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和劉玄把臉別過去不吱聲。逢羨道;“李將軍和封將軍在這個奇珍珠寶店看中了一件來自西域的項鍊,已講好價錢買到手中,五王子和劉玄走過來看見了這掛項鍊,劉玄說,只有他媽媽塞外第一美人才能佩戴這掛項鍊,還罵那李將軍和封抽是降將,是喪家之犬,要不是大可汗收留早就成了孤魂野鬼,還配擁有這好東西。罵得李將軍和封將軍火起,就要動起手來,我前來拉架,五王子罵我通敵賣國,連我一起打。”
慕容魔道;“昭昭!你是這樣說的嗎?”
慕容昭看了看周圍聚集了的人也有幾千之衆把頭一揚高傲的說:“不錯,這話是我說的,這些降將就不應該把他們當人看,說不定哪一天也會背叛你,只有我慕容家的人才最可靠,他們都是奴才,都是狗,我看今天把他們殺了算了,免除了後患。”
慕容得氣得渾身哆嗦:“你這個混蛋,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沒有這些英雄豪傑的扶保,我們早就被打敗了,你這個混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伸手“啪”的一下給了他一記耳光。
封抽道:“大可汗您消消氣,這項鍊我送給五王子了,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
慕容廆道:“你們一點錯誤都沒有,都是這三個混賬的錯,我一定給你們做主。你們三個趕快過來給三位將軍磕頭賠罪,乞求他們的原諒,若是三位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你們,我就饒過你們。”
周福來是個渾人,剛要過來賠罪,見慕容昭和劉玄仰首向天,倔強的道:“可汗,您常常教導我們男兒膝下有黃金,大丈夫頂天立地。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我焉能跪這幾個附塞鮮卑的野狗?”
慕容廆氣往上撞,提起手掌運起了天地無極神功,就要揮出,突然他一口鮮血噴出,暈倒在地,原來城外那場大戰,他中了毒,傷了元氣,今天運功又因氣惱過度,昏了過去。
慕容昭衝劉玄一吐舌頭:“今天這個玩笑開大了,如何收場?”話音未落慕容皝帶着一隊人馬飛奔而來,來到近前見慕容廆倒地不起,連忙命人把慕容廆扶起送回後宮。
這慕容皝深通儒學典籍,尤其崇拜蜀漢丞相諸葛亮,按章按典辦事,講究法度,對人要求嚴厲、苛刻,素有冷麪王和鐵面王之稱。他把臉一沉:“來人把這三個以下犯上的賊子給我綁起來,今天我要不教訓你們立立威,以後你們根本不會把我們慕容家的人放在眼裡,來啊!各打三十*綁在廊柱上示衆,我要殺一儆百,讓你們都看看這就是冒犯主子的下場。”
這三人一聲不吭,也不求饒,默默的忍受着*打在身上的痛楚。
遊牧民族鞭刑是最常見的一種刑罰,一般的情況是偷竊,*,通姦,大不敬都要受鞭刑,行刑的人都是行家裡手若要打實了,幾鞭子下去,就叫你皮開肉綻
三十鞭子打完綁在柱子上示衆,對於武將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慕容昭素來與慕容皝不合,這次幫了他,他心中還是感激:“多謝三哥了。”“還不快滾,不許告訴爹爹,你別犯到我的手中,若是犯到了,我也不留情。”慕容昭白了他一眼,領着周福來和劉玄下去了。衆人們憤憤不平,這不明擺着是慕容家仗勢欺人嗎?
李左車、馮羨、封抽這三位將軍示衆了半天,到了傍晚才把他們放回家去。
一些將士們前來探望紛紛訴說着慕容家的不是。三人也不言語,好在是皮外傷,塗了金瘡藥,只好靜養。
城外段部和高勾麗的挖地道進城的計策宣告破產,敵人撤走了盾城和長廊只留下掘開護城河,河水倒灌淹死的士兵的屍首。
這幾天宇文部落攻城受挫,怨恨段部和高勾麗兩部,坐山觀望不努力進攻。派宇文乞得龜和關、楚、陶三個家臣前去責問,兩部也沒有好言語說給他聽,鬧得不歡而散。
圍城半月有餘,並不見東夷校尉崔毖派來一兵一卒。天公地母和摩尼教主也不見蹤影,三
部心中像揣着個小兔子,亂七八糟的心裡老大不是滋味。
宇文悉獨官正在牙帳內想着心事,突然小校來報,帳外有幾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江湖人士求見,宇文悉獨官大喜,忙不迭的說:“快請快請!”他自己也出門迎接,連外衣都沒有穿。來到帳外,果然是摩尼教主夥同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怪人在那裡等候,後面是天公、地母的十大弟子,還有四個捲髮碧眼,滿臉絡腮鬍的大漢,都是穿着大食國的服飾,摩尼教主一一作了介紹,宇文悉獨官連忙把衆位讓到牙帳。
衆人落座,宇文悉獨官吩咐一聲傳菜上酒。不大一會兒工夫酒菜就如飛般擺上了桌案。
宇文悉獨官先敬了三杯酒然後郎聲道:“崔校尉聯盟我們三部共同剿滅鮮卑慕容,卻是因何你們遲遲不發兵,這都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天,你們纔來這麼幾個人,我們在此圍城、攻城傷亡慘重,難道說你們坐山觀虎鬥,爬橋望水流不成?”
摩尼教主剛要接言,地母蓼若花大怒,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敦道:“你們難道小看我們幾個老朽不成,我們幾人可抵幾十萬精兵。”說完手掌一伸,對準宇文悉獨官面前的酒壺遙空一吸,酒壺便飛到她的掌中,她掌力微吐,一柱酒箭從壺嘴射出,直入宇文悉獨官面前的空杯,而酒沒半點濺出,她如法刨制把每個人杯中都斟滿了酒,“爲了我們合作成功,請大家滿飲此杯。”
再看天公、地母兩個人也不端杯,遙遙一吸,杯中的酒被吸得涓滴不剩。
宇文悉兒官看後大驚:“天公、地母果然名不虛傳,神功蓋世,無人能敵,令我佩服。”
摩尼教主笑道:“飲酒怎能無肉。”手一伸一大塊方方正正的熟牛肉已操在他的左手之中,只見他雙目半開半合,運起右掌,掌緣赤紅如血,衆人只覺得眼前一片片烈焰飛騰,每人面前的碗中都多了一片薄薄的熟牛肉。原來這肉竟是他用掌切出來的,真是不易,宇文悉獨官大喜,拍手叫好。
衆人吃罷牛肉,宇文悉獨官道:“這摩尼教主用‘烈焰焚天掌’的‘掌化刀法’切的牛肉味道真是大不相同。來我要親看把盞再敬各位一杯。”他倒完酒剛要說話,四大護教法王嘰哩咕嚕地對摩尼教主說了幾句大食國語。
摩尼教主道:“喝酒要有祝興的節目纔好,請我的四*王表演他們的拿手絕技。”
衆人鼓掌叫好,四*王站到牙帳中間,飛身來到帳壁,“嗖嗖”四人頃刻之間竟然在光滑的帳蓬壁上攀援而上,然後一個空翻又回到原地。
掏出四大飛抓舞動起來,飛抓類似人的五指,卻都是精鋼打造的利刃,刀刃上都喂有劇毒,中者必死。
四人舞動起來就象一個大圓球,煞是好看,舞了一盞茶的功夫,四人才慢慢停手。看得衆人是心驚肉跳,目瞪口呆,長白三鷹、宇文乞得龜、紫陽道長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好一陣子漸愧,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見到高人不服不行啊!
宇文悉獨官道:“有了幾位英雄相助,那慕容廆就死定了,他的武功還真得幾位相敵。”
長臉驢蓋天靈道:“宇文可汗莫要怪我們晚來,大趙天王石勒率兵進攻幷州,我們去了一趟幷州,同天下“第一佛”佛圖澄打了一架,解了幷州之圍。回來後我們馬不停蹄地就趕到這裡。”
宇文悉獨官道:“原來如此,想那南佛圖、北慕容一定很厲害,這場戰鬥一定很激烈。”
摩尼教主臉一紅,低下頭沒再言語,天公、地母咳嗽了兩聲岔開了話題,衆人均想:“這場戰鬥一定是沒討到什麼便宜,若要是小勝,他們必定侃侃而談。”
宇文悉獨官道:“我們三部聯盟共同討伐慕容鮮卑,段部和高勾麗抱着觀望的態度,不肯出力攻打,如今你們到了這裡,咱們必須推舉出一個盟主來,統一指揮、統一號令。”
天公道:“你部兵馬衆多,你是主力,這盟主自然由你來做,明天派人把他們叫
來開個會即可。”
大家吵吵嚷嚷,又講論了一番天下大勢,探討了一番江湖上的趣聞,早已過了三更半夜,天明欲曙,才散去回帳休息。
第二天早晨,從遼東方向馳來二十八騎,打着東夷校尉崔毖的旗號,大搖大擺地在高勾麗大營前兜了一圈,又從段部大營前馳過,最後來到東門對着城上高喊:“城上的軍兵聽真,我們是東夷校尉崔毖的使者,我家將軍有要事同慕容大可汗相商,這裡有大將軍一封書信呈上,請你們速速開門。”
城上有人探出身子答話:“崔將軍果然言而有信,我家可汗派人去同他講合,這麼快就有回覆了。不知是真是假。”
城下的人道:“我們這些人來,哪裡有假,快快開城,莫叫走漏了消息,壞了崔將軍的統一大計,不是你我能擔待的起的。”
城上的人大喜:“說的也是,你稍等,我這就速速開城迎接貴使。”
不大一會兒,城門大開,接待迎接使者入城。早有細作報告給高勾麗和段部,說明了詳細地情況。這兩部首領心中七上八下地打起鼓來。本來在遼東這塊上地盤,龍蛇混雜,魚目混珠,各種勢力都想染指這塊寶地,近年來,說不上哪股勢力和哪股勢力是朋友,都是因爲共同的利益,暫時結合在一起,若要是有一事不合,就反目成仇,都想找機會消滅對方,勢力小的在這夾縫中苟延殘喘,戰戰兢兢,誰也不相信誰,這次三部聯盟,段部和高勾麗本來就是抱着保存實力、觀望的態度,勝了就趁機撈上一把,敗了自己腳底抹油就開溜,也不會有多大損失。
如今崔毖搞了個三部聯盟,共同討伐慕容鮮卑,而今又暗中和慕容廆通好,這是爲什麼呢?若要有變,我們這樣的小部落可能就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於是他們二人又派出了一些密探分佈在大棘城的周圍,和宇文部落附近。
到了中午,大棘城西門大開,先出來了一小隊人馬約有二十餘人,都是牧民的打扮,沒有帶兵器,後面跟着是一羣牛和一羣羊,大約有一千餘隻,後面跟着幾個使者模樣的人。這些人趕着牛羊直接來到宇文部大營前高聲喊道:“崔校尉的使者已到大棘城,我們奉命來宇文部犒賞三軍將士,現今奉上膘牛500頭,肥羊1000只,黃金5000兩,美玉50雙,使三軍將士享用,營外的士兵飛一般跑入報告給宇文悉獨官。
宇文悉獨官聞聽大喜“哈哈,慕容廆這個豎子,還是怕了我的,來人禮物照單全收,宣使者進來問話。”
紫陽真人眉頭一皺,“可汗不可,我們不要中了慕容廆的奸計。”
宇文悉獨官大刺刺地說:“哎!道長你多慮了,我能中了他什麼奸計,我禮物照收,攻城照舊,這座城裡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你休要多言。”
使者被帶了進來,衆人一看不認識,慕容劍仔細打量了半天,才說:“你們莫非是我的威弟和龍弟。”二人擁上前來,三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大哥你還好吧?”
慕容劍道:“還好,還好!母親身體怎麼樣,慕容廆待你們又如何,沒有難爲你們吧!”
慕容威道:“大哥,你還說好呢,你看你纔多大年紀啊!滿臉皺紋,兩鬢蒼白,你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啊!”
慕容龍道:“大哥,母親身體還很硬朗,只是常常想你和二哥,慕容廆很大度,一切生活用度照常供應,開始的時候不敢重用我們,這次三部圍城缺人手,又命鐵面王慕容皝負責全城防務,他就任命我倆做了千總,統領一隊人馬,這次來大營進貢,就派我們爲使者前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大哥。”
衆人一看見人家兄弟相見,我們在這摻和什麼,都悄悄退去。宇文悉獨官一見心中一樂,兄弟三人和慕容廆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分明是自己人,焉用我詢問,他們一會兒就得和盤供出,他微笑着踱着方步走出大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