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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遠處,一個守衛森嚴的地方,喬永軍望着這座山勢峻峭,壁立千仞,羣峰挺秀,以險峻稱雄於世的惇物山,不禁感慨萬千,“奇險天下第一山”,神州帝國自古就有定論,自己也曾來過幾次,但卻沒有今天這麼激動過。
聽着一個個被請來問話的遊客,漸漸地,喬永軍眼中冒出精光。
黑色閃電,你終於又出現了,更以安全部人員自稱。
摸了摸手中的玉佩,這玉佩正是安全部天極特遣隊的驕傲,紅級一號。當日通過蔡老師歸還給秋號,沒曾想,後來秋號又死在道格拉斯之手,在送秋號去火葬場時候,喬永軍只得黯然地從秋號懷中取出此物,其他,就沒再搜索過秋號的身體。如今,只有通過京政學院的那個秋號,才能聯繫上黑色閃電。
如果秋號真的救過他,他必定會去找秋號。道格拉斯這麼大的恐怖人物,來到神州,黑色閃電不可能不知道發生的一些事。
等問話的人都離去,喬永軍激盪的心情終於平穩下來,“六號!”喬永軍喝道。
特遣隊一名成員快速來到喬隊長身邊,悄然而立。
喬永軍將玉佩遞給身邊人,低聲說道:“立即把它轉交給紅級八號,告訴他,一旦黑色閃電來找他,就問來人,當初陪同他到京都的有幾人,後來在什麼地方見到了什麼人,如果這個黑色閃電回答正確,就將玉佩給他。”
“是。”那名隊員接過玉佩,放入懷中,向喬永軍敬禮後,悄然離去。
與黑色閃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是屬於國家高度機密,更只有安全部幾人知道,相信,不會泄露的。
水安市政治學院,秋號跟着湊合的男生一起起牀,委婉地拒絕了對方要他一起吃早飯的邀請。
來到校門口,發現田靜已經在那等候,今天天氣特好,萬里無雲,初升的陽光照在身穿白色羽絨服的田靜身上,秋號似乎感覺到,田靜身上散發出聖潔的光芒,竟像是一個天使,漂浮在那裡……
是的,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天使,那還有什麼人是天使呢?
秋號快步來到田靜身前,深深地鞠了一個紳士躬,說:“田靜,你真早,今天,我似乎發現你更漂亮了。”
田靜看到秋號突然鞠躬,捂着小嘴笑起來:“嘻嘻,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啊?十八世紀的英庫里斯?怎麼,難道我昨天就不漂亮了嗎?”
“這……這……”秋號窘迫地紅着臉,支支吾吾地就是回答不出,“走吧,今早,可要好好地品嚐一下那肉包子……”說着,田靜雙手搖擺着,歡快地跑出校門。
吃完早飯,轉了幾趟車,秋號和田靜終於來到水安碑林。
看着大院前古老的兩個石獅子,看着那遮蔽陽光的古老蒼松,看着大院正門上蒼勁有力的大字——水安碑林。秋號暗暗禱告,平凡的碑林,你一定要帶給我特殊的發現……
田靜拿出一張名片,交給看門的管理員看了一下,就拉着秋號和身邊遊客一起進去了。
“怎麼不買門票?你那張名片這麼牛?抵得上門
票?”秋號詫異地問田靜。
田靜笑着說:“這是高明院長的名片,昨天,我打電話給乾爸,他找了好幾個人,才聯繫上,害的我東跑西跑,纔跟着最後一個人,來到水安碑林,見到了高院長……”
秋號奇怪地問道:“你乾爸不是也很喜愛書法,難道他不認識高院長?”
“切!”田靜做了鄙夷的神色,說:“乾爸是喜愛書法,辦公室裡、家裡都掛滿了字畫,筆墨紙硯一套一套的,可是,他只有回家時的一點空閒,才能寫幾個字,就知道整天忙、忙、忙……”
秋號嚴肅地說道:“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乾爸身居要職,怎麼能和我們老百姓一樣呢?”
田靜說:“不和你講道理了,快走吧,送你過去,我還要回校上課呢。”
看着面前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精神飽滿,更有書法大家的那種氣度。秋號趕緊向前小跑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他,說:“高院長,感謝您能接見我。這是我前些日子,在西帕州古董市場上淘來的,請您笑納……”
高院長盯着秋號手中的玉,眼中不由冒出精光,感嘆地說:“不愧是我朋友介紹來的,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眼力,這塊玉價值不菲。我可受不起!”
田靜看了一眼玉佩,又看了一眼秋號,說道:“高叔叔,你就收下吧。”
“不要胡鬧了。”高院長大手一擺,眼睛不捨地離開玉佩,說:“放心吧,衝着你的眼力,我也會照顧你的。這樣吧,你自己先去碑林揣摩幾天,然後我們再研究書法,如何?”
“好的!”秋號滿口答應,他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學習書法,而是爲了尋找一些古老記載的文字。
水安碑林門口,田靜臉上彷彿出現朦朧的異樣表情,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揮了揮手,就走進人羣……
秋號也揮着手,直到田靜的身影消失,才轉頭。
他不知道,從此,他們再沒緣相見,雖然數年後,秋號來水安找過幾次田靜,卻物是人非,田靜就如人間蒸發一樣,再也尋不得……
和遊人一起,秋號漫步走進一間碑林房間,好大的房間,好多的石碑!顧不得多想,秋號沿着第一塊石碑,一個個仔細地看過去,不放過一絲的蛛絲馬跡。
忽然,秋號發現一塊筆力剛健渾厚,開闊雄壯,佈局充實,大氣磅礴,字體穩重的楷書石碑。
有唐撫州南城縣麻姑山仙壇記顏真卿撰並書麻姑者,葛稚川《神仙傳》雲:王遠,字方平,欲東之括蒼山,過吳蔡經家,教其尸解,如虵蟬也。經去十餘秊忽還,語家言:“七月七日王君當來”。
……
非夫地氣殊異,江山炳靈,則曷由纂懿流光,若斯之盛者矣。眞卿幸承餘烈,敢刻金石而志之,時則六秊夏四月也。
秋號仔細研讀,原來這《麻姑山仙壇記》是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所做的楷書。內容記述麻姑山仙女和仙人王平方,在麻姑山蔡經家裡相會場的神話故事,及麻姑山道人鄧紫陽奏立麻姑廟經過的楷書字碑。
難
道世上真有仙人一說,秋號心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忽又想到體內的烏龍鎧甲。終於也認定,在很久以前,這個星球上也許真的有仙人說不定,否則,這鎧甲哪會落在神州呢?
“非夫地氣殊異,江山炳靈”,莫非是一些穿越、玄幻小說描寫的天地靈氣?抑或是比賽場上受傷後,自己感覺到的那絲清涼的氣息?胡思亂想了一陣,秋號不由得鄙視自己,呀呀呸地,做夢想屁吃,自己身上怎麼會有天地靈氣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幾乎沒有人跡罕至的地方了,哪還有小說上寫的那個仙境?那個充滿天地靈氣的世界?
秋號又繼續看過去。
這樣,秋號連續觀看、研讀三天,也沒什麼特殊的發現,晚上離開水安碑林,回賓館睡覺,滿腦子都是碑林,內容更是繁雜無比,字體也是包羅萬象,楷書、行書、草書、狂草、隸書等等都是繁體,還有一些甲骨文,甚至辨認不出字體。很多字都認不識,只能囫圇吞棗……
這一日,秋號來到院長辦公室,高明院長熱情接待了他,並現場揮筆提毫,贈送秋號三本《高明書法選集》。
高明說:“秋號,這幾日你有什麼心得?是不是感覺掌握了書法的神韻?勁道?”
神韻?勁道?炫功除了勁道,是不是也有神韻?橋本巴夫最後的一擊,很特殊,是不是就是具有神韻之下的勁道?秋號陷入沉思。
高明還以爲他被自己點透,也沒打擾他,就自顧地寫起書法來。
“除了遊客看到的碑林,你們院裡還有其他的石碑嗎?”秋號突然問道。
高明放下筆,想了一會兒說:“要是這樣說,我院的確還有兩處,不過,是無法對遊客開放的,一處是碑林研究室,存放的是一些還沒有考古出出處的石碑;另外是一個雜物廢舊倉庫,裡面存放的大都是殘壁斷石,肢零破碎的石碑。毫無研究、學習價值。”
秋號眼睛一亮,說:“那能請你帶我去看看嘛?我不僅對書法有所愛好,更對考古有些心得。”
高明猶豫了一下子,也想到他前天拿出的玉佩,說不準,讓這孩子去瞧瞧,還真能發現點什麼,就點頭答應了。
秋號在碑林研究室耗費數日,也沒有什麼發現,又跑到雜物廢舊倉庫去翻看肢零破碎的石碑。在碑林研究室,還有工作人員注意他,到了倉庫,就沒人問他,那裡能有什麼寶貝?
古老的水安市,響起了陣陣鞭炮聲,又一個春節來臨。
漸漸地,工作人員忘記了秋號,漸漸地,高院長也忘記了秋號。
如土山般的碎石碑,秋號像個清潔工,一塊也不放過,仔細研讀,哪怕是上面只有一個字,也看好半天,餓了,就從包裹裡的玉瓶中,拿出辟穀丹充飢下,然後又埋入深深地排查中……
一日,秋號終於將數十塊碎石碑拼湊到一起,眼中漸漸露出精光。梳理字句,逐漸融會貫通,輕聲念道:“池北下壇,傍有杉鬆,鬆皆偃蓋,嫽塵仙士……先天一元,功盡人渺,神道也。
老子,小道爾,偶得一元……武后薨,老君念元,悟道而去,仙道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