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末,觀英鎮的四個同鄉又一起回家了,胡媚臉上依舊燦爛和玩皮,黃小剛心裡有些悶悶不樂。
到是高超一路和胡媚說說笑笑,李雨馨偶爾答上幾句。
胡媚問李雨馨道:“雨馨姐!我看你和馬德志挺合得來。能不能說說你好上他的原因?”
李雨馨笑了笑說道:“我看他打球的樣子很好看,特別是跨步上籃,有點象籃球巨星喬丹。”
胡媚道:“想不到,雨馨姐還是個體育迷。”
高超說道:“人家李雨馨是有遠見的人,你看人家馬德志要模樣有模樣,要家庭那沒得說,我看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我們的班花,才配得上我們觀英鎮飛出的鳳凰。”
李雨馨臉羞紅地說道:“我哪是鳳凰嘛,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有感覺而已。”
黃小剛直聽得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們照例繞一轉,送李雨馨回家,隨便提一下是,自從認識胡媚以後,胡媚總是主動搭上黃小剛車子,因此就由高超搭載李雨馨。
來到觀英場鎮,與高超分手後,胡媚要黃小剛送她到家,到家後胡媚熱情地邀請黃小剛到她屋裡座座。
胡媚家地壩邊有一個露天土竈,放置着一口大鐵鍋,兩棵樹之間用一根橫木架着,一張寬寬大的矮腳凳,油膩膩的,這些應該就是用來殺豬燙皮用的家設了。
胡媚向不遠處鄰居家一桌子打麻將的人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那邊一個婦女說道:“胡媚,餓了家裡有點心,拿來吃嘛!”胡媚對黃小剛說道:“爸媽他們上午買肉,下午要是不去找豬,就打牌,早晨要殺豬會起得很早,他們還是挺辛苦的。”
胡媚領着黃小剛穿過堂屋,來到胡媚的臥室,只見雪白的牆壁上張貼一幅幅電影明星畫,諸如黎明、劉德華、費翔之類,一個大立櫃靠在牆邊,梳妝檯上有條不紊地擺滿了女人用的化妝用品,整潔的淡紫色牀單散發出股股幽香,看來胡媚還是一個雅緻的姑娘。
“坐嘛!”胡媚衝黃小剛說道。
“坐哪裡嘛?屋裡又沒得凳子的。”黃小剛說。
“傻瓜,你不知道可以坐牀邊呀!”胡媚笑道。
黃小剛小心翼翼地坐在牀邊上,胡媚卻放肆地一下子睡在牀上,形成一個“大”字,雙腳垂到牀邊,並用腳不停地輕輕敲打着牀邊的木板。她雙眼望着天花板,象是在自言自語:“小剛,你知道嗎,我的內心有了你,自從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覺得有種親切之感,後來我們交往一年多年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那天我要你幫我搬寢室的東西,發現你故意躲我,讓我十分傷心,後來我去了解你關心的姑娘李雨馨,她正與馬德志在戀愛,可惜了你一片癡心,其實在我們的接觸中,我就發現你看李雨馨眼神不那麼正常,我知道你是個不善言詞表達的人,後來我私下找李雨馨談過,她說她只把你當作關心他的老鄉而已,她還認爲你的個性不適合她。”
女人的心真細,原來李雨馨早知道自已的心思,採取不親不熱、可遠可近的態度對他,看來在這方面女生顯然比男生成熟些。黃小剛這樣想着。
“我的家庭也是不幸的,我的親爸爸是個不負責的爸爸,三年前他下了崗,說是要去辦企業,家裡東挪西借的湊錢,還把家裡的值錢傢俱賣了給他去辦企業,一年下來錢沒掙到,企業也垮了,每天到家裡來要錢要債的人幾乎不斷線,我的爸爸藉口到外面躲避債,還說是到外面再找找生意做,結果三月二月不回家一次,也不給家裡寄錢。更可惡的是,過年回家,爸爸帶回一個年輕的女人,說是他們感情很好,要媽媽離婚成全他們,我媽媽當時氣急了,吵鬧着去抓扯那個勾引爸爸的女人,爸爸一把將媽媽推到一邊,額頭撞着桌子角,頓時於血青了一大塊,吵鬧終挽不轉爸爸的心,爸爸丟下話來,反正與媽媽沒感情了,如果媽媽同意的話,債務由他個人想辦法還,媽媽可以提出條件,媽媽當時的心都碎了,只想到我,提出我歸媽媽撫養,爸爸爽快地答應,表示每月會給我生活費,急需用錢的話還可以找他要。半月後爸爸拿着離婚證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答應給我生活費,至今也沒見着,據一個鄰居說他在某城市看見過爸爸,穿得象模象樣的,手裡還抱着個小娃娃。我懷疑他欺騙了我和媽媽,要是我碰到他一定狠狠給他幾個嘴巴。鄰居見我家過得清苦,她有個親戚在觀英鎮,於是就介紹了現在這個後爸,後爸前些年死了老婆,有個兒子在城市酒店裡當廚師,很少回來,媽媽嫁過來自然我就跟着過來了。”
胡媚說到動情處,一下撐起身子來,雙手抱住黃小剛的肩膀,流出幾顆淚來。黃小剛爲她的家庭遭遇憐憫起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黃小剛說要走了,胡媚還想挽留,黃小剛說回家還要做點家務事,幫家裡挑幾桶水用。臨別時,黃小剛對胡媚說明天他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