過,骨子裡有一股不屈的勁頭,任是誰,也不能讓他做出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小小少年,誰不曾有這番勁頭?
可是痛感越來越深,秦天全身似乎被扭曲了一般,那種痛楚之感,生平未有!
不論如何,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被這老頭看扁了!秦天便是抱着這股勁頭,死死抗住!
“嘿嘿!這小子,也算有點意思,弄死你了以後就沒人陪我了。罷了!”
老頭不再折磨秦天,驟然間這股黑色旋風停了下來,秦天重重摔倒在老頭面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天醒了過來。
窗子外頭,已是天光大開。清晨的山間氣息,清新無比。秦天起牀,看來這又是一個夢!
秦天已經習慣了。他不知道夢中是真是假,也無法考證。這些與夢有關的事情,總不能去詢問師父吧?算了,還是自己默默承受住吧。
匆匆洗漱一番,秦天自然又去後山竹海砍竹,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習道法。
不過多會兒,這片八卦形的弟子院落裡似乎熱鬧了起來。
這可是異常之態!要知道,秦天平日在這裡,這院子一直是很安靜的,弟子們不是到外面呼吸吐納,修習道術,就是在房間裡鑽研道法。
就是無事,自從上次大家在竹海玩骰子被師父抓住,弟子們收斂了很多,也不再聚衆玩鬧,也只是自己在房間裡看看書下下棋而已。
“秦天,出來啦!”聽到門外有人叫喚他的名字,秦天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出得門來。
一衆弟子,齊聚院落正中。
師父上官誠也來了。
秦天知道必有大事發生,忙忙來到師父面前,衆人中間。
“師父!”衆弟子齊聲喊道,各人行禮,拜見師父。
“有一事,要說與大家。”上官誠朗聲說道,“便是我派的五位閉關弟子,近日不能出得關來了。”
“啊!”衆人大吃一驚,要知道,閉關修煉,如果不曾遇到重大事故,是不會不按期出關的。
“請問師父,難道,難道是衆師兄出了什麼事麼?”何羈急切地問道。
“是這樣的,五位弟子於修行之處有新的進展,所以延緩出關時間。”上官誠說道。所謂新的進展,卻是上官誠這些修仙高人所極力追求的事情,此時他的弟子有了新的進展,必然可以在道法上再提升一番。
上官誠雖然高興,但也有些許無奈。那便是不日便要來臨的重要事情——崆峒會武!
“那是好事!恭喜幾位師兄了啊!”見一人如此說道,面帶喜色,卻是明覺。這些弟子中,原來他跟隨師父上官誠時間最長,雖然按照他的說法——他是一個未曾入門的弟子,但這些事情,還是他最清楚。
“哪裡!”上官誠微微笑笑,卻又陷入嚴肅之中,說道,“這樣一來,這會武一事,卻又陷入了難處。”
是了,原本這青竹峰一派要派出三位弟子,算上早已被師父算在裡面的何羈,原本等着在出關弟子中另出兩位弟子一齊參加這次會武的打算,已經落空了。
還有兩位弟子,十分關鍵。派出誰呢?
上官誠也不知如何是好,這些新弟子中,只有何羈一人算得上最爲出色,算是還能拿得出手。
其他弟子,唉,上官誠只能搖搖頭,嘆息一聲。
“你們之中,可還有誰將《三清真言》之中的玉清階練到後段的?”上官誠自然深深知曉各個弟子的修煉程度,只是此時他故意一問,卻有無奈之意。
“這個,這個......”衆弟子各個含糊其辭,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些弟子中,除了何羈,還真是沒有第二人將玉清階後階段練成。
“罷了。離會武的日子也就十來天了,這些日子我看你們也不會有多大長進,這樣吧,剩下二人,到底誰去,可以毛遂自薦!”上官誠竟然這麼說道。
他知道,除了何羈,餘下弟子的水平差不太多,也都是玉清階下層的樣子,也就是玉清階一、二、三層。這幾層並無太大的區別,所發揮出來的道術水準,不會有多大的區別。只有到了玉清階七、八、九層,纔有質的飛躍。
話語一落,衆弟子互相看看,都沒有什麼反應。看來各人都對自己的修煉水平信心不大。
“不就比試麼,算得了什麼,我去行嗎?”秦天哪裡顧得了這麼多,心想自己就算沒有修習正宗的三清門道法,自己的三腳貓功夫,與人打鬥一番,也不算什麼。
聽秦天一說,衆人不禁失笑。一個剛剛被師父打傷,才恢復痊癒的弟子,只怕入門道法都沒有學全,就想參加這麼重要的比試?這不是兒戲麼?
“哈哈,秦兄,此次會武事關重大,可不能兒戲!”明覺見秦天不知此中重大關係,提醒着說道。
上官誠也搖搖頭,他自然知道,秦天雖然十分聰明,但前幾天才教會了他一些入門淺顯的道法,別說比試,就是虛化幾招,也是很難的。哪裡能在崆峒派弟子面前丟人現眼?
可是除了秦天,衆弟子竟無人再來自薦,上官誠更是心灰不已。
“只好這樣了,學掌門師兄的方法行事罷了!”上官誠無奈地說道。見他拿出一件物事,衆人緊緊盯着,以爲是什麼神通寶物,爭相看去。
上官誠用手託着此物,卻是一直銅碗,其中骨碌滑動着一件物事,待衆人看清楚了——原來是那日秦天與衆弟子玩耍之物——骰子!
“師父,這......”衆弟子啼笑皆非。
“好了,沒有辦法,就這樣吧,大家投骰子,誰投的點數大,這次會武便是誰去!”
上官誠見弟子面有鄙夷之色,心下煩躁,便怒聲說道。
“是!師父,這次不算違反門規吧?”明覺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官誠看這小子,明顯話中有話,可是又不好說什麼。
“不算!囉囉嗦嗦個什麼!除了何羈,全部過來,投骰子!”上官誠一語言罷,衆弟子紛紛前來,逐一投過骰子。
“唉,這師父,怎麼還留着我的賭具?”秦天苦笑,自言自語道。既然自己自薦被衆人取笑了,這次必然贏回來!
秦天雖然看到師父拿出賭具,心中羞愧,但更多的是高興!修習道法,秦天不是衆弟子的對手,可是玩骰子,哈哈,怕是上官誠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當然了,那是在不使用道法的前提之下。
一般賭骰子,全憑個人熟悉程度和賭博天賦,秦天混跡街頭,還真是一個好手!想當初堂大小姐,也敗在我的手下!
上官誠哪裡知道這些。他也是一時想起,初選弟子的時候,掌門道尊師兄便是用竹籤來選弟子,而自己用骰子,自然是一般的。
衆人投罷,只有一人面上極爲歡喜。
不用說,便是秦天。他一連投了三次骰子,每次都是六點,看得衆弟子鬱悶不已。
最後,秦天三次投骰子,獲得點數最高,兩位參與會武的弟子中,他佔一席。
第二位運氣好一些的,便是——明覺!
“唉.....”
“這算什麼?”
“我等無語了!”
衆人無比鄙視地看着秦天以及明覺,紛紛發出抱怨不滿的聲音。
“罷了!叫你們自薦,你們不敢出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三人蔘加會武,便是何羈、明覺,還有那個——秦天。就這樣了!”上官誠說道。
不僅弟子們鬱悶,就連上官誠,也很無語。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又是秦天這小子!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衆人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便是上官誠,也悶悶地,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