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們退親了,人家都沒說啥,你們還鬧騰啥?以後家裡兒子不娶閨女不用嫁啊?”
潘家婆娘看着自己和男人都成了衆矢之的,心裡惱恨起來:美麗這個死丫頭得了錢竟然偷着藏起來了,讓他們來丟了這麼大人,面子裡子都沒了,瞧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潘老根見村裡人說自己,本就脾氣大的他更是火冒三丈,看那個丫頭片子
還在村人面前拱火,握着拳頭就衝了上去:“我讓你胡咧咧!打死你個毛丫頭……”
三月直覺潘老根不是啥好脾氣的人,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動靜呢,見他果然惱羞成怒的對着二月出手,當下毫不猶豫的一個側身踢,就直擊潘老根的腰眼。
二月看一個饅頭大的拳頭迎面而來,嚇的尖叫一聲閉緊了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只有一陣詭異的疾風側着面頰而過。
二月不僅好奇的將眼睛睜開一個小縫,偷偷觀察着,可下一秒她就震驚的,將眼睛嘴巴都睜得大大的了。
潘老根一向橫慣了,沒想到自己還沒打到人,自己就莫名的飛了出去。
肥壯的身軀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沉悶的噗咚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腰的重要位置疼的他都快沒了進的氣。
“嗚……呼呼……呃……嘶……我……我的腰……呃……啊……我……我……腰……”
潘家婆娘見丈夫疼的捂着側腰,在地上直打滾,冷汗都糊了一臉,哆嗦着嘴脣話都說不成了。
自家男人只有欺負人的份,啥時候遭過這罪,潘家婆娘當下氣的上前就想報仇。
“你個小賤人敢欺負我男人,老孃跟你拼了!”
楊二柱等人一看不好,趕忙上前幫手,可不知爲何,他們還沒出手,潘家婆娘就硬生生站在三月面前,動都不動了。
此刻再沒人能切身體會潘家婆娘內心的恐懼,你能想象到,前一刻還貌似天真無知的小丫頭,後腳就眼含殺意的盯着你嗎?
那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裡頭有殺人的渴望和對死者的悲憫,而平時總是習慣掛着微笑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周身散發出的寒意竟然讓她感覺如墜冰窖,一直從腳底蔓延到整個身體,她知道這不是她的錯覺,她真的有可能殺了她,她會死的……會死……不不……不要……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不不要殺我……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嗚嗚……殺人啊……救命啊……”
衆人和外頭的鄰居們都被潘家婆娘的行爲震驚了,她似乎是魔怔了,竟然旁若無人的叫喊着狂奔而去,連她男人還在這裡都忘了……
“她……她這是……看潘老根捱揍嚇到了?”
“我我不知道……你看着吶?”
“你你打我一下……看是不是我眼花啊?嘶……疼……她癔症了啊?”
“……”
“……”
……
不管外頭說什麼,三月統統不理,走到二月身邊上下掃視一眼,問道:
“怎麼樣?他打到你沒有?”
二月眼睛呆呆的看着三月,頭搖的好像撥浪鼓,像是才從呆怔裡緩過神來似得,興奮地拉着三月尖叫。
“小三兒!你好厲害!教我教我!我要學!你跟我說你是怎麼把他的踢飛出去的?”
三月聽到二月問話,心裡大鬆了口氣,她沒看到就好,她不想嚇到她,沒想到自己這次看到家人可能受傷,她身體的反應會這麼大……
也許這個情況並不是突然地,在被人毒死兔子死傷無數,又差點毀容,爹的受傷……原來她不是到了這個世界貪戀親情,就沒了脾氣,而是在積壓着,這次看到二月差點出事,她算是徹底在沉默中爆發了……
吳氏上前有些神思不定的拉拉三月,小聲問道:
“三月啊……他是不是傷的很重啊……舅母看他都起不來了……沒……沒事吧……”
三月掃一眼地上的潘老根,就移開目光了,鄙夷的說道:
“你要再不起來,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再來一次。”
三月話音剛落,地上挺屍的男人馬上又活了,手腳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吳氏看着潘老根利落的動作,還有啥不知道的,怎麼就死性不改。
三月看着想走的潘老根,出聲說道: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要再帶着你閨女來我家耍無賴,我就不是輕輕踢一腳完事了,也別心存僥倖覺得我們走了你就可以捲土重來,要知道只要你一天在這住着,我什麼時候都能來揍你”
潘老根沒想到自己僅存的一點小心思都被這丫頭看透了,身體還隱隱作痛,心裡更是鬱悶的要死,那個不中用的婆娘被人一嚇就跑了……還不如他呢……
算了,打又打不過,還是把閨女嫁別家吧……誒……來這一趟圖啥……
鬧事的走了,三月讓爹孃去安撫有些嚇到的姥姥姥爺,自己留下來解答舅母和表哥等人的疑問。
“我只是跟人學的一點小技巧罷了,腰的位置踢那裡確實是很疼的,不過真的不能太用力,會死人的!而且我的身高踢那裡最合適!”
吳氏見三月解答了兒子的疑問,她的問題,三月還沒說呢!
“那潘老根他媳婦呢?也沒見她怎麼着啊怎麼就好像嚇到了?你也打她了?”
三月面色閃過一抹心虛,快的人都沒發現,打哈哈說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看潘老根捱揍嚇到了吧……過兩天應該就沒啥了……”
吳氏輕微的點點頭,這個答案她覺得靠譜不靠譜,別人就不知道了。
見外頭的鄰居還沒有消散的趨勢,在門口熱切的張望,吳氏就想去把大門關了,三月喊住舅母,親自去了。
“今個還要多謝各位嬸子叔伯幫忙說話,不然我表哥可就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天也不早了,明個我在上門拜謝各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