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董青禾身穿一身男人裝,被羅宸一路帶到了一個帳篷裡面。
這裡面有些傢俱,幾張牀上面都有人,滿滿的都是撲鼻的藥味。
“少主。”有猛虎軍的老人。
“少將軍。”有些是剛調來不久的人。
“他們前些天忽然就乏力腹瀉,從腹部開始,有些地方還潰爛了。”羅宸低聲同董青禾說這裡的情況。
“兄弟們,這位是請來的大夫,特意請來的,大家都配合些。”
“嘿嘿,少主放心。”最近的一個老兵笑了,軍營裡都是些糙漢子,那些大家公子文弱的書生樣子的人來了,確實有些受不了。
羅宸提着藥箱到牀前,董青禾順勢坐在牀前的凳子上,示意牀上的人伸出手來要把脈。
病牀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董青禾,一臉驚奇。
他們少主/將軍居然半蹲着,這個大夫坐着,雖說這大夫是請來的,但沒見從一進來,藥箱子就提在少主/將軍手裡,這待遇連羅大將軍都不能有吧。
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董青禾,確實這小大夫脣紅齒白,身子薄弱,看起來是缺乏保護,可羅宸什麼時候這麼體貼過人,他是心思縝密,可不是那種體貼入微的人。
“看一下你的腹部。”
董青禾開口對牀上的士兵道,示意他掀開衣服。
這漢子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遲疑,軍營裡看慣了,直接伸手一掀,衣服撩了起來。
叫他那裡潰爛還挺嚴重的,董青禾伸手摸了摸,一隻素手白淨修長,讓那士兵眼睛都瞪出來了,好白啊,這大夫臉上那麼白就算了,手上還這麼白,這還是男人嗎。
旁邊牀上的人都想遮住眼睛,不是因爲那個大夫,而是羅宸的眼神。
羅宸看着董青禾主動伸手摸另外一個男人的腹部,死死盯着那裡,實在是眼紅。
他不是不清楚這是看病,要不是看病這位兄弟早就被他一腳踹飛了。
“這是勿食了清腸草和豆腐的結果,這兩樣東西一起吃會導致腹部潰爛,只是他們這樣,應該還有其他原因纔對。”
所有人齊齊看着她,這小白臉還可以啊,那些軍醫自視甚高,一個都沒看出來,只是開了一大堆藥,喝了也沒見效果。
“看看這房間裡的東西還是以前的?”羅宸詢問。
“你們軍營這幾天其他人有沒有出現頭昏乏力,或者是嘔吐等症狀。”董青禾想了想,看着他。
“好像沒聽說,我讓人去問問。”羅宸起身出去,董青禾繼續給其他人把脈。
不一會兒,羅宸回來,“南邊的兄弟好些確實有些乏力,還以爲是前些天出了任務、操練又比較嚴重的結果。”
“帶我去看看。”
董青禾起身,羅宸順手接過藥箱子,給她遞過去一張剛打溼的帕子擦擦手。
“我們去南邊伙食軍那裡?”
“不是,你帶我去周圍看看,應該是其他原因。”
“好,你走裡邊。”
兩個人就這麼出去了,留下呆楞的衆人,面面相覷,他們少主/將軍是龍陽,還是斷袖,不會吧,居然對一個男人這麼好。
那雖然是一個身子骨羸弱、皮膚極好、五官清秀的人,是容易讓人想保護,可這這是一個男人,羅宸的行爲太狗腿,他們敢打賭,就算是羅大將軍都得不到一半的體貼。
跟在羅宸旁邊,董青禾不解:“你拿藥箱子做什麼?”
“忽然想起來,那邊的伙食軍裡面有一個老兵,很久之前就跟着父親,小時候還救過妹妹,一條腿不方便,你要是可以順便也給他看看。”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下午當初皇帝都花了一千六百萬兩,你一頓飯就想搞定了。”董青禾笑了,他還有這打算。
“這麼貴,我可沒有。”羅宸故意皺眉:“實在沒法子,以身相許好了。”
“你也不值那價錢。”
董青禾揹着手,一副穩重的樣子,側臉看着羅宸笑得很開心。
一起到了南邊的帳篷,董青禾和羅宸一起去看那位火頭軍。
“方伯伯。”
羅宸一進去就出聲喊人,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
“這兒呢。”
一道有些老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兩個人沿着聲音走到後面,一塊大大石頭上,正坐着一個小老頭。
這是一位年齡不下於羅戰的士兵,董青禾進來軍營也這麼久了,還沒見到他比年齡還大的。
這年齡早就該退伍了,這是這老頭家裡沒人了,當年打仗,家裡人都死光了,不願意走,加上他後來救過羅釗一次,本身也燒得一手好菜,這就留在這邊的伙食營,幫着管管,這也是羅釗的意思,這裡離太京城近。
“方伯伯,這是曬太陽呢。”
羅宸眼前站了站:“這位是太京城裡來的大夫,請他來看看你的腿。”
“不用了,我這腿這就那樣了,用不着你爲我花這麼多心思。”
方江拒絕,這樣子請來的大夫,肯定很貴了。
“這是我朋友,看看這藥箱子都是我們軍營裡的,他是來看我的,讓我給拖過來。”
“是啊,老伯放心,我給您看看。”董青禾開口,她想給人看病,就連太后都主動,哪裡受過被拒絕的。
羅宸堅持,讓方江把手伸過來,拉過去讓董青禾給把脈。
董青禾看病的時候,他去問其他人瞭解情況,都得到了一些信息。
回來的時候,董青禾正在給方江扎針,因爲方江一條腿不方便,也不用回去,軍營裡不講究,直接把寬褲子一撩。
董青禾握着針尖,手中灌注着內力,緩緩注入內力。
不一會兒,腿上一大堆青黑色的東西浮現出來。
“這就是毒素,等到都消了就好了。”董青禾出聲,又出手,一股內力逼進去,另外一隻手不停地變換針扎的穴道。
一股臭味傳出來,從大腿的毛孔忽然就涌出來一些黑色的東西。
“初步也就這樣了。”董青禾道:“我寫兩個方子,一個要熱的草藥裹着,另外一個喝,半個月就能完全好。”
“多謝。”方江也沒想到,還能有人這麼肯定地告訴他會好的一天。
“沒事。”董青禾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