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的事本來我不應該插手,但是如果這事做不好,最後肯定還是得落到我頭上。我硬着頭皮給田瑞打了電話,田瑞應付了我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從交上來的演講稿來看,大家都覺得劉欣和李雪麗的還不錯。雖然我們這些外行人對設計都不是特別懂,但在這個行業好歹也待了這麼長時間了,多少還能瞭解一點。田瑞不同意我們的觀點,在他這個專家看來我們這羣人什麼都不懂。他否定了讓劉欣和李雪麗代表公司講座的意見,理由很簡單,他們倆的專業知識不足,內容不夠深度,特別是李雪麗才入行沒多久根本不足以說服聽衆。
既然田瑞這麼說,我們也不能對設計部的人發表意見。關鍵我們得提前兩天把內容發給廣告公司,否則就來不及做最後的宣傳。現在設計部的人的演講稿,不是沒寫,寫了的也拿不出手,好歹我們公司在業界也是有不錯聲譽的,把這麼拙劣的演講稿拿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這方面涉及專業知識比較多,我們實在是幫不上忙,只能等田瑞做最後決定。不管廣告公司那邊怎麼催,田瑞還是沒能拿出讓人心悅誠服的講稿。
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總經理出差回來了。李總帶着一臉疲倦把我們重新召集起來,她知道田瑞答應供應商提供展位的時候大發雷霆。田瑞還是執意說這是爲了公司好,總經理也沒再跟他爭執。跟供應商的合同都簽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首要的事情就是先把演講稿的事情定下來,我們把所有設計師的演講稿都打印出來拿給總經理看。我坐在李總旁邊,可以清楚的看到總經理看那些演講稿時,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看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把演講稿摔到桌子上說:“難道咱們公司的設計師就只有這點水平!”
總經理問我:“周楚,廣告公司那邊最晚什麼時候給他們內容?”
我遲疑了一下說:“最晚明天上午。”
“現在根本沒時間再讓設計師重寫,難道我們要把這種東西交給廣告公司,讓人家幫咱們宣傳?”總經理說。
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這種時候就算是田瑞再怎麼堅持也沒用,總經理都認爲不行,肯定是不會讓我們發給廣告公司。於經理把李雪麗和劉欣的演講稿拿給總經理,總經理看了一下說,這兩份還算像樣。
田瑞反對說:“這兩個人的講稿我看過了,劉欣的專業素養太低,李雪麗的經驗尚淺,總的說來這兩個人都難以有說服力。”
總經理看了看其他人說:“你們的意見呢?”
客服部經理說,從我們客服部的客戶回饋來看,劉欣和李雪麗這兩個人在客戶間的反應很好,李雪麗雖然剛進公司不久,但是很多客戶都很欣賞她的設計。
其他人也表示現在關鍵是沒有時間了,之前因爲展位的問題耽誤了太多時間,現在想要重新制定演講稿肯定是來不及。劉欣是公司的老設計師,這麼多年表現的勤勤懇懇。李雪麗雖然比較年輕,但是這個行業就得體現一種朝氣蓬勃,不斷創新的精神。
總經理最後拍板,就讓劉欣和李雪麗來主講,然後又對田瑞說:“田總監,希望在明天之前你的講稿也能發給我。”
散會之後,總經理叫住我說:“周楚,你再跟物業那邊溝通一下試試,展位的事既然都已經做了,那希望他們能稍微做些讓步。”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最後跟物業公司那邊協商稍微有了點效果,他們同意給材料商提供展位,但是所有材料商都不能主動接觸顧客,否則會讓顧客很反感。我覺得物業公司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如果是別家公司這肯定是不行的。
講座開始的前一天下午,我們去別墅區佈置展位。於經理看着這些展位跟我說,你說讓人家進來但又不讓人買賣,這些材料商肯定會覺得公司在坑他們,以後估計不會再來了。
我同意的點點頭:“沒人是傻子,設計公司又不是隻有我們一家,人家憑什麼幹這出力不討好的活。”
市場部一直是公司幹體力活的主力,這次也是傾巢出動。缺了市場部的王小明現在顯得沒那麼有活力了,現在市場部的經理是劉東,他原來事市場部的主管,他頂替了王小明的位置。每次看到市場部的這些人都會想起王小明,以前遇上這種別人不願意乾的活,只要跟他說,他就毫不猶豫的帶着市場部的人來幫忙。我進公司的前幾年乾的活都比較累,除了王小明很少有人給我提供什麼幫貢。不知道劉東現在有沒有改變市場部的傳統,如果改了的話就不是原來的市場部了,那王小明一手創立的團隊也毀了。
李雪麗搬着一箱子贈品從入口的拱門走過來,我看她搬得那麼費力趕緊從她手裡接過來。
“你們設計師今天不是不用來嗎?”我問李雪麗。
李雪麗甩甩痠疼的胳膊說:“我想提前一天來看看會場熟悉一下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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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覺得佈置的怎麼樣?”我問李雪麗。
“挺不錯的,想的也很周到。”李雪麗說。
“算你有眼光,之前搞的太亂,我好不容易跟物業公司的人商量好了。”
李雪麗看着那些給材料商預留的展位說:“你說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道義。”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誰讓咱們一開始沒想好。現在錢也收了,退是不可能退給人家,否則別人會覺得咱們很反覆。”我嘆了口氣說。
收拾的差不多,我又跟大廳經理合適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其他人我都讓他們直接回家了,明天到公司集合,早點來會場。我跟物業公司的人道別,坐着他們的代步車到了大門外。
剛出了大門看到李雪麗正站在路邊的路燈下,我走過去問:“你怎麼還沒走。”
“等你一塊唄。”李雪麗調皮的笑了笑說。
“這麼好,不會是又有什麼企圖吧。”我有點懷疑的說。
“被你說的我好像是女巫似的,專門陷害你這種好孩子。”李雪麗不滿的說。
我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遞給李雪麗說:“現在你可以騎着你的掃把回家去了。”
“我看你是討打。”李雪麗伸出手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