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土儀式結束,趙青山的碎石嶺孵化場工程便正式開工了。
而接下來,崔洪漢夫婦二人,崔建新和崔建忠兄弟兩人,也被趙青山收編,成了自己的員工了。
這樣,趙青山手裡承包的資源已經有三百三十多畝土地,另外還有牟汶河整條河的沙子。
趙青山承包三百三十多畝地市爲了賺錢,而將牟汶河的沙子攬過來,則是爲了保護這條河的環境。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句話是武俠小說裡面經常出現的,然而現實世界裡面,沒用二三十年功夫,青山不清了,綠水變污水了。
這哪成啊,牟汶河可是魯中老百姓的母親河,別人不保護我不管,趙青山自己肯定要保護的。
碎石嶺孵化場這邊忙活,有崔洪漢一家,趙青山自然放心的很。
然後趙青山就可以騰出精力來忙着進雞苗,養小雞。
孵化場工程開工的第四天下午,馬進昌放工的時候,笑呵呵得找到趙青山。
“青山,我跟你說件事情,我明天有點事,過不來了。”
再有兩天養雞場這邊就要再上一批雞苗了,這邊有點忙,不過既然馬進昌都說來不了了,那肯定指望不上了。而趙青山,還是關心得問道:“大爺,家裡啥事?”
聽到趙青山問自己,平時一絲不苟的馬進昌竟然臉紅起來,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得笑着說道:“你玉堂嬸子幫我給你找了個大娘,明天請媒人,你大娘也過來一塊吃個飯。”
趙青山一聽,眼睛一瞪,高興地差點就跳起來。
前世的時候,這個馬進昌可是打了一輩子光棍的啊。
沒想到自己重生之後,徹底改變的第二個人,竟然是馬進昌。
而且,這些改變都是朝着更積極向上的方向改變的,這讓趙青山感到特別開心。
“真的?太好了,那我這個大娘是哪裡人?”
“大廟村集市頭的宋寡婦。”
趙青山一聽,連連擺手搖頭說道:“哎哎哎,進昌大爺,以後可不能這樣說話了,你說的這個大娘我認識,孃家是清泉嶺姓李的,你得稱呼人家小李,哎對了,進昌大爺你五十多了吧?”
“五十五。”
“人家女的多大?”
“三十六了。”
記得趙青山重生以前,經常聽到女人在議論找對象的時候,十五歲以內的年齡差距都可以接受,可是這十九歲的年齡差距,着實有些大啊。
趙青山點着頭:“進昌大爺,我啥也不說了,好好把握,努力一把,爭取明年讓大娘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這樣到你兒子結婚的時候你還不到八十呢。”
馬進昌笑呵呵得搖着頭說道:“哪有那麼大福氣,人家願不願意跟咱們還不一定呢。”
對於農村裡面結婚的一套流程,趙青山是清楚的很的。
到了請媒人這一步,基本上已經說明戀愛雙方對於結婚這件事情已經達成了共識,下一步就得開始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農村裡面結婚的雙方,一般來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原先雙方就彼此認識談得差不多了,然後呢男方的家長需要找兩個媒人到女方家長面前商量下一步結婚的事情;另一種情況就是原先不認識,然後通過中間人介紹認識,談的差不多了之後再請媒人到女方家裡面說說情況。
馬進昌五十五歲,思想傳統,跟三十六歲的宋寡婦肯定牽扯不上。而宋寡婦聽說人品也很端正,自然也不會跟馬進昌有什麼關聯。兩個人的情況屬於第二種,肯定是有媒人介紹的,然後這會兒都開始請媒人了,這說明兩個人已經認識一段時間,也有過接觸了,對於結婚兩個人也是相互認可的,而趙青山作爲馬進昌的老闆,竟然一點消息也不知道,着實有些不稱職了。
“大爺你藏得可真深,好好表現,喝你喜酒的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你大娘是二婚,不大辦。”
而這時候,馬進昌擡手看了一眼手錶,說道:“行了,我得走了。”
趙青山看到,馬進昌帶的手錶是新的,難不成是自己未來的大娘給他買的?
五十五歲的馬進昌,頭髮有些花白,不過面相還是很嫩相,看起來說不到五十也有人相信。
從趙青山的養雞場出來,馬進昌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劉玉堂家裡面。
這門親事是劉玉堂的老婆給自己說的,而對方女的正是劉玉堂老婆的表妹。
要這門親事成了,下一步稱呼起來可就有些麻煩了。雖然說馬進昌年齡比較大,但是稱呼劉玉堂呢還得叫姐夫了呢。
村裡面,劉玉堂叫了自己四十年大哥,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會翻過來啊。
劉玉堂老婆今天晚上包了水餃,將自己表妹李玲和未來的表妹夫馬進昌都叫過來,一塊吃飯。
李玲,在從方家莊、大廟、小廟和鳳凰嶺這四個村子老百姓眼裡是很出名的,而大家都知道她叫宋寡婦,卻不知道她的大名實際上叫李玲。
李玲的丈夫已經去世七八年了,自打自己丈夫去世之後,她一個人照顧女兒,備嘗人間辛酸。這幾年裡面,她的孃家也給她物色了不少男子,有沒結過婚的小夥子,也有二婚的中年男子,然而,她卻一個也沒有看得上。
後來,劉玉堂在趙家蓋房子的時候,看到馬進昌行爲做事老派板正,便回去跟自己老婆說了。而劉玉堂的老婆也是打着有和無的心思,跟李玲提了一提,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之後還很談得來。
轉眼認識了一週多,兩個人便商量得差不多了,準備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二婚女人相親,見兩次面就能知道對方適不適合自己了。如果說一次婚姻還不能讓自己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對方,那麼這樣的婚姻存在的意義也太低了。
大廟村距離鳳凰嶺村只有五六里路遠,吃過晚飯,馬進昌和李玲兩個人,便沿着公路信步而走。走着走着,便到了大廟村村頭,馬進昌不敢再往前,便看着李玲消失在了夜色裡面,而自己則轉身匆匆往回走,天色晚了,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太晚回家讓老母親擔心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