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強”,昆身在半空,聽到胸骨斷裂的聲音,只一招她就慘敗。
不對,有問題,怎麼護體真氣全全散去,現在她只是簡單的血肉之軀。
昆沒有研學過煉體術,煉體術太野蠻,不適合女孩。從小開始練習吐納,十歲時真氣入門,一練七年,踏入地榜。
泰勒的傳奇是五年前,單挑一個越國殺手組織,在營地的三十八名殺手,無一例外全部轟殺。
昆那時剛好入行,恰好了解過,泰勒擅於拳法,結合泰拳與緬拳,創造了屬於他的血魔拳。
爲什麼會用血魔命名,那是看過他的戰果後,被血腥的場面驚悚到的人取得。
三十八人沒有一個全人,殘肢,內臟遺落一地,血魔由此而來,登上殺手搒第三。
那時泰勒引起共憤,甚至有天榜高手出聲,要讓他受到法律制裁。
結果不久後泰勒消失,有人懷疑是被那位天榜高手滅殺,沒想到會潛伏在燕京。
碰的一聲,昆摔落在地,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胸骨斷裂兩根,臉蒼白,死亡原來如此接近。
昆沒放棄,因爲泰勒的拳頭已逼近,拳風撕裂開空氣,似一頭猛虎吞噬過來。
如果沒有失去真氣,她或許能擋下。
雙手一揮,最後一搏,細小的袖口甩出六把飛刀,直面泰勒的喉嚨,雙目,腋下,最後一把天門。
煉體術的薄弱處,全在攻擊範圍,沒練過不代表不瞭解。
泰勒收住拳頭,仰身往後躺去,心中破罵,“真是個頑命的女人,到死都不拖泥帶水”。
這座花棚是他特意打造,保命之所,本來是爲了對付那個天榜高手,現連陳真也沒用上,昆卻自投羅網。
花香,各種花香,中間夾雜着一種特殊花香。
玉羅蘭,西陲花種,喜歡生長在動物死後的軀體上,此花不喜水,愛好血液。
普通人聞了,平安無事。練功者聞上幾分,全身出現乏力。
泰勒爲什麼沒反應,第一他用上龜息法,花香入不了體,第二他天天來此呆上個把鍾,就是爲了這一天,身體慢慢免疫。
六把飛刀貼着臉穿過,刺向喉嚨的刀,仰身後割破了鼻子,血濺入眼睛。
泰勒忍不住罵娘,殺意更加堅決,雙手頂住地面,用力一撐,人躍在半空。
血紅的雙眼陷入瘋狂,雙腳在空中收起,狠狠跪膝下去,目標昆的雙肩。
昆已無法抵抗,雙手護在中間,想過死亡,沒想到死得這麼窩囊。
不甘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腦中浮現出師傅,沒人爲你送終了。
又浮現陳真的笑,心猛的一疼,我不是傻的連生理知識都不懂,只是想多見到你的笑。
“卡喳”,手斷,肩骨斷,心臟好像也碎了。
昆閉着雙眼,等待泰勒的攻擊,血魔的稱呼,豈會如此仁慈。
她會四分五裂,內臟散落,這場面真不想陳真看到。
他會難過的,他會傷心的,他就是這樣一個多情的人。
咬舌自盡,這念頭剛萌生,忽又揮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懸出最後一絲力氣,施展一錘定音,沒想到這招只用過兩次,兩次都用在同一個人身上。
“陳真…………
聲音穿過玻璃棚,玻璃出現裂縫,穿過別墅,燈碎,穿過大門,融進風中。
話說陳真從曾家出來,李哥正在車上等待,開足馬力向津市路奔去。
全程無交流,陳真的心懸在嗓子,昆在他腦海裡不停迴轉。
你不會有事的吧,傻姑娘,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越想心越擔心,閉目的雙眼忽在這一刻睜開。
依靠在心臟旁的血飲刀破體而出,毫不猶豫的穿過車窗。
那是昆的聲音,雖然到耳邊時很微弱,她受傷了,可能是用最後一口氣,在向他示警。
血飲刀感覺到主人的沖天意志,尋着音尾追尋飛去,車速在它眼前秒殺,可能只有光能與倫比。
李哥被突然穿破的車窗,嚇了一跳,立馬反應剎車。車停車門開,陳真已消失不見。
泰勒被眼前的昆弄迷糊,大喊大叫能救你,手上一點也不含糊,是時候解決了。
“血魔拳”,他也喜歡這個稱呼,雖然名字不太雅緻。
拳頭迎上昆的心臟,憐香惜玉那是弱者,真正的強者冷血無情。
“該死”,泰勒脫口而出,一道光閃過他的拳頭,一條血線勾起,在空中輕輕浮現。
他的拳頭破了,沒時間理會,怎麼身上的血被吸在空中。
下意識的閃退,從腰間摸出一把槍,臉色嚴峻的凝視。
無其他人,昆也沒動,那雙眼睛同他一樣驚訝,接着閃出喜悅。
一把刀懸在兩人中間,空中的血線以肉眼速度在吸入,給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陳真”,兩人同時說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