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道了謝,便一把奪過冷麪大哥手中端着的飯菜撤回了房間,也不管冷麪大哥是否離去,便是大快朵頤起來。
站在門口的焱輝到底是沒有見過這樣毫無吃相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些許改變,不過也就那麼一瞬,便轉身離去。
他對別人的事情向來不關心,唯一關心的,也便是主子了。
飽餐一頓後,穆筱言還是不得不感概,到底是皇子殿下派人送來的膳食,與她們這些小宮女平日裡分到的就是不一樣。
以後若是日日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那豈不是幸福的要冒泡。
資深吃貨穆筱言終於被一頓飯給收買了。
吃飽之後美美的睡了一覺,因爲已經告假,今日便是不用當差,下午便乾脆一個人在行宮中逛着。
上次因爲那個司馬馨茹,她沒能好好逛逛這雪瑤行宮,這次可不能再讓人掃了興。
穆筱言心情極好,一會兒這坐坐,一會兒那看看,好似只是轉眼間,天便漸漸黑了下來。
“小心點,這可是馨茹小姐這次舞劍要穿的衣服,出了問題,誰能負責呀!”
原本只是小婢女之間很普通的對話,可是馨茹兩個字不由得引起了穆筱言的注意。
她看向不遠處,兩個小婢女一人捧着一套衣服,正急急忙忙的正往她的方向走來。
司馬馨茹?穆筱言心中有了主意。
上次說過要教訓教訓這個司馬小姐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今天這機會便自己過來找她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站起身,主動迎向了兩個小婢女。
“咦,你們拿的這是誰的衣服呀,好漂亮啊!”眼裡滿是羨慕,穆筱言笑容可掬。
“姑娘,這是我們製衣坊給馨茹小姐新制的衣裳。”
穆筱言雖然也只是一介婢女,但是她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大多數太監宮女的看到她還是十分恭敬的。
“哦?”穆筱言點點頭,依舊笑意妍妍,“我能看看嗎?”
見到兩個小婢女一臉爲難的樣子,穆筱言擺擺手,趕緊道。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也是給人辦事的,我就不爲難你們了,這衣服我也不看了,你們快走吧!”
兩個小婢女不疑有他,告了退,便急急忙忙離開了。
穆筱言卻是笑得得意,將手中的剩下的紙包撕碎,散在了一旁的花叢中。
這東西,可是那日他特意找三爺要來的,至於效果怎麼樣,那就只能期待司馬馨茹穿上這衣服後的表現咯?
雖然因爲學騎馬而放了一天假,第二天卻依舊是要當值的,現在耀宗帝身邊的人畢竟不多,又哪裡容得她日日休閒。
只是第二日穆筱言出現在耀宗帝面前,英明神武的皇上大人倒是十分吃驚,“不是讓你與老二學騎馬的麼?怎的到這裡來了?”
“再過幾日便要去圍獵場了,你若是不好好學,到時候去不了,可是不能怪朕了啊!”
“回皇上,昨日二爺已
經教了奴婢,現下已經能夠自己騎了呢!”
“哦?”耀宗帝這下更是吃驚了,“想不到你這丫頭看似柔弱,倒是聰明的緊,這麼快便學好了,那圍獵當日朕倒是要親自看看,你這丫頭,可不能誆朕啊!”
“不敢!”穆筱言輕笑,“是二爺教的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表揚一下他老人家的兒子,總歸沒錯。
果然,耀宗帝聞言朗聲一笑,“朕這些兒子啊,老二騎術最是厲害,朕替你找了這麼個師父,可是一點不埋沒你這丫頭啊!”
耀宗帝說完,好似又想起了什麼,看了看一旁的林德,“對了,今年的圍獵之前,雪瑤城主還專門準備了宴會,聽說今年馨茹那丫頭又嚷着要舞劍了?”
林德聞言也是一笑,“回皇上,馨茹小姐自知三皇子殿下最愛劍術,她又仰慕皇子殿下已久,以往有這樣的機會,也是不曾錯過的!”
“今年好不容易來了雪瑤城,三皇子殿下又在,想必馨茹小姐定是又有新的劍舞要展示的了!”
“哎,罷了!”耀宗帝擺擺手,“馨茹那丫頭,以前便最是招母后疼愛,雖是任性了些,但到底沒存什麼壞心思,如今老三年歲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給他指門親事了!”
也是時候該給他指門親事了!
好似山谷餘音,一直繚繞耳側,揮之不去,穆筱言忽然就覺得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是啊,這些問題她不是早就預料了麼?
身爲皇子,終身大事又怎可能自己做主,只是她總是還存在着期盼,他們或許是能夠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呢,如果皇上指婚,他會怎麼做?
可是他還能怎麼做呢?
穆筱言自嘲一笑,抗旨不遵,那便是死罪,難道她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爲她去死?
可是,她難道又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娶別人?
就像當初眼睜睜看着九爺娶親一般?
不!不能!
他和九爺是不一樣的!他們是不一樣的啊!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娶別人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說過的。
穆筱言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要相信他,那是三爺啊,那是什麼事情都能處理好,她只需站在他身後的三爺啊!
之後的幾日,穆筱言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三爺,此次圍獵的諸多事宜,耀宗帝都交給了他們三兄弟負責,想來他也是很忙的。
其實穆筱言很想見他一面,哪怕只是見一面,什麼話都不說,或許都是好的。
自從那日在耀宗帝那裡聽到了要給他指婚的消息後,她一直便很不安心,這種不安,讓她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
或許見到他,便能消除她的不安,可是這幾日,他都沒有來她這裡。
七月初一,黃道吉日。
天氣尚好,衆人期待已久的雪瑤城狩獵之日終於到來。
浩浩湯湯的隊伍向着圍獵場行進,穆筱言有幸,也成爲了這浩湯隊伍中的一員。
坐在馬背上
,視線卻總是不自覺的向着走在前頭的三皇子身上瞟去。
軒轅翊宇似有所覺,終於驅了馬向她靠了過來,見她臉色不好,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沒有!”穆筱言搖搖頭,不知道指婚之事他是否已經知道,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此時此刻,他近在眼前,那些話,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你臉色很不好,一會兒圍獵開始了,你就遠遠的看着,千萬不要逞能知道麼?”
圍獵場雖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知道!”穆筱言點點頭,“這本就是你們男人家喜愛的,我又不會拉弓射箭的,哪裡能逞什麼能?”
“皇上在前頭呢,你別跟在我這裡,影響不好。”穆筱言催他離開。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他實在是不該過來的。
軒轅翊宇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再次駕着馬往隊伍前頭而去。
圍獵之前,有雪瑤城主準備的宴會,宴會的場地,在圍獵場外圍的一塊平地上。
平地的東面,已經高高的架起了一個涼棚,這地方,自然是給耀宗帝棲身的場所。
而在平地的中央區域,也架起了舞臺,雪瑤城主倒是煞費苦心,看來他爲這次的宴會,一定花費了不少功夫。
說實話,來古代這樣久,這樣的宴會也參加過很多次,加之又是穿越人士,穆筱言對這樣的宴會,早已提不起任何興趣。
或許唯一能提起她些微興趣的,也便是司馬馨茹所謂的舞劍了。
只是現在這原本便不多的興趣,也被她低落的情緒沖刷的所剩無幾。
所謂狩獵,重頭戲自然是放在狩獵上,所以所謂的宴會,也就是簡短的幾個助興節目,很快便到了壓軸的司馬馨茹上場了。
司馬馨茹本就是美女一名,如今打扮起來,更是驚爲天人。
她所穿的,果然是那日那兩名宮女所拿的那件衣服,配合她拿在手中的長劍,到真是英姿颯爽。
“馨茹獻醜了!”
端的是大方得體,倒是有那麼一些豪邁氣息。
說實話,司馬馨茹的劍舞很美,英氣之中,又不乏女子的柔美。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閒婉柔靡,機敏的轉體輕如春風,妙態絕倫。
穆筱言冷眼看着臺上雖在舞劍,一雙眼卻直勾勾盯着三爺方向的女子,勾了勾嘴角。
算算時間,應當是差不多了。
果然,臺上的司馬馨茹動作已完全不似開始協調,停停頓頓,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穆筱言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日碰到那兩名婢女,她雖然沒機會碰司馬馨茹新制的衣裳。
可那不代表,她不能動些手腳。
她千辛萬苦找三爺求來的癢身粉,只消隨意撒上一些放在衣服上,一個時辰之後,便會奇癢難耐。
任她司馬馨茹有何本事,也忍不住這千萬只螞蟻咬在身上的痛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