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下場
青瑛要嫁的消息一出,炸了全府的下人們,當然不是因爲她嫁不嫁的事,而是蕭琦和若兮給的陪嫁讓他們炸了窩。
五十畝土地,外加五十兩黃金,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出了門完全可以再買五十畝土地,這就是一百畝金子還有的剩呢,嫁到夫家去絕不掉價,脊樑骨硬氣這呢,就是親孃也未必有這麼大的手筆呢,不得不說府裡的奴才對大房的這個世子,多了一份複雜的心情。
原以爲大房趴下了,連當家人都走了,這個價是老太太的天下了,再沒想道當年那個被人捏在手心裡的孩子長大了,成了煞神一樣的人物,但對自己人卻是厚待的。
青瑛的嫁妝讓人眼紅豔羨啊,大家背地裡沒少說青瑛是掉進福窩了,找的夫家也是不錯的人家,小地主,家產富裕嫁過去不用受苦,就憑她在蕭琦跟前伺候過,男方也不敢把她怎麼樣了,害怕她進府告一狀得罪了世子爺,小老百姓知道啥呀。
年紀大一些的都暗自嘀咕,真是這樣的好事怎麼沒落到自己姑娘身上呢,天大的好事啊。
就連趙嬤嬤都爲自己的高瞻遠矚得意不已,如今她孫女也在大房院子裡幹活了,孫女回來說姐姐們對她都挺好的,不爲難人,就連主子也是和善的,把自己的活幹好,再沒人管你的。吃喝打賞一點都不少,一個月光跑腿的打賞都能有一兩銀子了。
大房有了主心骨就是不一樣了,以前在沒這事,整個院子都死氣沉沉的,想要個打賞比登天都難。下人們都拼命往外擠,不想留在大房害怕耽誤了前程。
如今大奶奶進了門一切都不一樣了。院子更有規矩了,就連打賞都比別人厚一些,青瑛這事更是做的極爲大方,一下就堵住了衆人的嘴,說奶奶嫉妒的簡直是笑話,嫉妒會給五十兩金子啊!又不是傻缺,還給找了那麼好的人家嫁過去。在怎麼樣都不能說奶奶做事不厚道。做的不好吧!
李氏聽說了這個消息,有些不渝,但這次她按住了沒有去找若兮說道。反倒是跟趙嬤嬤說起了這事,“嬤嬤你說,若兮是不是太善妒了些,怎麼連一個丫頭都容不下呢。我原是挑了青瑛心細好照顧琪哥的。她轉手找了錯就給我打發出去了,這讓我臉面往哪放呢。”
趙嬤嬤一聽心裡就嘆氣啊。她乃的這位小姐啊,心高氣傲永遠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纔是最好的,給的永遠都不是人家最需要的,弄不到點子上。
“夫人可不能這樣想啊。不說琪哥就說青瑛那丫頭,難道說有正室奶奶不當非要當小妾的?那心也不是正派人該想的吧?且不說着人家是琪哥給找來的,就說條件和嫁妝給的那是一點錯挑不出來。您哪也不落面子呀!琪哥要是喜歡早就收了,還等到現在啊。
我說句不當說的話。當年老太太給老爺賽人的時候,您都哭的驚天動地的,憑什麼到了兒媳婦這您就覺得奶奶應當應分的該收下呢?當年您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過老太太多管閒事麼?今兒換位思考奶奶憑什麼要感激您呢,感激您什麼,給大爺房裡賽個人?”
李氏臉上一紅,想起當年她那場大鬧,但還是沒能扭過老太太,後來大爺因爲自己鬧的難堪,本來不予收下最後一生氣還是用了,還有了庶子,是自己一生不能提起的痛。
“可這做人兒媳婦本來就是要受委屈的呀,怎麼你們都覺得我不對呢。我也沒說什麼也沒說給她賽人啊。我這不是跟你說說麼。”李氏聲氣弱了些。
“小姐啊,嬤嬤知道你是個正直善良的姑娘,可你要知道大爺想要的是什麼,你給他最想要的他才感激啊,你給的他嫌棄着呢,他能跟你親麼,將來小姐嫁出去你要依靠着兒子才成啊,難不成靠那個庶子麼?”趙嬤嬤終究還是很心疼自己乃過的小姐。
李氏低下頭諾諾的開口,“好了,我知道了,我就當不知道,這總成了吧!”
“這就對了,老太太估計要問,你就說奶奶給您稟報過了,這事琪哥自己張羅的,奶奶還特意給了填妝,一點也委屈那丫頭,咱侯府的臉面也是顧忌到了,走到哪說起來,你們婆媳都不丟人。”嬤嬤不忘替若兮說了句好話。
“你說的也是,五十兩金子,在沒這麼大方的手筆,就是我也不可能給這麼多了,我聽說還給了金首飾和綾羅綢緞了,還讓丫頭們去送禮了,這就夠了。要說若兮手面的確很大方,她也有這個底氣。”李氏微微點頭,這點做人做事上面她這個兒媳婦確實很到位,讓人挑不出錯來,就是有時候有點霸道張揚。
趙嬤嬤伺候李氏一輩子了,自然知道她想什麼,笑道:“要說奶奶的確是霸氣的人物,巾幗不讓鬚眉,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武將家裡出來的姑娘呢。早年咱們老太太也是這樣的做派,脊樑骨從來不打彎的,寧可頭破血流也絕不低頭。老太太就頂喜歡這樣利落品格的姑娘。”
李氏想起了母親的怒氣,對自己經常是嘆氣的摸樣,她知道母親不喜歡她的性格,不夠堅強爽利,怕自己要吃苦吃虧。再想想若兮當年比自己還難吧,可她硬是保住了家業,保住了母子四人,還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夾縫中求生存,做得真的比自己好。
“我雖然不喜歡她的性子,可還是要承認她做的比我好。我是真的佩服,所以我從沒攔着芷彤跟她學本事。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後遇事我多忍忍多想想再說,我會和你多說說的,不會再爲難那孩子了。”李氏被趙嬤嬤這麼一勸,心裡有舒坦多了。
“哎,這就對了。不過是一個奴才,何必爲了這點事讓奶奶臉上不好看,琪哥心裡又不高興呢。這不是吃力不討好麼!小姐跟您說了麼?奶奶張羅了個香粉鋪子讓兩姐妹玩,和李家媳婦還有她孃家嫂子一起玩。這多好的事啊。”趙嬤嬤覺得若兮這人正派有手段,對芷彤也是真心的好,也願意爲她多說幾句好話。
“嗯,昨請安時給我和弟妹都說過了,弟妹答應了,出了一間鋪子。我給芷彤出了銀錢。若兮也幫我多填補了一點,還說自己就出方子和芷彤算一股就成了。老太太也答應了。這事辦的不錯,不提錢的事。就衝李家那兩家的人脈,對琪哥也是多有好處的,辦的還細水長流不讓人反感,這事辦的好!”李氏別的不行但政治的敏感度卻是非常強的。這點就是大家女的特質和他們的價值所在。
這也是妻和妾最大的區別,妻可以商量外面的難事。妾就是個玩物散散心解解乏的東西,不可能有尊重和體諒。
“是啊,老奴也覺得若兮這點錯的不錯,不卑不亢還能把事辦了。也不讓人小瞧自家,怨不得趙家老太太都說這孩子是個不錯的呢。”
李氏這才笑了,“嗯。在外面若兮還是很有分寸很得體的孩子,就是性子有點獨。算了我答應了母親好好待她不爲難她。我對她好就是對琪哥好,我閨女讓我乾的事我不能不幹,就當爲了我閨女日後能有個腰桿子,權當不知道半聾半啞得了。”
“哎,這就對了,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你看大老爺和大夫人琴瑟和鳴,這麼多年別說小妾連個通房都沒有,夫妻二人曾多年不育,老太太可曾說過一句怨怪的話?可曾給個小妾填過堵。當年你那麼苦那麼難的時候,大夫人還會來給你撐腰,會給你裡外出主意張羅得力的人手麼?您覺得會有麼?”趙嬤嬤掰開了揉碎了講解人情世故道理。
李氏琢磨了一回,認真的點頭,“是,若不是母親對嫂子一直都跟親閨女似得,我和嫂子的關係也不能這樣好,她這些年爲了我沒少出頭出力。別人都羨慕我有個好嫂子,這裡面多半都是母親的功勞。”
“您明白就對了,不提奶奶,就說小姐,您今天不搭梯子,明兒小姐有了委屈和難處還怎麼跟孃家嫂子開口求助啊。人心都是相互的,你對奶奶好一些容讓一些,將來這些好都報在小姐身上了,相反你對奶奶多爲難一些,多磨搓一些,將來也會全報應到小姐身上啊!”趙嬤嬤這點確實沒說錯的,你對人家閨女不好,人家又憑什麼對你閨女盡心?還不是想着法折騰回來麼?
李氏想到了這種結果,不禁哆嗦了一下,連連點頭,“嬤嬤多虧了你提醒我,我懂了,我以後有犯擰的時候可要提醒我,我就這麼一個閨女,我可不想她受苦受委屈。”
“哎,你放心,以後那邊有事先別急着上火,先讓人去問問是怎麼回事,聽奶奶是怎麼說的,再決定也不遲。奶奶那人心底清明着呢,就算是用了手段也一定是有些理由和目的的。您只要記住,奶奶做的就是琪哥想幹的,指不定人家夫妻兩口子都在背後商量了要唱雙簧戲呢,你跑進去一插手壞事了,你說琪哥是埋怨你呢,還是該誇你關心他呢?”趙嬤嬤趕緊提前將事都說說,以前可發生過這樣的事,鬧個笑話。
“你說得對,他們是夫妻,我懂了,以後我多跟若兮說說話,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反正連着我娘你們都讓對她好,我就聽你們的,做個悠閒的家翁,萬事不管這總對了吧。”李氏知道自己的短在哪裡。
“這就對了,多跟奶奶說說,奶奶肯定知道琪哥想什麼,這不就能讓琪哥高興了麼,你看如今隔三差五奶奶就送湯水小菜過來,說是琪哥讓送的,且不說她是不是有心在琪哥面前賣好,可着也拉近了你們母子的關係不是,前兒不是還拉着琪哥和小姐跟你一桌子吃飯,我看琪哥眼裡也帶着笑呢,小姐不知道多高興你沒看出來麼?”趙嬤嬤深深覺得若兮是個好姑娘,辦事用心會體諒人。
李氏想起前天他們一家子在一起吃飯,氣氛歡快高興,她和芷彤兩個插科打諢說笑話,難得她和琪哥能那樣心平氣和高興地說上幾句話,她心裡也是很高興的。
“是,難得我和琪哥能高高興興說幾句話,琪哥還問我缺什麼沒,缺了讓若兮去辦,以前可在沒這話呢。”李氏一提這事就止不住笑容掛在了臉上。
“是啊,所以說您和奶奶好好相處,琪哥也更孝順你呢,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多好啊!”趙嬤嬤這才笑着說道。
“你說的是,我聽你的,我們好了那邊就不高興了,他們不高興我就高興了。”李氏一想到自己一家子和睦日子越過越紅火,老太太肯定不會高興,那纔是大快人心的事呢。
“哈哈哈!還真是,我瞧見這兩天老太太都不是很高興,蔫蔫的樣,連立規矩也不讓奶奶幹了。”趙嬤嬤想起老太太蔫頭耷腦的就想笑。
“她哪是爲我們啊,是爲了她寶貝閨女,聽說寧蘭在孫家日子不好過,日日開始給老太太站規矩了,老太太說了要好好調.教一下兒媳婦呢!要知道當初老太太對大爺可是很敬重的,對寧蘭也是多有包容和寬和,站規矩就是一筷子的事,從來沒有像若兮這樣從頭站到尾的,如今掉了個,聽說又給兒子找了個良家女做二房,這是看不上寧蘭的意思,連孫子都抱走接過去教養了,女兒也被關了起來請了宮裡的嬤嬤認真教導着呢。”李氏越說越高興,她恨死蕭寧蘭了,這個小姑子可沒少往死裡折騰他們母女,如今落這樣的下場真是大快人心啊。
“所以說這人還是要爲自己留一線啊,她平時不幹好事,這會子誰還管她呢,當初怎麼不想着對嫂子好一些呢,如今遇上難事了也是她自己作的。”趙嬤嬤一點也不同情蕭寧蘭,這人心術不正。
“你說的沒錯,她是活該,當初公公那樣爲她籌謀,如今卻過成這樣了,何嘗不是他自己作妖作出來的下場呢。”李氏才覺得心裡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