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仙幽幽地道:“三位聖使承讓了。”巴桑多道:“中原武林人才濟濟,我們是井底之蛙,真是夜郎自大,總以爲我們滇國的武功纔是天下第一,我們輸得心服口服。”三人拾起斬龍刀跳下高臺。
陰陽二仙心中高興,他們依附於拓跋部落的王子沙漠汗,首戰告捷,沙漠汗臉上露出笑容。
沙漠汗也是晉朝的質子,性格沉穩老練素有大志,與胡人四傑很少交往,多於朝中名士交往,這次也是爲那二寶而來。
火龍教教主都火龍跳上了高臺,“來來來!我來領教一下你們的打神鞭。”
陰仙輕聲道:“多謝都教主賜教,請亮兵器。”
都火龍道:“我不善用兵器,不是小覷了二位,請進招吧。”
陽仙亮了一個門戶,抖鞭扎向都火龍的前胸,都火龍運起氣功,掌紅似火,拍向打神鞭,陽仙招數不敢使老,揮鞭砸向他的後背,都火龍一矮身躲過,左掌拍擊陽仙的左肋,右手推向他的面門。陰仙一看形勢不妙,揮鞭砸向都火龍的左腕。
都火龍急忙變招,雙掌連拍,陰陽二仙頓覺掌風熱辣辣的撲面而來。二仙把太公打神鞭施展開來雨點般的向都火龍身上招呼,突然都火龍左掌一立,“忽”的一聲,一股火焰從袖子裡噴出,原來他的袖子裡藏有可燃藥粉噴出,被掌上發出的功力引燃噴向二仙。二仙慌忙躲避,緊接着右掌一立又有火焰噴出。
陽仙一掄鋼鞭跳出圈外,大喊:“這是什麼玩意,這仗沒法打了,我們認輸了。”陰陽二仙雙雙跳下高臺。
他們二人剛剛下去,隱仙教教主陳萬年舉着一面大盾牌跳上臺來,衝着火龍教教主都火龍一抱拳,笑道:“我來領教領教都教主的高招。”
這盾牌形似柳葉,又像一葉扁舟,中間有一柄,精鐵打做,兩頭尖尖。
隱仙教教主陳萬年挺起盾牌刺向都火龍,都火龍側身閃過,一掌拍向陳萬年,陳萬年把盾牌一立,迎向都火龍拍過來的掌,啪的一聲,正打在盾牌上,掌力透過盾牌傳了過來,震得二人各退三步。
陳萬年慘然笑道:“火龍教的火龍掌法果然非同凡響。”如飛般輪動盾牌,打向都火龍,那面巨大的盾牌在他手中宛若是一枚小蒲扇,耍起來靈動異常,煞是好看,他在這面盾牌上侵*了二十多年的功夫。
都火龍左右雙掌交替揮動,偶爾就噴出一股火焰,都被陳萬年的盾牌當了開去,打到後來,陳萬年乾脆立起盾牌,以一面爲軸,手扶盾牌,以盾牌掩身,對都火龍拳打腳踢,都火龍只有閃身躲避,偶爾遞出一掌,拆了一百餘招,陳萬年進攻節奏慢了下來,這樣打法最耗力氣,呼出的氣不再那麼均勻。都火龍一看時機已到,雙掌在胸前劃弧,雙腿微曲,成半蹲狀,運足了神功,雙掌平平退出,呯的一聲打在了鐵盾上,鐵盾一轉陳萬年全身露出,都火龍一張嘴,吐出一股火焰,宛若
一條飛龍。撲向陳萬年的面門,陳萬年一聲大叫,撒手扔掉盾牌,右腳一點躍後丈餘,臉上的鬍子燒焦了大半,心下凜然。
臺下羣豪均想:“這要是都火龍再跟進補上一掌,他還哪有命在?”
陳萬年臉紅過頸,長身一揖:“多謝都教主手下留情。”撿起盾牌跳下臺去。
拓跋沙漠汗大棍一點地,飛躍上臺,“都教主,你還能再戰嗎?我想領教你的高招。”
都火龍一提氣,朗聲道:“拓跋王子,都某就來領教你的盤龍棍法。”
二人互相行禮,戰在了一起,沙漠汗一展開招式就是一陣猛攻,都火龍已打了兩場,體力還未恢復過來,漸漸地已處下風。
天空中一個巨雷炸響,震耳欲聾,一道閃電好似把天空裂開一般,偶爾有細小的雨滴慢慢飄落。
突然一陣馬蹄疾風暴雨般傳來,衆人一愕,賈南風心道:“司馬亮提前行動了,我也沒給他發信號啊?”
羣豪踮起腳尖向外看去,一十八匹馬轉眼到了近前,衆人勃然變色,有人驚呼:“俠盜十八騎,馬幫的俠盜十八騎。”
爲首之人是羯族人,名字叫石勒,是馬幫的副幫主,正幫主叫汲桑。石勒面色黝黑,顴骨突出,眼睛凹陷,絡腮鬍子向外蓬蓬着。那人提馬縱上高臺,高聲喊道:“什麼寶貝值得興師動衆,攪得整個江湖不得安寧,聚在一起了又婆婆媽媽,好不爽快,這寶貝誰搶到是誰的,誰得到寶貝誰就統領整個武林。”
上前搶那赤霄寶劍,沙漠汗掄起大棍打那馬頭,石勒一提馬躲過,都火龍伸手抄起赤霄寶劍,馬幫的俠盜十八騎一擁而上,前來爭奪,這時羣豪多數都涌了上來,打成一片,這一爭奪赤霄寶劍就到了沙漠汗的手中,他掄動大棍想要突圍出去,豈知這是異想天開。
一人躍到沙漠汗近前,他身披黑衣大氅,面色蠟黃一副病容,面部肌肉僵硬一點表情也沒有。
慕容吐谷渾驚道:“啊!這位是煙雨樓中要殺我們‘胡人四傑’的那位世外高人。”劉淵、宇文乞得龜、段遼紛紛點頭。
他對慕容吐谷渾等人看也不看,伸手去奪沙漠汗的手中的赤霄寶劍。
突然一聲道號響亮,“無量天尊,公孫幫主,久違了,你在江湖行走,屢做大案,頻頻得手,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說話之間手中的拂塵已經向那人攻出了三招,迫得他連退三步。
那人正是神農幫的幫主公孫伏龍,他冷笑道:“我正自納悶是誰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原來是天師道的掌教教主雲中子先生,久仰久仰,你的大名響徹江湖,今日一見,非具虛名爾,公孫領教了。”
他不敢作大,抽出暗藏在大氅中的兩把寶劍,抖雙劍蹂身而上。
雲中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道袍一塵不染,道冠端端正正,正中是一個陰陽魚,左手拂塵右手摺扇,都是精鋼打造
,和公孫伏龍戰在一起,二人功力相當一時難分勝負。
天公地母雙雙躍入人羣之中,天公左手天殘劍,右手天雷掌,左右開弓,地母揮動圓月彎刀展開地趟三十六式,不斷的有人倒下,不斷的有人受傷退出。
迫得羣雄紛紛退後,中間閃出一片空地。天公獰笑着擋住沙漠汗的去路,一陣桀桀怪笑,“小子,把寶劍先拿過來,你抱着不撒手,自找殺身之禍。”
沙漠汗揮動大棍打向天公,天公伸手抓住了棍頭,往懷裡一帶沙漠汗一個趔趄撲向他的懷裡,他掄起右手“啪”的一聲拍在了沙漠汗的天靈蓋上,打得他腦漿迸裂,倒地身亡,可憐拓跋族的一代英豪葬身他鄉,後來西晉滅亡,各部族雄起,逐鹿中原,拓跋族人才凋敝,一時間默默無聞,直到下一代才稱雄中原。
天公兩手握棍擰成了麻花狀,又彎成了一個圓,有恃無恐的向羣毫示威,拾起赤霄寶劍插在了背後。
天公地母一頓砍殺羣豪倒地一片,馬幫的俠盜十八騎轉眼傷了九人,劉淵、劉聰父子倆,火龍教教主都火龍、隱仙教教主陳萬年、崑崙派掌門劉鐵成、馬幫幫主石勒、聖使三騎士羣戰天公地母,二人毫無懼色,一柄刀一把劍舞動起來快若閃電,到處都是刀光劍影,二十招過後漸佔上風。
公孫伏龍和雲中子二人已經鬥到二百餘招,誰也無暇分心管別人,都凝神靜氣,思索對方的殺招,一時之間天公地母在羣豪中稱雄。
都火龍張嘴對準天公噴出了一道火龍,天公蓋天靈右掌對準龍頭推出,火勢倒捲過來,慢慢*近都火龍,陳萬年掄起盾牌刺向天公的大椎穴,天公也不回頭,右腿後踢,一腳把他踢進了旁邊的深水潭,陳萬年盾牌先着水,一個筋斗站在盾牌上,宛然一條小船。
火龍回捲燒着了都火龍的鬍鬚,他右腳一點跳出圈外,撲滅了身上的火焰,地母的圓月彎刀已經殺傷了四人,把劉淵父子圍在中間,就要對二人痛下殺手。
突然一聲佛號響亮,一行十二位僧人走到臺上,爲首一人慈眉善目,雙耳垂肩,身披紅色袈裟,手捻佛珠,“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二位施主何苦無端戕害生靈。”
長杆驢蓋天靈一瞪眼睛,“你是哪來的野和尚,不在寺廟中吃齋唸佛,供養佛祖,到此來橫插一腳。”
那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法號佛圖澄,來自於西域,在長安講法,聽聞此地殺孽太重,來度有緣之人。”
蓋天靈道:“休得囉嗦,接我一掌。”左手一劍刺向佛圖澄的心臟,右掌拍擊佛圖澄的天靈蓋。
那佛圖澄卻閉上了雙眼,眼見得兩招已經離他身體不足三寸,右手的彈指神功,一彈劍身,左手擎天一指禪,戳向蓋天靈拍來的手掌,寶劍一歪從和尚身邊劃過,撲哧一聲左手戳透了蓋天靈的手掌,破了他的神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