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遇

世上有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機遇。

有的人的機遇也許是拾到一錠銀子,有的只踩着了一堆大便,有的是豔遇,有的是遇上了第一大幫的頭子,有的卻是遇上了皇帝!

別人不知道,至少,而今方恨少就是這樣子!

方恨少做了一輩子的夢。他夢見過有一個(多於一個他也無拘)美麗而又瞭解他愛惜他而又十分崇拜他的才學之紅粉知音,要對他以身相許;他夢過自己中了狀元,衣錦還鄉(他還想到自己回到“金字招牌”方家,得意揚揚地說:“唏,是不是,你們說我不學無術、半途而廢,而今我已金榜題名、吐氣揚眉,你們都看走了眼!”);亦曾夢到過自己一口氣救了沈虎禪老大十三次命,功德圓滿(主要是因爲:事實上,“七大寇”的老大沈虎禪曾救過他十二次的命);也曾夢見過自己練成了絕世武功,不止是這一套“白駒過隙”的輕功能獨霸江湖;更夢見過自己終於得到師父方試妝的嘉許,准許他服侍她終老,不使自己人在江湖,她卻獨守深山,各自飄零孤苦無依……

總之,什麼夢都有,他就是沒夢到錢——因爲他根本就不重視錢財。

他也從未夢到過當宮——中狀元不是當官,這是對他“滿腹才學,懷才不遇”的一種認可——更甭說夢見什麼巴那個媽子的皇帝老哥了!

可是,他今兒居然見着了皇帝!

而且,給他騎着追打的“傢伙”居然號稱自己就是那位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天子!

——天子?我呸!他配?!

方恨少一時還不相信,還賞了他一記耳刮子。

“什麼九五之尊……九五之尊是天子……你這樣子配稱天子——王八羔子倒有幾分像!”

就在這時,那數百人幾乎一齊向他衝來,人聲紛雜、呼號連聲,宛似天劫末日眼前便臨一般。

“快救萬歲爺!”

“大膽刁民,竟敢行弒皇上!”

方恨少傻了眼,忘了退、忘了避,只及時問了一句:

“你——真的是皇上?”

那人哭喪着臉、扁着嘴、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還結結巴巴地說:“……對不起,壯士,朕知道朕長相不……大那個……像……但朕是……是一個好皇帝咧。”

大家衝近,卻還是不敢妄動——因方恨少就一屁股騎在那原先給稱着“太師父”的人身上,大家“投鼠忌器”,不敢妄動,怕傷了這人。

方恨少聽了之後,眼眨了眨,艱澀地說:

“……你說……你是……萬歲爺?!”

那瘦似竹竿輕似綿的人又點了點頭,方恨少終於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萬歲?萬歲!萬萬歲——哈哈哈哈……今天竟叫我方纔子……”

他一笑,就分神。

他還未笑完,至少,有一個眉須像往其鼻樑燒去的老太監從他手中(胯下)搶救了那黃衫客,另有八個人已狠命出手,向他身上狠狠招呼!

卻聽有人沉聲喝道:

“要留活口!”

那些發動攻襲的人,武功都很高,刀法也快的快、狠的狠、絕的絕、奇的奇、怪的怪、詭的詭、妙的妙、險的險,方恨少一方面驚詫過度,無心接招,另一方面也真的避不了這八把刀的聯手一擊,要不是這人以雙手八指(他斷了兩隻手指)一一化解,他還真的絕對接不下來!

那替他化解的人也一把制住了他身上九處要穴!

只聽那八個使刀的人都說:

“大師,你幹嗎護着他?!”

“這人殺君犯上,大逆不道,大師,你還不立殺此人逆?!”

只聽這名頭陀不慌不忙地說:“阿彌陀佛,他膽敢行弒皇上,必有圖謀,幕後定有人指使,要留着活口,以便審查清楚,追究到底,一網打盡,除惡務盡。”

然後便慌慌忙忙地跪在地上,大家一見他跪,也忙跪倒,只聽頭陀向那狼狽已極的黃衫人叩首恭聲道:

“小人等救駕來遲,累皇上受驚,真是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方恨少這時已周身穴道受制,絲毫動彈不得,但眼裡亮暈暈的一片茫茫,夕陽西沉得也慌慌惶惶,但方恨少還在傻笑,因爲他只知道,他剛纔打着、唾着、騎着的人,居然就是:

天子!

天!

(我打他就像打兔子!)

那邊廂的唐寶牛,一口氣打踢了蔡京幾下,正得意揚揚,回首卻見方恨少也騎住了一個,他這纔想諷嘲幾句:

“我打的是當今太師,你打的是什麼臭狗屁?”

話未開口,卻見方恨少已給人擒住,一衆人竟向那黃衫人叩呼:“萬歲”。

——萬歲?!

總不成那人姓“萬”名“歲”!

這時候,人影一閃,兩人已到眼前。

一個像影子一般的人。

他背後有一個長長的包袱。

他一接近唐寶牛,唐寶牛幾乎就馬上聞到一種味道:

死的味道!

這人也沒怎麼動,只倏然而至,氣勢已把唐寶牛唬得往後退了半步,失聲道:“……‘天下第七’?!”

這半步一退,那人已把蔡京奪了過來,唐寶牛正要動手,眼前一花,一個白鬍子、眯着斜眼、笑容似大海的老太監,已隔開了“天下第七”和唐寶牛。

唐寶牛一拳就揮了過去。

太監也沒閃躲。

不躲。

唐寶牛明明擊中了那太監。

卻是一拳擊空。

——好像這老太監是透明的物體。

老太監轉首向蔡京說:“太師,你要怎麼處置?”

他的臉向着蔡京,“天下第七”卻護在蔡京身前,這太監大約有七十多歲了,但他人雖在分心說話,左手卻已拿住了唐寶牛二手兩足。

——是拿住了,就像抓什麼蜘蛛、螃蟹還是小貓小蟲似的,他竟用一隻手,把唐寶牛的左腕、右腕、左踝、右踝一齊拿住,扯到身後,他像在市場上的籠子裡拎起雞雞鴨鴨的翅膀一般地揪了起來,毫不費力。

——而且還是這偌大的一個唐寶牛!

而唐寶牛也真的絲毫掙扎不得!

卻聽蔡京居然能在這受辱受驚的情形下迅速回答:

“米公公,有勞了,不過,不要殺他,留活口!”

“是,”米公公米蒼穹恭聲應道,“遵命,太師。”

打了“太師父”皇帝趙佶和太師宰相蔡京的方恨少與唐寶牛,已一齊落網了。

軍機清白之軀玉潔冰清清白之軀墮機機體但求壯死,不肯偷生機師機緣白道機變機樞機心民機待機機場禪機新機相機寧求鬥死,不願苟活誤機終端機唱機白費心機扳機包機機警航機但求壯死,不肯偷生待機機槍機關機樞隨機機器機鋒黑刀唯大英雄能本色貨機聞機殺入重圍航機機括苟活不如痛快死禪機撞機生死由命成敗知機機鈕良機養兵千日,欲用無人墮機候機機票殺出大圍戰機但求壯死,不肯偷生客機接機機體清白之軀成敗興亡一剎那民機刀蟲機括墜機寬心飲酒寶帳坐殺入重圍包機機關算盡失天機扳機機緣墜機上機機身伺機誤機受挫反挫,遇強愈強劫機民機跳機墜機機關去除執着心機趣橫生隨機成敗興亡一剎那機件溫柔的相信還是黑髮、裸足、玉指、紅脣機能機關算盡失天機苟活不如痛快死敵機機警應機機簧扳機機智唯大英雄能本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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