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記得那個寄信的地址嗎?”陳新漢急忙的問道。
難得有小叔的消息,他也是急不可耐,但凡有一點消息他也要嘗試一下,他知道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非常掛念這個小兒子。
老爺子已經嘗過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了,陳新漢不想讓老爺子再苦一次,只有將小叔找回來才能讓這個大家庭最大程度的團圓。
“這個倒是有留着,只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畢竟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現在就後悔,當初就應該早點跟清福叔說這事。”
陳新安現在感覺有些後悔保密這麼多年,當初要是自己嘴巴鬆一點,說不定陳清壽就不用遠走他鄉了,可惜沒有如果。
“那你把地址給我,我去嘗試找一下,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還有這事先不要說出去,免得空歡喜一場。”
陳新漢聽說還留着地址也是鬆了口氣,心裡決定去深市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他也沒底,但是有消息總是有希望的。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他也不想放棄,不過這事得拜託陳新安先保密着,就算到時候找不到也不會讓老爺子有希望接着又失望。
當天晚上陳新漢就將這個消息跟楊穎欣說一下,不過他也沒急着去尋找,這事急不來,家裡還有一堆子的事要幹呢,想着還是過陣子閒了再去吧!反正都十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時。
楊穎欣知道這事也沒說什麼,對於夫家這個小叔她只限於聽說,而且信息還非常少,她知道陳新漢肯定會去尋找,不過,這不是她要操心的。
晚飯過後,院子裡也熱鬧了起來,老爺子和大伯早早就過來了,再加上趙教授和李老爺子,四個人正坐在涼亭裡煮茶品茗。
要說這趙教授自打熟悉以後也是院子裡的常客了,每晚都會晃悠過來喝喝茶,聊聊天。
“叮叮 咚咚………”
絃音響起,一大一小倆個古裝美女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笨拙的拔動着琴弘,一曲高山流水被她們彈出了羣魔亂舞的效果。
作爲老師的陳新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連忙喊停,還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只不過語氣重了些,在彤彤撅着小嘴巴,努力從眼睛裡擠出兩顆小銀豆的雙重威脅下,就爲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西北漢子投降了,無奈的耐心教學,這讓他體驗到了做老師的辛苦,實在是太難了。
就這樣院內琴聲斷斷續續,門口還時常有人漫步而過,幾隻動物在自己的地盤趴着閉目養神,時不時動一動耳朵,說明它們沒睡着。
十點左右,老人們散了,小孩也睡了,山村平靜了下來,陳新漢拿着毛巾往頭上抹了點洗髮水就出了院子門。
在這個悶熱的夏天,陳家溝的男人們很少有人在家裡洗澡的,於是小河就成了大家的澡堂子,往河裡一跳,十分八分鐘就完事了,有時間的還能讓河裡的小肉麥給你來個魚療,去去身上的死皮。
小肉麥是一種只有筷子大小的小魚,河裡多的是,根本夠不上吃的,而且它們還不怕人。
陳新漢也沒走遠,就在門口正對面下了水,清涼的河水讓他渾身一震,好不舒爽,四周漆黑一片,往下一兩百米的地方有一點亮光,還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這應該是組團來洗澡的。
洗完澡後,陳新漢從空間裡放了上千只田雞出來,想了想,又放了一窩七隻天鵝,四五十隻野鴨出來,做完這一切才上了岸,穿好衣服就往家裡走去。
第二天早上,陳新漢往果園放了一千隻雞後就開始忙活着開機灌溉,如今的果樹長勢良好,一片綠意盈盈,這全靠空間泉水的滋潤和工人們的細心打理。
不一會兒,劉鬆他們就來開工了,一個個拿着籃子開始採摘成熟了的草莓。
現在的草莓都是每天摘的,摘好送到收購點就行了,這兩畝來地每天都能摘七八十斤,收入比種菜可強多了。
陳新漢澆完水後見也沒什麼事幹就晃悠着往村裡走去,沒辦法,誰讓自家工人多又勤奮呢!全村上下就屬他家最閒的了。
這個時間點村裡除了雞鴨狗外不見一個人影,蓋因人們都下地摘菜乾活去了,連七八歲的小孩也會充當一份勞動力下地幫忙幹活。
臨近村口小店的時候才能看見一些遊客的身影,不管認不認識,大清早的見面都會笑着點一點頭,也就算是打了招呼了,古人所說的點頭之交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
走過小橋的時候就能看見下邊水潭邊上圍繞着不少人,一夜之間多了七隻大天鵝的事一早就被人發現了,此時這些遊客們正拿着手機相機拍照呢。
陳新漢還在人羣中看見了陳珊珊,她正架着手機在那直播呢,真是那有熱鬧都少不了她的。
“小漢,你小子又晃悠着去那呢?”
“沒,沒去那,就瞎晃,也沒啥事幹,你這是剛賣完菜啊?”
陳新漢剛過小橋,正好碰見在收購站樂呵着出來的陳清水,看來今天沒少收入,連忙拿出煙遞了根過去。
“村裡上至八十,下到七歲奶娃,就你小子最閒了,整天東悠西晃的,跟以前那些地主老財似的。”
“…”
陳清水接過煙也沒點上就開始笑着數落陳新漢了,他們這一輩的人都是閒不住的,其實他也不是裝什麼老氣橫秋的大頭菜,這大概是長輩對小輩的一種關愛吧。
大概是因爲太窮了吧!陳家溝的民風一直都是這麼樸素,一直保持着互相幫助的習俗,大家都差不多,誰也別看不起誰,當然,小矛小盾還是在所難免的。
“清水叔,您這話說的,我也纔剛從果園裡忙完出來好吧!”
陳新漢露出了苦笑,對此他也表示很無奈,只能說帶着個掛就是這麼豪橫,對於老一輩那種萬事親力親爲的思想他接受不來,但也不發表看法。
“老七啊,你這麼說人家小漢就不對了,人家小漢有本事纔會閒着也能賺錢,你要有本事你也坐着賺錢啊!”
“大柱叔,整一根。”
這時,陳國柱拉着大板車從陳清水的身後走了過來,陳新漢又連忙掏出煙遞了一根過去。
陳國柱長的矮壯皮黑,以前是幹泥水的,現在也收拾着在家種菜,而且種的還是比較多那少部分人之一,足足種了六七畝之多,近來也是村裡最樂呵的人之,無它,每天千多兩千塊的收入能不樂呵嗎?
“你……”
“大柱叔,看你這麼開心,今天摘的菜不少吧?”
陳清水回頭一看就準備開罵,陳新漢見此連忙岔開話題,他可不想看這兩人吵個沒完沒了的。
“呵呵呵!沒多少,沒多少,今天才一千斤不到。”
陳國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要說這蔬菜的產量,他家也是數一數二的,這買菜才幾天就越一萬塊的收入了,每天都收拾不少羨慕的眼神,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現在走路都是帶風的。
“我呸!一千斤還沒多少,你怕不是想把自己做死在地裡吧?昨晚睡夠了嗎?別幹着幹着就躺地裡了。”
陳清水的語氣酸酸的,當初他也想拼一拼種七八畝的,可是家裡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爲此還着點幹了起來,最終只種了不到五畝,雖然現在也有每天超一千塊錢的收入,但尷尬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讓他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強硬一點。
“呵呵,你就妒忌吧!當初咱們可是一起答應大哥每家最少八畝的,誰讓你在家裡說話不等用呢,不像我在家裡一口吐沫,一口釘。”
陳國柱也惱,反而笑呵呵的挖苦着陳清水,當初談合作之前陳清福可是找他們一幫子兄弟聊過的,當時一個個拍着胸脯答應沒問題的,可結果呢?回家一商量,個個都萎了,七八個人就他種夠了,現在個個都地腸子悔青了。
雖然說種菜也不是輕鬆的活,每天凌晨三四點就得起牀開始下地割菜,但是看到每天一兩千的收入,陳國柱覺得自己還能再早一點起,無它,窮怕了。
“誰…誰妒忌你了?”
陳清水黑臉都憋紅了,明顯底氣不足,他也知道自己當時做的不地道,可那不是沒辦法嗎?
“好了好了,今晚上我家喝酒,大家都賺錢了,正好慶祝一下。”
陳新漢連忙止住兩人,這要是吵起來了多難看啊,不遠處還有遊客呢!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是不?
“是不是又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啊?”
倆人一聽喝酒就來精神了,都知道陳新漢家的酒好,平時想討幾杯也不好意思開口,同時也想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麼發財的路子。
“那來這麼多路子,這不小欣又懷上了嗎?大家過來一起吃飯?”
陳家溝這邊有這個習俗,家裡有人懷上了要請客,其實就是通知一下的意思,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是好事啊!我一定到。”
倆人拍着胸脯保證準時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