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牧良有些猝不及防,根本沒有料到一出電梯居然會是這副情景,他不禁嚇出一聲冷汗,在原地遲疑了半秒。心頭一陣寒意涌上來。
這些都是什麼人?
按理說,能夠滲透進入他的紫荊會所,就已經是足夠強悍的了,再加上制服這羣守衛,那麼戰鬥力至少是能夠和季家的“龍齒”有的一拼,纔有可能辦到。
要知道,紫荊會所周邊課時佈置着監控攝像頭的,能夠從這些監控的覆蓋下,潛入到這裡面,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監控攝像頭全部連接着地下室那個巨型的led,上面足足有二十幾路信號,幾乎是無死角監控,這都能潛進來?那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就在牧良準備轉身逃回電梯裡面的時候,陳銘忽然攔住了他,眯着眼睛,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牧良老哥,不必擔心。”
這句“老哥”,讓牧良懸着的心,稍稍放下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牧良不解。
陳銘笑容不減,往前走了半步,揚了揚手,道:“是場誤會,自己人。”
於是,那些控制住這牧良這羣手下的練家子們,紛紛鬆了手,然後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上來,朝陳銘點示意道:“陳少,我們來了。”
“很好,沈斌豐。你做得很不錯。”陳銘微笑着點點頭。
牧良頓時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剛纔他居然還敢用手槍對準陳銘,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就憑藉這潛進來的十幾號人的實力,他牧良目測,足夠將他的地下兵工廠全數剿滅,一個活口都不留。
牧良很慶幸是和陳銘和解了,而不是敵對,否則……簡直是不敢想象。
“不好意思,牧良老哥,我的這幾個保鏢見我很長時間沒有出來,很擔心我的安危,所以就直接不請自來了,好在他們下手都不重,你的這些個兄弟,受傷還不算是太嚴重。”陳銘轉過頭,表情極其認真誠懇,笑容也真摯和煦,可無論怎麼開,牧良都覺得這已經是足夠強大的威脅了。
“……嘿嘿……陳少你哪裡的話,都是一場誤會,大家自己人。那麼,陳少,你等我的好消息吧。”牧良一臉堆笑,和顏悅色低說着,隨即,又轉過頭惡狠狠低指着幾個癱坐在地上的手下,吼道:“你們幾個,快去打開門,廢物!”
於是幾個牧良的手下灰溜溜低爬起來,跑去開門去了。
那自動捲簾門逐漸拉了起來,外面的陽光終於又投射了進來。
“那麼既然沒什麼事情了,牧良老哥可以把我的那兩個朋友還給我了吧?”陳銘微笑着問道。
“啊……哈哈……當然可以,我這就去把他們兩位請下來。”牧良也知道現在情況有些不對,之前是他處在上風,陳銘客場作戰,不得不低頭,所以牧良可以用很傲慢的語氣跟陳銘談條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陳公子或許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牧良唯一賴以安身立命的季家地下兵工廠徹底消失,這就不得不讓他牧良慎重了。
於是牧良下去把嚴才無和季遇兩個人請出來。
“陳少,先遣部隊都到了,一共是兵分四路,我這算一路,其餘的三路按照你的指示,現在已經守候在那幾個點了。”沈斌豐湊到陳銘耳朵旁,輕聲彙報道。
“很好。做的不錯。”陳銘點頭。
“其實陳少,你剛纔完全可以一聲令下,這邊‘門客’的兄弟們立刻就能踏平這裡,又何必跟這個人委曲求全?”沈斌豐有些不解。
“如果那樣,我真沒必要讓你們潛入進來,也沒必要到這裡故意中別人的全套。季乘化多精明的狐狸,連狡兔都知道要挖三窟,更何況是成了精的狐狸?如果要剿滅這裡,太輕鬆了,十多個門客就能完全剿滅,然後呢?季家大不了再損失一點。這其實都不是事,要真正搞垮季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分崩離析,從內部自相瓦解,這纔是最好的結果。所以我真沒必要拼着這些兄弟們的性命來做這件沒什麼實際價值的事情。所以毀滅,不如招安,讓這地下兵工廠的挪爲我用,這纔是上策。上兵伐謀,不是這樣麼。”
陳銘搖了搖手指頭,情緒非常淡然,微笑着說道。
要說陳銘在決定來這裡找賬本之前,沒有一點“可能有埋伏”的心理準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研究了那麼多關於季家,季乘化的資料,陳公子早就對季乘化這種劍走偏鋒的行爲了如指掌。其實他來這裡之前,早就留了後手,讓從江蘇趕過來的沈斌豐蹲守在紫荊會所外圍,只要收到他的短信,那麼就立刻衝進來。
再者,如果超過半個小時沒有收到短信,也衝進來。
而沈斌豐,是因爲第二個條件,才下令行動的。
“可是,陳少,這些人始終是反骨仔,他們有一天能背叛季乘化,那麼也必然有一天會背叛你的。”沈斌豐瞥了站在陳銘身後那沒走多遠的牧良,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錯,”陳銘笑了笑,繼續道:“但是反骨仔的用法,恰到好處了,卻是一支奇兵。”