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青拱手說道:“趙爺、各位前輩,我受皇甫天夢小姐的委託,爲皇甫家族辦事。我想把任彬欠皇甫天夢的帳,先提一提。”
說完,王長青竟然在各位大佬面前,拿出了一份麗湖風景區受損情況鑑定書和幾份傷殘鑑定書。
呵呵,真是莫名其妙,大家聚在一起進行私下解決,你竟然拿出這樣的受損和傷殘鑑定書,把這些大佬當成是法官或理賠師啊。
王長青並不介意許多人看過來嘲諷的眼神,而是揚了揚手中的鑑定書,慢慢地說道:“麗湖風景區被任彬僱用的人打砸受損情況鑑定和麗湖風景區六個安保人員傷情鑑定都寫這上面。”
“我進行了一下彙總,根據專家的意見,麗湖風景區受損和重建需要化費1000萬元,畢竟是新建的景區,不可能進行修修補補,需要全部推掉重新裝修。”
“受傷的安保人員中,手臂骨折四個,大腿骨折四個,胸肋骨總共折斷了八根,中度腦震盪一個,重度腦震盪一個。每個人的外傷實在太多,就先不說了……”
當然,麗湖風景區的受損與重建金額,陳西峰找建築預算師只用一天時間就可以搞定,反正往貴的方面寫。
另外,丁光華與天寧市第一醫院的一些醫生關係不錯,反正這六個安保人員也在那裡住院,丁光華讓醫生往嚴重的方向寫傷情鑑定書。
現在王長青的這些話,實在是出於大家的意料。
從來還沒有人,會在這樣的酒桌上講述這樣的事情。
任彬的臉色越來越白,冷汗都開始下來了。
王長青把這些傷情鑑定書,首先交給了趙爺。
趙爺在心裡暗暗驚歎自己保鏢的身手了得,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只是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又輕輕地點了點頭,讓站在身邊的人把材料拿給下一位大佬。
趙爺事先與皇甫天夢在電話裡達成了協議,不會在酒席上對任彬下手。因此,趙爺也願意先保持沉默,想看看王長青還會怎麼做。
如果連這樣的小事都進行計較,那就是沒有給皇甫天夢面子,畢竟是自己把皇甫天夢請來的。
同意出面主持這場調解酒,算是給了在天寧市強力部門擔任副職領導的吳偉正面子;在這場酒桌上同意皇甫天夢的代理人先折騰一番,就算給了皇甫天夢和皇甫家族的面子。
能夠讓他坐到如今的這個位置上,畢竟是風風雨雨經歷了很多年,趙爺最懂得如何左右逢源,二邊都討好。
就在這時候,王長青又開口說道:“趙爺、各位老闆,我認爲誰先找事又要談和解,受到傷害的一方提出雙倍的賠償要求,不過分吧。這樣的話,我可以打折任彬兩隻手、兩條腿、16根肋骨。另外,我們也可以帶人去打砸任老闆的象山風景區。”
任彬聽了王長青的話,心裡真的是嚇壞了。
任剛的臉色難看,隨着休閒經濟發展,象山風景區生意紅火,如果被皇甫家族和天一會的安保人員打砸了,不僅一時不能做生意,還會影響今後遊客來遊玩。
王長青並沒有等其它人進行迴應,繼續問道:“如果這樣做,任彬願意嗎?”
真是狠!
不過王長青這樣的理論,許多人也無法進行反駁。
誰叫你先挑事,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只是真的這樣做,任彬就成爲四肢折斷的人,成了廢物一個。
任剛本來就是爲了兒子安全和風景區生意,才請趙爺出面擺酒調解,現在聽王長青這樣一說,就站起來怒喝道,“你、你,簡直胡鬧。趙爺,您說句公道話,他這樣說,是願意誠心和解嗎?”
趙爺看看情況,知道自己不說幾句話是不行了,畢竟今天召集雙方來是喝和解酒的,皇甫天夢事先同意不傷人的。
如果皇甫家族和天一會的人去打砸任剛的象山風景區的話,那麼雙方的矛盾就會繼續升級。
他剛想開口,王長青已經開始繼續往下說:“任彬不想自己承擔責任,那可以把你當時僱請的人交出來,這樣我們可以去找那個人算這樣的賬。”
任彬已經被王長青的話嚇怕了,他已經見識過王長青恐怖的身手,於是不假思索地張口說出“我說、我說,是……”,還沒有說完,硬生生被任剛一巴掌堵住了。
說什麼話呢?現在趙爺正坐在主位,你還把趙爺的人招出來,想找死啊。
許多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一旦說出來,大家就不好玩了。
任彬已經把皇甫家族得罪了,現在還想得罪趙爺?唉,自家兒子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麼會這麼傻?任剛的心裡是無盡的悲哀。
王長青朝任剛豎了豎大拇指:“好樣的,夠義氣,不想把那個人交出來,那麼就讓任彬一個人來承擔責任吧。”
趙爺此時忍不住有些怒氣地插話道:“皇甫小姐、王長青,今天是我出面召集大家,聚在一起來談和解的。說來說去,你們也不要讓我這張老臉沒面子了。”
趙爺的話音一落,其它人就附和道:“趙爺說的對,小子不要太狂妄了。”這些人都是名鎮一方的人物,在內心裡根本看不起王長青這個年青人。
在他們的潛意識裡,總認爲王長青是藉着皇甫家族的名頭,在扯虎皮、說大話。
王長青冷冷一笑:“既然趙爺發話了,那我就提提解決事情的思路。”
“任彬和任剛賠償麗湖風景區重建費1000萬元。”
“其中有二個保鏢是中度和重度的腦震盪,我總不至於把任彬打成中度或重度腦震盪,就讓任彬跪下,磕二個頭。這點不過分吧。”
這個賠償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
畢竟把麗湖風景區的安保人員打成了重度腦震盪,任彬下跪磕個頭,算是輕的。
只是任剛原本只想着放低姿態認個錯,適當作些經濟上的賠償,但沒有想到要任彬下跪磕頭。
“另外的這些重傷,”王長青緊盯着任彬和任剛,臉色更加的冷竣,“手臂和腿骨折算五十萬,肋骨折斷算一百萬,再加三杯罰酒,這個要求不算高吧。”
“如果任老闆認爲任彬的手臂、大腿和肋骨不值這麼高的價格,那我也就不要這筆錢,就把他的手臂和腿打成骨折,把他的肋骨弄斷八根。”
按照這樣的說法,手臂骨折四個,大腿骨折四個,每個算五十萬,就是四百萬元。胸肋骨折斷了八根,每根算一百萬元,那就是八百萬元。
三項加在一起,總共是二千二百萬元。
奶奶的,如果真的這樣算,實在是太狠了,搶錢啊。
不過,要是不同意,那任彬的二隻手二隻腳都要骨折,還要再弄斷八根肋骨,這跟活死人差不多了。
“真是亂彈琴。”終於有人猛拍了一下桌子。“有你這樣算賠償的?她姥姥的,你算什麼東西?”
參加這次和解酒的十多個人,都是圍着一張大桌子而坐,現在有人重重一拍桌子,每個人都會感覺到震動。
大家一看,原來是陽明區頭面人物李哥。
他和趙爺關係不錯,他知道趙爺現在還不方便出面訓斥王長青,於是便自己先來打頭陣。
當然,他更看不慣王長青這樣的無名小輩在這裡狂妄:“真有本事,你就把任彬的手弄折。不過我要把話說在前頭,要是把骨折弄偏了、弄重了,我馬上叫人先把你給辦了。”
“皇甫小姐,不是我不給皇甫家族面子,實在是這小子太狂妄。你們也不能把這裡所有的人給得罪了。”
李哥的話狂歸狂,說的也是大實話。酒桌上的許多人都認爲王長青不可能把任彬的傷勢弄的跟那些安保人員一模一樣。
要知道,連趙爺身邊的一等一的保鏢,也不能精準地控制好傷勢的輕重。王長青這樣的人能做到?不會發生絲毫的偏差?
趙爺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覺得王長青還是年青了一些,爲了皇甫家族強出頭,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皇甫天夢原先一直很淡定地看着、聽着,剛開始覺得還有些好玩,到現在也有些着急了,覺得事情要搞砸了啊。
她也覺得賠償不是這樣算的,也不是這麼獅子大開口的。
不過,皇甫天夢畢竟是豪門大小姐,雖然心裡着急,但在表面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因爲在這場和解酒開始的時候,自已就交待過,王長青的意思就是自已的意思,難道現在自已出來申明,王長青的話不算數?
還是再看看吧,大不了,最終什麼都不要嘛。
任剛本來聽得很緊張,現在陰笑道:“李哥說的有道理。王長青,你若把小彬傷重了一點,你就得罪了我們在坐的所有人。小子,話不能說得這麼滿、這麼狂。”
王長青也是猛拍一下桌面,對着李哥冷聲道:“我代表皇甫小姐說話,現在趙爺和皇甫小姐都沒有發話,你算什麼東西?對我指手畫腳。”
“既然任剛任彬父子不到黃河不死心,那麼就試試吧。”說完,王長青快步來到任彬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