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查散當看到這銅匣子內的大印早已經不翼而飛的時候,臉色也是瞬息萬變,不過其立馬也意識到此事絕對不能讓白玉堂知道,如果白玉堂知道自己上當受騙,那絕對會找那人拼命去的。
但是白玉堂心思是何等的縝密,在他看到顏查散打開銅匣的時候那轉瞬即逝的表情,就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也便立馬搶過銅匣子觀瞧。
白玉堂這一看不要緊,當下暴跳如雷,甩手將銅匣子和那塊青石仍在地上,罵道:“大哥!咱們被騙了!”
而在白玉堂甩飛銅匣子的時候,青石滾落一旁,跪在那裡的沈虎也看的一怔,說好的這裡面藏着欽差大印呢!?
沈虎雖然生性粗狂,但是也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這是鄧車耍了自己,難怪當時鄧車還好意讓自己揹着欽差大印,原來是爲了好讓自己吸引白玉堂的注意,自己則拿着真正的大印領功去了!
沈虎哎呀一聲,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他一向以及待人,可是不成想今日卻被鄧車擺了一道,這着實讓沈虎大大的不痛快。
沈虎冷哼一聲,自語道:“鄧車啊鄧車,你既然如此不仁,那就休怪老子不義了!”
沈虎也便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給了顏查散,沈虎一邊招供,一邊還對着鄧車破口大罵:“如此潑才小人,氣煞我也!”
經過審問沈虎,顏查散和白玉堂也是得知了和沈虎一起的那同夥就是鐵臂猿鄧車,而二人就是襄陽王趙珏派遣而來的,兩人一開始是想殺顏查散,可是顏查散一直和白玉堂形影不離,這才使二人動了別的腦筋,去偷盜欽差大印。
顏查散和白玉堂也都將事情詢問了一個遍以後,也便將沈虎先關押起來,以後也好做一個人證,不過這沈虎畢竟是在襄陽王府做的只是一個下層的官員,很多事情也是不清楚的,除了今夜行刺之事,其他的事情也並未問出什麼來。
隨着沈虎被押解下去,白玉堂的臉色反倒是變的越來越難看,顏查散也瞭解白玉堂的性格,生怕白玉堂再惹出什麼亂子來,所以趕緊說道:“五弟,切莫衝動,大印丟了就丟了,我們在想其他辦法,咱們皇上也是得道的明君,也萬不可能因爲一顆大印的事情就治罪愚兄。”
顏查散這本是出於好意,不讓白玉堂放心裡去,可是這句話在白玉堂耳朵之中聽得是那麼的刺耳。
白玉堂冷哼一聲:“大印難道說丟就丟?既然皇上信得過咱們將欽差大印交給咱們,讓咱們視察荊襄九郡,這還沒來視察,大印就丟了?這成何體統!”
顏查散一聽白玉堂的話語,也是暗道不好,趕緊又說道:“五弟,大印既然丟都丟了,咱們在想他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智化他們已經去搬兵求將了,等到他們回來了,咱們在做商量。”
白玉堂也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眼神一冷,說道:“就怕有這一次,還會再有第二次,今晚上襄陽王趙珏派人來盜大印,明天晚上就會派人來殺大哥你啊!如果我們在坐以待斃,那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白玉堂此話一出,顏查散腦袋也是嗡的一聲,險些摔倒在地,不過顏查散並不是真的懼怕襄陽王再次派刺客來殺自己,而是聽得白玉堂的話語明顯是要再去找襄陽王趙珏報仇!
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顏查散也焦急的說道:“五弟!你難道有想要入襄陽王府不成?大印丟都丟了,你現在去了也是無功而返,聽哥哥一句勸,切莫衝動行事。”
白玉堂早已對顏查散這些個說詞聽得有點不耐煩了,一甩袖子,說道:“襄陽王趙珏欺人太甚,如果大哥在這樣糊塗下去,丟的是朝廷的臉面!丟的啊皇上的威嚴啊!大哥莫要擔心,我今夜就去襄陽王府將那欽差大印奪回來,襄陽王趙珏我要和他不死不休!”
白玉堂說這話,竟然也準備開始提劍走出,這可把顏查散嚇壞了,顏查散趕緊上前一步拉住白玉堂說道:“五弟!算哥哥求你了,千萬別再去襄陽王府了,哥、哥哥在這裡給你跪下了!”
說這話,顏查散已經略帶哭腔了,膝蓋更是彎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白玉堂看到顏查散跪倒在地後,也二話不說趕緊將顏查散攙扶起來,其心中確實在嘀咕,他孃的,我怎麼竟敢這些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去奪這大印難道是我了我自己?
但是顏查散跪倒在地死活不起來,並且哭着說道:“五弟,你不答應我,哥哥就不起來了!”
顏查散說完話還真的就是把膝蓋一頂,跪在地上不起來了。
這可把白玉堂愁壞了,白玉堂沒有辦法,只能說道:“大哥,你別這樣了,我不去了還不成嘛,你還是快快起來吧。”
顏查散聽到白玉堂終於鬆了口氣,心中也稍微放下心來,但是其轉念一想,自己這個五弟的脾氣秉性絕對不會如此,所以乾脆又不起來了說道:“不對不對,五弟,你是不是又在騙哥哥我?你當真是不去了?”
白玉堂現在也是哭笑不得,但是現在顏查散跪倒在地,自己這個做弟弟的總不能讓大哥一直跪在地上吧?
所以白玉堂也就說道:“大哥,你放心就是,我白玉堂說話算話,既然你都不擔心那大印,我還擔心個啥?就如此,你快快起來,你這樣再跪下去,是要折煞小弟了。”
顏查散狐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這才站起身來,說道:“五弟,你當真是不去奪引了?”
白玉堂答道:“這還有假?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唾沫是個釘,說不去就不去。”
顏查散這才放下心來,兩人有說了幾句話之後,白玉堂這才甩袖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準備休息。
但是還在書房中的顏查散也覺得事情還不能這麼簡單,顏查散對自己這個兄弟的脾氣秉性太瞭解了,還是不放心,這才叫過雨墨來說道:“雨墨,你現在就去你五叔那個院子,和他一同住下,切莫讓他衝動行事。”
雨墨這麼多年來也是成長了不少,也已經十八九歲了,現在雨墨也早已經成了顏查散手下的大管家,顏查散手下一切瑣事也基本都是雨墨來包辦,這一次顏查散來視察荊襄九郡自然也是帶着雨墨前來了。
至於這驛館內發生的事情,雨墨自然也都是清楚的,現在顏查散這麼明瞭也是知道自家大人是要自己看着白玉堂,別讓他意氣用事。
所以雨墨這才領命,將原本自己房間收拾的行李隨便倦了一下後,就也一起打包來搬到了白玉堂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