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有些傻了,算啥賬?不是已經還了二十兩了嗎?
“姑娘!這銀子不是……還清你了嗎……”
三月眼一瞪,兩手就互相按揉着,骨節按的咔咔響!
李二狗看着三月那雙可怕的手,瞬間感覺纏着繃帶的胳膊又開始隱隱作痛。
咽口塗抹說道:
“姑娘!誒姑娘!有話好說!嘿嘿!有話好說!你說帳咋算咱就咋算!”
李二狗身後被抽了幾巴掌的手下,此刻對自己老大無限鄙夷。
老大!說好的節操呢……
“本來嘛,這二十兩銀子還完我咱倆就兩清了,可你說你去找我小叔討說法,幹啥要我大伯的銀子啊?他又沒欠你。”
李二狗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他們不是一家嗎?誰還不是還啊!”
“大伯跟我還是一家呢,我是不是也還你點?”
李二狗忙搖頭,倆手揮舞着拒絕。
“那哪敢啊!可這銀子我都要了,姑娘總不能……讓我再還回去。”
三月露齒一笑,對李二狗笑的無害。
“不用這麼麻煩了,你把我大伯的銀子給我就行了!其他的就當是給你的養傷錢。”
“啥?把那十八兩也給你?那我就不剩啥了?”
李二狗有些不樂意,他昨個回去就去鎮上看傷,胳膊加上兄弟們大大小小的傷,就花了近四兩銀子,這要是把大頭再交出去,他們今個不就是白跑一趟了麼。
“我肯給你留些養傷錢,你就見好就收吧,將我爹打成那樣,我沒劈了你就算你運氣好了,還給我討價還價?
再說了我打你們也不算下手重,看傷抓藥頂多四五兩銀子儘夠了,還給你剩餘着呢,你還有啥不樂意。”
李二狗嘴角抽搐着,到底沒敢反駁,乖乖掏銀子了,沒聽見女俠說麼,把他們打成這樣還不算下手重,那重起來他們還不真得缺胳膊少腿啊。
“姑娘,這銀子都給你了,欠條我們也收回來了,那我們就走啦!”
“走吧,誒!等一下!”
李二狗僵着身子轉回來,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姑娘,還……還有啥事?”
三月面無表情的盯着李二狗說道:
“這次的事咱們就算是完了,可你給我記好了,別讓我再聽到你們不好的傳言,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或者送你們進大牢裡住着去。”
李二狗看三月不像是開玩笑,忙弓着身子作揖打包票。
“是是,我李二狗再不敢的,一定好好的,一定好好地。”
李二狗等人戰戰兢兢的走了,二月就像是能聞着味似得找過來了。
“嘿嘿,銀子送過來了?”
三月無語的翻個白眼,自從交給二姐記賬管賬後,她就像是突然長了能聞到銀子的鼻子似得,有銀子的地方她總會後腳就出現。
“諾!昨個三兩今個十七兩,二十兩還完了。”
“誒!這不是還有呢嗎?”
三月忙將剩下的銀子踹懷裡,對二姐說道:
“這是金shan哥娶親的銀子,被他們給搶來了,我打算給金shan哥送回去。”
二月瞭解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拿着那十七兩銀子回去記賬了。
趙大夫覺得老楊家今年流年不利,這短短几個月一家子都病了個遍。
確定孟氏沒大礙後,楊大柱又將趙大夫帶到了三弟的房裡。
把過脈後,趙大夫有些沉重的道:
“你的腿好好休養本來就算恢復不了正常的樣子,可也不妨礙走路,可你這樣不好好休養,造成傷上加傷,以後恐怕會跛的更厲害啊。”
楊三柱死的心都有了,使勁抓着趙大夫的胳膊猩紅着眼道:
“趙大夫,你救救我的腿,我不要當個瘸子啊,趙大夫趙大夫你要什麼藥花多少銀子你說啊,我大哥二哥都有銀子,他們會給我看的,趙大夫你再想想辦法啊趙大夫,我不想瘸啊嗚嗚……”
趙大夫被情緒激動地楊三柱抓的脫不了身,爲難的看向楊大柱。
“三柱鬆手,你抓疼趙大夫了,你的腿成這樣你怨誰,就怨你自個,好好地日子不過整天的作,還有你那個媳婦兒,對了!她人呢?”
楊三柱覺得人生已經陷入絕望了,哪裡還能顧得着看着姜氏上哪。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我能有今天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她最好別讓我看見不然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楊大柱看了一圈沒找到姜氏人也就暫時放棄了,對身邊的趙大夫說。
“趙大夫你看是不是給我三弟開藥方,抓藥啊?”
趙大夫給楊三柱一邊從新綁繃帶固定,一邊回到。
“不用重新開,昨個的藥方接着吃就行,有啥情況再喊我。”
“誒好!那我去煎藥。”
楊大柱交代一聲就到院子裡四處找藥罐子。
此刻的楊家老院已沒了原本的乾淨整潔,四處一片狼藉,幾隻下蛋的雞也沒了雞窩,在院裡四處亂竄。
在角落裡看到破爛的藥罐子之後,纔想起來藥罐子也被那夥人砸的稀爛了。
頭痛的將碎片打掃好後,楊大柱纔想起來,自個屋裡還有個小罐子呢。
掀開簾子本想問問媳婦兒把小罐放哪了,結果錢氏在炕上背對着門躺着生悶氣呢。
楊大柱嘆口氣上前勸道:
“誒,你別生氣了,當時的情況你也不是沒看見,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真把三柱打殘吧,這銀子……我再努力”
錢氏一聽更來氣,騰地從炕上坐起來罵道:
“三柱三柱,啥都是三柱,現在銀子沒了,咱金shan咋辦?眼看着親事還能有幾個月?你去賺?你在鎮子上幹了這麼些年才攢下的這點家當,說賠就賠了。”
錢氏越說越委屈,不由得悲從中來,哭喊出聲。
“我嫁的這是什麼男人啊,享福就不指望了,連自個兒子娶親錢都能說賠就賠了啊,我苦命的金shan啊,這輩子你是娶不上媳婦了呀!……”
要對到平時錢氏這樣哭嚎,楊大柱早不耐煩了,可這次誰讓他理虧呢,對不住兒子了。
楊金shan從幹活那趕回來的路上就聽到村裡人說了,家裡出事了,讓人給砸了。
一路狂奔到家,院裡一片破爛,卻沒有那夥壞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