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府一呆便就十來天,這些天我沒出府,幾乎是躲在末裡的居室沒踏出去一步,後來末裡便讓僕人在居室裡加了張桌子,連飲食也一併挪了過來。於是乎我便天天跟着末裡過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人自然也被養胖了不少。
其實我不是不想出門,我實在慌得很哪,這萬一要被誰認出來,再抓回去,可就不好玩了。那末裡也沒管我,隨着我的性子,據他所說,那是對我誤喝墮胎的補嘗!
結果,他那原本華麗的居室成了一小型倉庫,那原本曖昧的情調也在我入住十來天后蕩然無存了,而我一個不喜歡被人伺候的人也在他的監視下連續被伺候了十來天,心裡彆扭,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都沒怪我把他的居室整成那樣。好在身子骨也比之前好多了,即不會頭暈,也不再乏力了。
末府的僕人每次都用一種敬佩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待我的態度也是萬分恭敬,簡直就把我當成了這府裡的少奶奶,我心裡那個冤卻又無處可申,只得等末裡回來朝他報怨,於是他便在我那唐僧般的嘮叨不休中屏退了伺候我的那兩個丫鬟,生活也自由了不少。
我本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可是麻煩卻似乎很喜歡我。這一天醒來,末裡已經不在。閒來沒事,我就去四處逛逛。
嘿,沒小丫頭跟,就是好,逛着也爽!
末府的後院,繁華無比。十月天雖不寒冷但也沒有春天那般有詩意了,然而這末府的後院如今卻充滿了詩情畫意。
放眼望去,便是那成片的花海,紅綠交錯,色彩斑斕。在現代我是個比較隨意的人,對花也沒什麼研究,更也沒見過如此這般美麗的情景,如今站在這裡卻仿若飄遊於仙境,美不甚哉!
我踏步上前,只見兩小姑娘背對着我蹲在那邊聊天邊採花瓣。
那粉衣丫頭神秘地對着那藍衣丫頭說,“今天上弦公子來找少爺了,你見着沒?”她的聲音似百靈鳥一般清脆悅耳,語氣中夾着激動的情緒,似乎在講自己的心上人一般,“他可真是美麗啊,比我們家少爺還要美!”
那藍衣丫頭用羨慕又失望的口氣對她說,“真的?你可真是幸運啊。要不是今早主子讓我去燒水,沒準我也能見到!”這藍衣丫頭的聲音如童音一般細嫩好聽。
我暗暗思忖,要是我把這兩娃拐到現代,好好培養一番,再推薦給娛樂公司,自己做個經濟人,那我不發財了啊!
正當我在YY中時,那百靈鳥般的聲音又再度想起,“可惜啊,上弦公子又要娶妻了!”末時,還不忘長嘆一口氣。
那藍衣丫頭一聽,用那童聲驚異的問,“上弦公子兩個月前不才娶過妻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娶了?”
那粉衣丫頭聽聞,便像長者一般對着那藍衣丫頭說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聽聞上弦公子的原配上幾個星期前生病過世了,所以這會兒是續絃!”
那藍衣丫頭恍然大悟,那童聲一揚,充滿羨慕地感嘆道,“原來如此,不知道誰這麼幸福,能嫁給上弦公子啊!”
真是可惜了,她們背對着我,不然我還能欣賞一下她們的神情,一定是別有滋味啊!
迅速展開我八卦女王的豐富聯想,她們口中的上弦公子一定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是衆多少女心目中白馬王子兼幸福的歸宿。如此看來此男口碑極佳,極受歡迎麼!
原本我也是個帥哥愛好者,凡是帥哥定當逃不脫我的法眼,只是對這個叫上弦的人卻沒什麼興趣!原因很簡單,聽這兩丫頭說,他前兩個月才娶的妻,然前幾個星期前妻子不幸逝世,這原本應當是讓人傷心的,可他倒好,馬上又續絃了,可見他對她的前妻並未分毫的留戀啊!
我不禁同情起他的前妻來了,這個女子也真是可憐,才嫁過去沒多久就死了,死了也罷,他相公還正大當明,三媒六聘八擡大轎的送舊迎新,當真一點價值都沒有!換作我,做鬼也不讓他們安寧!
我走上前,來到那兩丫頭的身後,看着自己的身影遮住了她們眼前的鮮花,只見她們馬上摒住呼吸,慢慢地轉過頭來,待看見是我,長吐一口氣。想來她們不認識我,看見我並不是哪個主子,也就安心了。
我朝她們咧着嘴親切的笑着,一副大姐姐的口吻,“那上弦有什麼好的啊,他才死了妻子就又娶了新歡,這樣沒安全感的人,嫁了便是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說的一本正經,那兩個丫頭面面相覷,擡眼好奇的看着我,我作勢也蹲在她們身邊,認真的看着她們,“身爲女子,我希望將來的夫婿一生只愛我一個,我會對他付出全身心的愛,也希望,自己是他此生的唯一。”
聽完我的這一句,她們兩個便用很震驚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我是來自火星一般,忽然那四隻眼睛慢慢的從震驚變得了疑問。
我站了起來,順帶把她們也拉了起來,拖着她們的手,向不遠處的涼亭走去,她們也乖巧的很,什麼都沒說,任由我拉着。
直到後來和她們混熟了她們才告訴,雖然當時自己穿的衣服很簡單,但是那料子卻是極好的,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主子。
我倒了一杯涼亭中備着的茶,喝了一小口,“長得美是很好,可以看一輩子,心情好了,人也長壽。不過相貌終不過是臭皮囊,總有色衰的一天。如果你嫁了一個很美但不愛你的相公,那你這一生便要在期待他什麼時候會過來看你的日子中度過了,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很無趣,如若他不來看你,你終究會鬱鬱寡歡,張終身遺憾了。相反,如果你嫁了個一生只愛你一個的相公,那麼這輩子,你便是他的心頭寶,他定然不會離開你,萬事都會爲你考慮,這樣的日子豈不美哉?”
話說完,我的目光便落到她們身上,那兩丫頭此刻已經目瞪口呆了,那粉紅丫頭看起來比藍衣丫頭稍年長些,神色恢復的快些,她思考了一下望向我,“姑娘說得有道理,只是如何才能讓相公一生只愛你一個呢?這不是很難的事麼?”
我讚許的看了她一眼,“說得對,這個當然就要靠你自己了!首先,你得有你自己的特色,能吸引到他;其次,你不能什麼都聽他的,要有自己的意見,不然會讓他覺得他纔是主宰,自然不會對你有所關注;最後麼,當然是要給他些小甜頭,讓他越來越喜歡你。”
看着那丫頭似懂非懂的神情,我心裡有點驕傲。雖說我在現代也沒談過戀愛,可是這言情小說,這電視,這真人秀真看過不下萬遍了,經驗可豐富極了,就差試驗了!
那藍衣丫頭已經回過神了,她稚嫩的童音帶着敬佩,“姐姐說的極是。可是女子嫁人一般要到當天才知道自己的相公是誰的啊!如若他的本性不好,那即便有特色也沒有用的啊!”
我又讚許的看了眼藍衣女子,好有慧根的丫頭啊。
“說的對。所以我們女子不到萬不能已千萬不能妥協,幸福是我們自己的,要靠我們自己是爭取。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都是狗屁,不能信!”這一回她們兩個簡直把我當神一樣看待了,連連說着“姐姐說的是”。
“香草,甜兒,你們不是去採花的麼?怎麼杵在這兒聊天呢,這也太不像話了!”一個帶着責備口吻的女子聲音傳入我的耳膜。那兩個叫香草、甜兒的丫頭一聽,臉色一變,馬上從登子上站起來,一轉頭便跪在地上,“主子饒命!”
我轉過頭尋找聲源,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子領着兩個二十多歲左右人高馬大的侍女清冷的站在我們身後。
我目光直視她,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女子,只見她身着桃紅色裙袍,腰上束着鑲着珍珠的腰帶,一條雪白的披肩自肩着落在手肘上,頭上梳着最爲流行的奔月髻,上面插着一支別緻的黃金流蘇簪,那流蘇垂在耳邊,微微抖動,說不出的風韻迷人,當真是一個閉月羞花的美人!等細看她的眉眼時,心裡一驚.
她,她長得竟有三分似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